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嚣太子的元神兽,居然是一只白麒麟,在流光瞬影间几乎就要穿过那道空间门户,回到黑海森狱去了。
但,实际上,他所看到的那道空间门户,只是东方璧画出的一道幻影而已。实际上在这道幻影背后,是凛牧和东方璧一起,在趁着这摇摇欲坠的空间通道还没完全消失,研究死神过境这一招的原理。
虽然在道境天威下不断变得似乎摇摇欲坠的模样,但这扇由死神之能打开的通道却依旧坚挺。在魔体芈圭葬化作阵灵之后,凛牧本可以借助赫墨异能使出的传送术也暂时用不出来,说到底由赫墨异能使出的传送术只是一种靠天赋吃饭的神通,没了魔体也就无从下手了。
故而,在战场上已经不需要东方璧的情况下,凛牧第一时间把他拉来这里,就是想要借助他的天赋异能引动空间发生变化,再以阵法元灵掌握的天地权柄收集所有的空间波动,真正窥探出一些属于时空的奥秘。
而除了想要研究出一些空间技能的奥妙之外,凛牧更是截取了些许之前一直畏之如虎的死神之力,现如今已然合道的他已经有足够的底气,也有资格自己研究起构筑这通道的死神之力究竟是如何构成——既然魔体已散,元神更是化为合道阵灵,凛牧也有意重整功体,使其再登新的高峰。
“果然如此,每一分的力量当中都蕴含着一股难以察觉却切实存在的意志,不但会在使用过程中影响人的心理,更能无形中同化一个人的人格。
而且这每一分的力量,都像是被打上了死神的戳子一样,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沾染了这股力量,就好像被打上一个标记,随时可能被死神瞄上。”
或者可以这么说,死神虽然可能死去,但他的全部意志极有可能已经融入到死神之力当中了,这是打上了他意志烙印的力量,甚至还蕴含了其掌握的权柄,谁如果能拥有这股力量,就是新一任的死神。
“只是,被死神意志影响了人格的人,还是原来的他自己吗?”
就在凛牧已经逐渐沉思到各种哲学的人格辩证关系时,耳边忽然想起来的东方璧的呼喊,打断了他无聊的思考。
“师父,这好像是森狱十八太子玄嚣的元神兽,应该怎么处置?”
“哦?居然真的有能逃到这儿的,看来天疆的武备真的是有待加强啊!打落水狗都不能一下打死。”
兴许是落水狗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神经,被东方璧捏在掌中的元神兽白麒麟颇为不安分地似乎在嘶吼着挣扎着,只可惜任他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劳无功,只是引起了凛牧更多的兴趣而已。
“有意思,有胆气,璧儿你放开他,看看他还有什么想说的。”
陡然松开的手,重获自由的身,但玄嚣太子所化元神兽白麒麟看着眼前自小便出现在黑海森狱传说中的大反派牧神,却不再如方才一般激烈挣扎:“你就是,天疆牧神!”
“大概现如今,应该是道境的牧神了~~”
“如果只为折辱本太子,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太子自知如今尚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若是你想利用本太子,去对付森狱,绝对是打错了算盘!”
“呵!你倒是看得清楚。的确是值得赞叹的英才!
但可惜,信息的不对等,注定你们被阎王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能成为他的饵料而已!”
一边尝试着模拟死神之力的构造,凛牧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始透露出死敌阎王的深层辛秘,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杀不杀玄嚣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要是能靠着玄嚣让森狱自相残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可知,自远古三阳同天之时算起,森狱历经了多少代阎王?”
“当然是二十八代,作为森狱死敌的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
“错了!
黑海森狱的阎王,从来只有一人,一直是他,也只会是他!
你口中所谓的二十八代阎王,只不过是他用来欺骗世人的假象,实际上那个宝座,他从未让给任何人。”
语速平缓地说出这番直让玄嚣太子难以置信的话语,凛牧也不管玄嚣的反应如何继续自顾自地抖起阎王的老底来:
“黑海森狱关于皇脉诞子其母必死的传闻,其实只是阎王一直以来奉行的有杀错无放过,你们森狱所有皇子的母亲,其实都是阎王亲手杀死,一代又一代,二十八代皆是如此!只因为阎王需要夺舍下一任太子以续命,不能让任何有可能发现其破绽的人活着。”
残酷而又血腥的真相,不断冲击着玄嚣太子的思维,而还没等到他反驳的话语说出口,就被凛牧起手一道漆黑的力量灌注入体内,顿时痛得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来。
“刚刚那道力量,是吾模仿的死国之神的力量,当中可能有些小的错漏,还请玄嚣太子稍微担待些。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活,手生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说是吧?”
丝毫不理会玄嚣元神兽白麒麟眼中的愤愤,凛牧一把抓起他往空间门户里就是那么一扔,玄嚣太子只觉得顷刻间这处通道就像是被撕开了一样,更有无数奇怪的东西往自己身体里窜。
“记得回森狱之后,先躲起来养好伤势,阎王此回必然会夺舍四名太子当中仅存势力完好的玄灭,这条空间通道里残存的死神之力也一并赠与你了,到底怎样做,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
遥遥传来的话语,击碎了玄嚣最后一丝希望,如果真的阎王如同牧神说的那般恐怖,那知晓了这一切的玄嚣,唯有被他杀死以绝后患——亦或者,遵循牧神的想法,反抗阎王,杀了这一直挂在森狱头顶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