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东躲在衣柜里,透过一道小小的门缝,偷偷地观察外面。
卧室里进来四人,当先的是一男一女,后面跟着两个佣人,李小东看得清楚,那当先的中年男人,正是在第一次来麓景山庄打过交道的山庄主人,石详文先生。
陪在石详文身边的,是一个极为出众的绝色美女。
那美女堪称尤物,杏面桃腮,肌肤雪白,婷婷地身姿性感高挑,浑身还流露出一种高贵而优雅的气质,李小东仔细看了几眼,隐隐觉得,她有些面熟,一定在哪里见过。
四人进了房间,那美女坐到了床头,轻轻摇了摇昏睡的病患,关切地说道:
“阿爸,阿爸,你醒醒,女儿来看你了。”
李小东听后有些奇怪:阿爸?
那美女顶多二十出头,可那病怏怏的石老头已经六十多了,他们两居然是父女关系?
石详文走到那美女的身边,语气有些伤感:
“小妹,父亲他老人家醒不过来,已经两个多月了,他是一天不如一天,你这次回来尽量陪一陪他,以后你再想陪他的话,只怕没机会了……”
他停下话头,轻轻地叹息一声。
美女幽幽地说道:“哥,阿爸究竟得了什么病?难道不能治么?”
石详文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美女又站起身道:“我们应该去请医生,请全世界最好的大夫,我们不能让他就这么躺着,阿爸的病,一定可以治好。”
一个佣人小心上前,说道:“小姐,石先生试过的,我们请过好几个专家,可是没用,那些专家们都检查不出什么病症,他们认为,石老先生只是年纪大了,身体功能自然衰竭。”
听了这话,那美女不吭声了。
“小妹,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吧……”石详文劝道。
那美女忧伤地瞧向昏睡的父亲,一双美丽的眼眸里,渐渐现出了莹然的泪光。
“好了,都下去吧。”
石详文转身,对两个佣人说道:“你们两就在门外等候,石洁有什么吩咐,你们再进来,让她单独陪一陪老人家。”
“是,石先生。”两个佣人走了。
石详文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没再多话,也转身走了。
李小东听得清楚,刚才石详文称呼他的小妹“石洁”,那应该是她的名字。
李小东一下子联想到一个人,华语圈的著名女星,诗洁,一个高人气国民女神。
“难怪觉得面熟,原来在电视里见过,她就是诗洁小姐。”
一提起女神诗洁,他想不认识都难。
各种娱乐新闻,各种广告画面,尤其是最近热播的电视剧里,只要他开电视,总有机会看到诗洁。
根据娱乐圈的花边新闻,诗洁的母亲早年是东南亚某国的一个小明星,但她的父亲却不为人知,有媒体曾经报道,诗洁是一个私生女,她父亲是个神秘的军火贩子。
李小东不禁心想,看来小道消息也还准确,这位真名叫做“石洁”的女神,只怕很有可能,是石志军跟小老婆所生的私生女。
其实对于诗洁这种天上的女神,以及女神身上所附带的花边新闻,他不会刻意地关注,他非常清楚,女神离他的世界过于遥远,不值得浪费精力。
他眼下唯一关注的就是,希望诗洁快快离去,好给他留下机会,替石老头做完治疗。
然而,诗洁坐在床头,忧伤地看着父亲,一坐就是坐了好久。
李小东透过门缝偷偷地看着,眼见她傻呆呆地动都没动,真有点担心,她会一夜不走,害得他在衣柜子里躲一晚上。
就在这个时候,诗洁动了。
她拿了边上的一条毛巾,轻轻地拧干,一边在父亲的脸上擦拭,一边喃喃地说道:“阿爸,你这辈子最疼的人是我,现在女儿就陪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去。”
缓缓地流下一颗眼泪,她接着说道:“女儿永远记得,六岁那年,有一次汽车翻车,是阿爸用身体保护了我。”
“女儿还记得,小时候女儿怕苦,不想读书,阿爸就在家门口办了学校,哄女儿读书……”
她一边幽幽地哽咽,一边替父亲擦拭脸庞,想起了往事,她精致的面庞越发哀婉。
突然,她手儿一颤,无意间发现,父亲解开的睡衣里,脖子一侧插了两根银针。
“咦?针?”
她疑惑了一会,轻轻探手,想去动那些银针。
李小东看在眼里,不由暗暗着急。
你白痴啊,你去动那些银针干什么?
那些针不能拔啊!
眼看她懵懵懂懂,继续探手去动那些银针,李小东担心搞出事来,索性把柜门一推,闯了出去。
一道人影闪过,诗洁吓得身子一颤。
她刚想惊叫,李小东却捂了她的嘴,把她推进墙角,用凶巴巴的眼光瞪着她。
“不要叫,你要是乱叫,小心我不客气。”
“……”诗洁几乎傻了,突然钻出来一个男人,头戴鸭舌帽,面上蒙着大口罩,眼光凶巴巴地,一定是个坏人!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确信,他一定图谋不轨,肯定是冲她来的。
她是一个引人瞩目的女星,遇见过多起类似的事情。
曾经有变态男一直跟踪她,想要找机会强姦她,也有歹徒想绑架她,想跟她拍那种录像,还有狂热的男粉丝浑身浇了汽油,想跟她一起烧死,但是这些事件最后都没有得逞,因为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保镖。
可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把保镖带在身边,她完全没有想到,在父亲的房里也会遇见这种意外。
她的目光里满是惊慌,不知道眼前这个蒙面男子,是个凶恶的绑匪,还是一个变太的涩狼。
李小东没有理会她的眼神,也没有继续吓唬她,他觉得这事有点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放了她吧,肯定不行,她肯定会去叫人。
不放了她吧,好像也不行,自己来给石老头治病,这是秘密,不能被人发现。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不过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显然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