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颜夕终于忍不住了,道:“那你也只是强词夺理,你又不是表哥,我们即便低了表哥一头,可跟你什么关系?她是我表哥,是我方家的亲属,跟你林家,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吧?你自己贴上来,不觉得很丢脸吗?是你小小贱女不敬我方家,我方家要处置你就在此时,你抬出表哥是何道理。”
兰君垣刚要说什么,林孝珏一抬手打断他,道:“我与兰公子,贴不贴,这个暂且不论,我们都是天子子民,圣人教导我们,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今日就算我与兰公子,不认得,我也要为他出头,这是做人,应该有的道德,岂是你这,无知妇孺,能明白的?你们想处置我,也可以,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若朝廷先处置了你们,我就无话可说,否则,就算告御状,我也要与你们,抗争到底。”
这意思就是想处置她,就得治众人对兰君垣不敬的罪,凭什么?分明是强词夺理,自己标榜的好像很正义一样。
方颜夕道:“你不也是妇孺,这么说我,你也是在看不起你自己。”
林孝珏笑道:“妇孺,就是一个词汇,我哪里说了褒贬?你是妇孺,我也是妇孺,可你无知,无知才是关键,你如此无知,还想与我相比,你也配吗?”
方颜夕一怒,不知如何辩驳了。
方家人一听,这女子果真口才了得,不管你说她什么,她都无理辩驳三分,再这样下去祭祀的时辰都过了,而且又不是群儒大会,没必要跟她呈口舌之争。
方君侯再次亮出拳脚,道:“爹,别跟她啰嗦了,抓了她得了。”趁着兰君垣受伤,过了这村他就打不过兰君垣了。
林孝珏后退一步。立即有十多个莽汉上前。
林孝珏被人保护着,看着方家人的方向笑道:“看来谈不拢,那你方家要动手,出了事。可别怪我。”
方君侯跃跃欲试看着父亲,方景隆心道,说来说去事情又回到开始了,硬拼,两败俱伤。还不一定能拿得住她,而且这其中还有江西的贱民,若是伤了这些贱民,怕梁永强那伙人又要咬人,不动手,就以罪论处拿下她,拿不下。打官司告他,那方家丢人不说,她有瓜葛的那些官家恰恰与他没有交清,肯定会帮着她。
想了想。他堂堂定国公竟然拿她小小医女没办法,真是千古奇闻了。
方君侯见父亲还在考虑,咬牙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害死二叔不也是先斩后奏吗?先拿下……”
后面的话就不用挑明了,皇上怪罪了再说。
方景隆眼睛一瞪,点点头。
方君侯不由分说就开始动手。
因为是祭祀,方家人也没想到对方如此人多势众,所以并没有带兵器,林孝珏这边人也不亮兵器,免得被有心之人说成是造反,两伙人就这么肉搏打起来。
可方家还有老弱妇孺在呢。方君侯带着精干的家丁在前面搏斗,这些人没有用,尖叫着后退,林孝珏这边只陵南和周四是拖累。
林孝珏领着二人悄悄退到最后。
兰君垣装做受伤被方景隆踢伤一是为了让林孝珏有的放矢。可以难为方景隆,二就是为了让方君侯大意。
此时双方交战,林孝珏躲在安全的角落,钱勇等人骁勇,他也不必出手,护在林孝珏之前就行。
果真。就算没有他,林孝珏从江西带来的那些人,也都个个身手不凡,竟然很快就占了上风,
方景隆见儿子节节败退,还差点被对方的人打到一拳,心中大惊:“这结巴女子哪找来如此厉害的一些人?捷豹果真没欺骗我。”
方君侯也以为对方都是江西那些难民,没想到其中有二十几个竟是武林高手,连他家护卫都不及。
眼看对方越战越勇,他家的护卫许多都趴在地上被踩在脚底。
他大少爷跟人打架哪次不是站到上风?哪堪这样的侮辱,怒吼一声 ,提拳就朝后面的红影冲去。
擒贼先擒王嘛,林孝珏的手下,钱勇老大心想,你目标看中我们家小姐,那我就打你爹,想着抡起胳膊打倒身边两个对手,啊呀呀就奔向方景隆。
方景隆不在“战场”但在近处观看形式呢,虽有几个护卫在身边,但大家都有对手,而且谁也没想到有人会去偷袭他们位高权重的定国公。
张勇照着方景隆鼻口就是一电炮,当即把方景隆打倒在地。
方家人发出一阵惊呼,林孝珏这边的人也小小震惊一下。
众人在方景隆倒下的刹那全都暂停了。
方君侯眨眨眼睛,下一刻明白过来,忙跑向自家老爹:“爹,爹你怎么样了?”
方家人这时也都醒悟过来,纷纷围向方景隆。
战事一时间停了下来。
兰君垣看一眼沉思中的林孝珏,低声在她耳边道:“怎么,钱勇打错了?”
林孝珏摇摇头:“就是我,告诉他们,要打方景隆,不然双方,就没完没了。”
“那你怎么还一脸心事的样子?”
林孝珏道:“打架,只是热身,最后,不管谁赢谁输,反正他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让他抓,还是僵持着,这事儿,得想个解决的办法。”
兰君垣心道:“原来您老人家就是为了打架而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他道:“那怎么办?”
林孝珏道:“我也愁呢,解决问题的人,应该来了,怎么还不到呢?”
“谁?”兰君垣刚问出口,身后就传来踢打踢打的马蹄声,声音悠闲而自在。
是谁家马车在漫步?
兰君垣回过头去,就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脑袋从门帘中探出,老男人一脸富态,浓眉大眼,年轻的男子白皙俊俏,小鹿眼睛无辜喜人,一看这两人就不是一家的。
兰君垣看着二人笑,回过头来问林孝珏:“大人和世子是你搬来的救兵?”
林孝珏心道,我又不是猴子,笑道:“不是,他们应该,刚好赶上了,我想,会帮我的忙。”
就说嘛,她一向自负自傲,很是求人,除了他,怎么会去求陈国公和贤王世子来帮忙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