剑逍遥说道:“风灵子前辈,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亚索扶起剑逍遥,说道:“开玩笑的了,不需你报答,你请我喝杯酒,就算报答我了。”
剑逍遥愣住了,说道:“一杯酒……,风灵子前辈这怎么行呢?我怎么能这样报答救命之恩呢?万万不可!”
亚索见他如此心诚,实乃世俗罕见,不禁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亚索说道:“那你想如何报答?”
剑逍遥说道:“逍遥愿为前辈去做任何事,只要……只要……”
见他有些犹豫,亚索也是猜到了,说道:“只要不做恶事,什么事都可以是吧?”
剑逍遥惊道:“前辈怎么知道……”
亚索大笑几声,说道:“以你的修为又能做成什么事?我又有什么事让你做?你若真想报答我,便听我一劝,不要涉及江湖,打打杀杀不适合你。”
剑逍遥一听,心中苦来,泪如雨而下,只差嚎声大哭了,是什么事让他如此伤心?
亚索心头忽来怜悯之意,问道:“为何哭泣?”
剑逍遥站起身,找到陪伴自己的剑,将剑锋紧贴脸庞,似乎这柄剑是他的亲人一般。
只听他说道:“我爹娘和妹妹,一家三口皆被人杀害,他们也想要平平淡淡地生活,可还是死在了那些恶人手中,他们又何过错?他们只想日升而劳,日落而歇,如此简单的生活,为什么要破坏……,为什么江湖之乱要危及到无辜之人,为什么好人终是不长命,恶人总是心安理得的活着,他们也要偿命,这柄剑!便是要杀尽他们!”
亚索懂了,又是一个命运坎坷的人,他叹道:“看来,你不报此仇,不会罢休。”
剑逍遥遥头说道:“前辈,我不会被仇恨所左右,我要杀尽天下所有恶人,还天下一片净土。”
亚索叹道:“有志向好,可你又如何杀尽所有恶人呢?这天下有善有恶,就像世间阴阳,好人不会没有,同样,恶人也是,善与恶是平衡的,你又何能杀的尽?再说,以你的修为,恐怕还没杀尽恶人,自己便先身死了,难道再说一句,二十年之后,再来杀?拜托,怎么可能?”
剑逍遥一手擦去泪水,将剑倒插入地,双膝下跪,两手一并,礼道:“所以,还请前辈帮人帮到底,就收我为徒吧!”
亚索竟是失色,推辞道:“喂喂喂,你这脸皮真厚的,还没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反手便想拜师,我怎么可能答应?”
剑逍遥说道:“如前辈所说,我终究会被人杀掉,若是如此,不如前辈亲自杀了命,这条命就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了!”
说罢,便将剑捧在双手间,欲求一死。
亚索无语,说道:“你的命我是不会要的,所以,我也不可能收你为徒,你快起来吧。”
剑逍遥说道:“即然前辈不要逍遥的命,那逍遥便跪到死为止!”
亚索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怕人这样了,罢了,你快起来吧,算我倒霉,还是太心软,都说了不可能收你,结果还是收了,唉!”
剑逍遥起身激地叫道:“逍遥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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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索说道:“你是我第一个徒弟,也是我最后一个徒弟,你跟着我,怕是要挨冻受苦了,你怕不?当然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剑逍遥笑道:“逍遥不怕,师父能挨的我也能挨的,师父受的苦我也能扛了。”
亚索心中暗道:“突然多了一个徒弟,不知道麻不麻烦,这以后还得管他吃管他喝,想想,还真有点麻烦……”
又明道:“看你面相,你不过十五岁,你叫逍遥?姓什么?”
剑逍遥速道:“弟子,姓剑名逍遥。”
亚索喝道:“好!剑逍遥听令,为师的第一道指令,去外面捡些柴火来。”
剑逍遥一本正经的喝道:“是!师父!”
看自己的徒弟出去,亚索偷偷一乐,说道:“感觉还不错,多了个听使唤的。”
剑逍遥双臂搂着满满一捆柴火走了进来,乖巧地又将柴火整整齐齐地放入火中,火焰一瞬间大了许多,暖意也多了许多。
亚索故意咳嗽道:“你是知道的,让你这样做,只是为了磨历你,为你的剑功做基础,你可不要抱怨为师。”
剑逍遥说道:“逍遥知道,一声师父,终生为父,儿子照顾父亲是应该的,等师父老了,我还可以为师父养老送终。”
亚索差点笑出来,说道:“你真会套近乎,师父可不用你来养老送终,有心便好。”
“听说,师父收徒,会送徒弟一件礼物,我没有什么可送你的,你将你的剑拿来。”
剑逍遥疑惑间,将自己的剑递给了亚索。
只见亚索纯阳一凝,将手中之剑再次淬炼,剑中凡质尽除,脱胎换骨,呈现在面前的是一柄即精致又锋利的神兵。
剑逍遥目瞪囗呆,一脸的羡慕之色。
“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炼剑?”
亚索点点头,表示肯定。
剑逍遥说道:“弟子听说,剑分品级,不知师父重炼的剑是几品?”
亚索笑道:“我纯阳所炼,必是上品剑质,你的剑可有名字?”
剑逍遥摇摇头,表示并没有。
“剑还需要名字?”
亚索说道:“当然,剑是自己的护命之器,怎能没自己名字,剑者要惜剑如己,爱惜自己的剑就像爱惜自己一样,如果做为一个剑者连自己的剑都不爱惜,那他注定不会成为一个好的剑者,你可明白?”
剑逍遥应了两声“嗯嗯”,说道:“弟子会好好爱惜自己的剑的,剑是师父所送,名字还是师父来取的好。”
亚索将剑递给剑逍遥,起身望着庙外的纷纷之雪,触景生情。
“为寻一人来,踏尽百里雪。”
“人生如雪短,不见多情人。”
“世事无常境,孤苦多少人!”
“痴或苦一人,总是伤人心!”
“不知雪城何处寻,不知灵儿何处寻……”
“你我在这百里雪中相识,这剑便为百里雪吧。”
剑逍遥看着手中之剑,说道:“百里雪,百里雪,好名字!”
亚索走入庙中,说道:“好了,睡一会吧,明日还要赶路。”
剑逍遥点头说道:“师父,我们去何处?”
亚索看着外面的雪空说道:“雪城。”
“雪城……”
寂静的夜,似乎听见了雪花落地之声,寒风如刃,将庙中的火渐渐熄灭。
剑逍遥身体一打颤,冻的直抖擞,亚索双目一开,用纯阳剑罩挡住寒风,又一指妖火,将火推重新点燃。
却在这时,剑逍遥突然紧紧抓住亚索的衣角,说起了梦话。
“师父,师父,不要离开,不要丢下逍遥不管,逍遥没亲人了……”
亚索摇头苦叹,心中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