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树亮目光闪烁,侯昌明呵呵冷笑:“他当然是不敢发誓。”
樊家大老爷黑下脸;“那就是你做的了。”
樊树亮拉着父亲的后衫:“爹,真的不是我,但是下人做么做过儿子也不清楚。”
可是方才他还不承认小厮动过手。
杨云飞道;“你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侯昌明将杨云飞挡在身后,一脸肃然道:“不如先把你的两个小厮叫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东宝一个交代。”
不管怎么说,得先把人找出来。
贤王世子点着头;“不然这件事咱们绝对没完。”
这几位都是永安公主的好朋友,一旦没完,家里老伯爷的病就没人管。
樊家大老爷道:“大亮,你若还有点孝心的话,就赶紧把人叫来问个清楚,免得公主误会。”
潜台词,若是不叫人来,樊树亮就是不孝顺。
樊树亮心想早知这样,又三个黑煞神在这,就说什么都不要来。
但是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樊树亮不敢不从,连五老爷也只能忍气吞声。
叫着一起来的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去吧人给老爷绑过来。”
樊树亮让两个人藏起来了,知道下人一定是找不到,走到门口在下人耳边交代了几句。
贤王世子怕他动手脚,要问个清楚他悄声说了什么事。
让侯昌明给拉了回来。
之后大家就开始静等。
不过樊家五老爷没有闲着,趁人不备的时候,给随行的下人偷偷使了眼色,那下人就悄悄离了医馆。
贤王世子等人担心韩东宝,又仇视樊树亮,注意力走在别处,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小细节。
樊家大老爷亦是如此。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原本正当红的太阳,已经移到西边去了。
巧娘从后堂走出来。
一脸疲惫,满眼血丝。
贤王世子三兄弟忙堵过去:“东宝呢?公主呢?人怎么样?”
巧娘道:“伤口已经缝好了,公主说让人世子大人告诉韩大人夫妇一声,毕竟是大事。”
贤王世子道:“可是我怎么说?人到底还没有没有危险?”
巧娘道;“公主说了,只要是这种病危之人,会不会有事要等两天后,若是两天后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可是现在不确定。
贤王世子还要问些什么。
侯昌明拉住他道;“我们先去告诉韩叔和韩婶。”
杨云飞双眼通红的:“咱们怎么说?怕韩婶受不了。”
侯昌明低声道;“既然是公主的交代,就是没有性命之忧了,你们想公主是多么谨慎的人?所以咱们就说东宝被人伤了,但是过些日子就能好,现在在医馆,东宝怕二老担心,所以让人来通知一声。”
举重若轻的把事情描述一遍,这样听了的人不会太激动,就不会出什么大事故。
杨云飞很听侯昌明的话,就点着头。
贤王世子看着杨云飞:“你确定东宝不会有事?”
杨云飞指了指在柜台后跟老大夫说话的巧娘;“你们难道忘了?巧娘让人倩娘熬过药,难道倩娘送药的时候不会说樊树亮是凶手?所以公主现在早就知道了。”
因此才说的模棱两可,这样就可以找借口不去樊家。
但是她又递了话让去通知韩家家长,之前她可没让人通知,所以就是变相的告诉大家不要着急,韩东宝没事。
贤王世子沉着眸子看着侯昌明:“希望你这次猜的没错。”
侯昌明点着头;“公主就是这样的人。”
侯昌明和杨云飞出去了。
那边樊家人见出来的医女很受人尊敬,又见贤王世子等人都去问那医女话,忙走到柜台前。
“这个小姐?”
樊家大老爷将正在说话的巧娘打断;“我们是伯爵府的,家中伯爷病的危机,还请小姐跟公主回禀一声,就说老伯爷实在不能等太久了。”
樊家五老爷连连点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家中老父实在病的厉害,还请公主出来一见。”
巧娘听了柔声道;“二位老爷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跟公主禀报。”
对方态度这样好。
樊家人大喜,心想总算能跟公主说上话了。
可不是,这么久还没见公主一面呢。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后堂里在没有人出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吃饭都可以吃一半了……
那位鼎鼎大名的公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樊树亮看着自己的父亲低声道:“爹,那奴婢是不是戏耍咱们呢?”
若是此时还察觉不出有问题,他们也真是傻到家了。
樊家五老爷心想,莫非这位公主也认定了伤害韩东宝的是樊树亮?
樊树亮心中打鼓,若是真因为此事耽误了祖父的病情,别人都不用说,就眼前这位假惺惺的大伯都不会放过他。
有心想一走了之,抬眼见贤王世子就站在对面的柜台前盯着他,眼珠都不眨一下。
明白了,侯昌明也杨云飞走了,这人是留下来监视他的。
正想着那两个躲起来的小厮战战兢兢的走进来。
“大老爷,五老爷,七少爷。”
二人到自家主子面前跪下。
贤王世子见到二人,眉心拢成怒川,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樊家五老爷忙踢了其中一个:“还不说实话,你们到底有没有伤害韩家公子?”
那两个低头不语。
五老爷又是一脚,同时大呵:“说。”
“是小的二人猪油蒙了心,伤了韩家公子。”
两个人没有矢口否认,这让贤王世子心里好受一些,但是怒气依然止不住:“你们是伤人吗?你们明显是要杀人。”
二人不出声,五老爷将二人踹翻在地;“还不给世子大人请坐,你们两个狗东西,我樊家养你们吃喝,没想到养出两条白羊狼,伤害韩公子,不是挑拨伯府和韩家的关系,你们真是该死,真该死。”
贤王世子见他这样暴怒,又像是演戏,还想也不相信。
但不管怎么样,从他们言语中可以看出,就算他真的知道是樊树亮主使的,也只会息事宁人将事情推到小厮身上,肯定不会老实交人。
怒中生智,难得抓到了重点。
问道:“樊家五老爷,您一直说小厮该死,为什么不问问他们是谁人指使?樊韩两家也算是有交情的,难道小厮不他们敢擅作主张?蓄意破坏两家的关系?所以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而且叫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审问,可不是为了给小厮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