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晨记得上一次对弈的时候,还能够轻松的赢了托娅,可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若不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只怕这一盘,就真的输给托娅了。
“是皇上让着臣妾罢了。”虽然依旧是输,只不过是两目而已,楚亦晨赢的确实也十分惊险,而托娅输的也并不难看。
本以为一局结束楚亦晨就该走了,可是他却兴趣索然的收拾起了棋子,“再来。”
自己和自己对弈了那么久,楚亦晨又是下棋的高手,托娅当然想要检验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到底进步了多少,是否有机会赢过他一次。
既然没有办法送走他,也便不再徒劳,更加用心的和楚亦晨对弈着,两个人几乎没有一句对话,所有精力都用在自己的棋子之上。
前五局托娅都在输棋,不过每一次楚亦晨也赢的及其危险。
终于在第六局的时候,托娅险之又险的胜了一局,因为太过专注,忘了掩饰自己的仪态,脸上荡漾起笑意,“终于赢了你一局。”
高兴的抬起头来,却对上楚亦晨盈盈含笑的眼眸,嘴角正温婉的笑着看着自己。
托娅忙低下头,“臣妾造次了。”
楚亦晨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更喜欢刚才那样的托娅,可爱、且真实。
“皇上,已经下了六局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朕不想回去,朕今天想要留下。”
“……”托娅一时有些错愕,若是刚嫁到府中的那会,托娅可以确定自己会为了这句话而兴奋不已,直到后来觉得是奢望,再到现在有些抗拒,她没忘记,自己因觉得亏欠六皇子时,在狱中许下的承诺。
“臣妾身子不便,恐怕不能服侍皇上。”托娅也顾不得这句话听起来是否太过直白,虽然父汗希望她有子嗣的话还犹在耳畔。
“没关系,就这样陪朕下棋便好。”
从晌午到第二日清晨上早朝,托娅陪着楚亦晨一直在下棋,好几次托娅都觉得困顿乏累,可是楚亦晨却一直笔直的坐在那里,执意的和她下着棋,两个人都是各有胜负。
苏日娜将托娅扶到床上,口中抱怨着,“公主,皇上这是要干嘛啊?要么就一次都不来,这一来就拉着你下一整天的棋,这不眠不休的岂不累坏了身子。”
托娅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她和皇上接触的日子实在太少,他突然这样,托娅又怎么猜得出。只是怀疑是不是楚亦晨又有什么事情想同她商量,却没有启齿。
………………………………
“什么?昨天皇上一整天都和那个丑八怪在一起?”
私下里,沈觅柔依旧是一口一个丑八怪的叫着托娅,她没想到,这个已经对她毫无威胁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又跳出来碍眼。
“皇上昨晚宠幸她了?”
“没有,听说皇上和她下了一整天的棋,一直到今早早朝的时候才离开。”
沈觅柔的手指攥着凤椅的扶手,“本宫看她是不长记性啊!这都几时了,怎么还不见贵妃娘娘来请安呢?”
莲儿一躬身,“奴婢这就去传。”
托娅刚刚歇下,便被皇后的人传唤了来,沈觅柔看着托娅,冷哼道:“妹妹身为皇贵妃,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连请安都忘了吗?还是说自己觉得有皇上撑腰了,这起码的礼仪都忘了?”
其实并非托娅忘了,只是沈觅柔为了专心调教那几个新入宫的秀女,早就吩咐下来,最近她不用来请安了,可这会她却自己假装忘了这件事,质问起她的缺失。
“是臣妾失礼了,还请皇后责罚。”
托娅的无争,只换来沈觅柔的一声讥笑。
这么久了,沈觅柔也看出来了,托娅不过就是一个软柿子,捏了也就捏了,谅她也不敢反抗什么。
这时各宫的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就是那几个也被告了假的,也都赶了来。
但是因为听闻了消息,还是被沈觅柔特意招了回来,封托娅口的,便不得而知了。
众人请了安,都被赐座,只有托娅还被罚站在中央,成为众矢之的。
看着各宫姐妹都在,沈觅柔诡笑道:“按理说,这个皇后的位置本该是你的,该是我们每日给你请安才是,如今你心中有怨,本宫也能理解,可是毕竟也已成了事实,你总该给各宫的姐妹做一个表率。更何况,你是因为什么失了皇后的位置,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皇上还能如此恩待你,那是皇上仁慈。”
沈觅柔含沙射影的一番话,让这些新入宫的秀女,将她们听到的风言风语一结合,心里便有了她们以为的答案。
托娅并不解释,也不在乎她的羞辱,只是无动于衷的听着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
沈觅柔又挑了几句刺耳的话,数落了一番,最后觉得无趣了,便道:“既然犯了错总是要罚的,你不是挺爱抄经卷的吗?就再抄一百遍来。”
这一百遍也实在是太多了,其他宫的听了这个数字不禁咂舌,提醒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万不可轻易得罪了皇后娘娘,这一百遍的经卷,要抄到几时。
“是。”
沈觅柔自有她的小算盘,抄一百遍的经卷,看你还有没有时间和经历勾引皇上。
“十天之内务必抄完。”
即便是不眠不休的,十日内抄一百遍,也很难完成,皇后这个要求,带着明显的刁难。
知道皇后是故意的,也便没有人敢为托娅求情,即便有几个看不过去的,也不敢出声,免得被皇后开罪了。
托娅从沈觅柔处出来,苏日娜便忙问,“皇后是不是又刁难公主了?”
“十日内抄一百遍的经文。”
“哪有这样的,这也太欺负人了。这样吧,奴婢一会儿叫上乌日娜和几个写字好看的下人帮着公主一起抄写。”
托娅摇摇头,“字迹不同,他们是能看出来的,到时候被发现了,又免不了又要受罚,何必自找没趣。你一会儿帮我把纸笔准备好就行了。”
“那奴婢这就去藏书阁给你借经卷?”
“不必了,以前不是抄过五十遍吗?本宫还记得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