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匕首随之落在地上,传出清脆的声音。
南萱被人反手往后钳制住,她半跪在地上,目光狠狠的盯住抓住她的人,这一眼她怔住了,那双茶色的眸子里装满了戾气像是要狠狠的把她给撕裂。
南萱身上的恨意和狠戾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褪得干干净净。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南萱的思绪渐渐的回笼,她看着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她一脸的惊恐,等到她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带上了警车。
失去了支撑,宋鸢也脱力的倒在地上,尼克斯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宋鸢脖子上的伤口,尼克斯眼睛通红,明明是很生气的模样,可是却还是压抑住语气,摸着她脖子的手正在颤抖:“疼不疼啊傻瓜。”
宋鸢的眼前迷迷糊糊的,勉强能看清面前的人英俊的样子:“我不疼。”
她能感受到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手背上。
那烧灼的感觉,直直的触到她的心底。
尼克斯仰起头,把眼泪给逼回去:“我刚离开一会儿,你怎么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宋鸢把他焦急的样子尽收眼底,她对尼克斯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
台下乱糟糟的,可是他们这里却别样的宁静。
看着南萱被抓走了,苏温暖提着裙摆走过去:“这位先生,你待会儿再叙旧吧,先把宋鸢送进医院里面去。”
尼克斯立刻把宋鸢给抱起来,知道耽搁不得,他也不说什么,亲自把人给送进医院。
苏温暖和宁雪也跟着,一路上都照顾着宋鸢。
一到车上,宁雪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宋鸢,你一定要撑住,不要有事。”
宋鸢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不过意识逐渐的变得混沌,动作也迟缓了一些,她伸出手,宁雪也不嫌脏,直接握住她带血的手,宋鸢捏了捏她的手安慰:“哭什么?我没事,不就是一点小小的伤口而已,我死不了的。”
她的语气很是慵懒,可却格外的脆弱。
宁雪还想说什么,就被苏温暖一个眼神止住了:“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以后说的机会多得是。”
苏温暖看出宋鸢是不想活了,不想她断了念想,放弃了抵抗,要是她没有任何的求生欲望,她这种状态,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宋鸢看了苏温暖一眼,轻声说:“谢谢你,温暖姐。”
苏温暖按住宋鸢的唇:“好好休息,不要说话。”
她的声音里带着连她都察觉不到的哭腔,一口气梗在她的胸口,让她很是难受。
宋鸢明明可以没事的,要不是她……看到宋鸢这个样子,苏温暖更加的愧疚。
宋鸢安然的闭上眼睛,也不再说话了,尼克斯在前面开车,唇抿得死紧,期间他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绿灯。
到了医院的时候,他自顾自的抱着宋鸢,全程跟苏温暖他们没有任何的交流。
苏温暖能够看得出来,尼克斯虽然看起来就是标准花花公子的形象,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宋鸢的吧。
在那种危急关头,反应,眼神,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他是谁?”苏温暖看向旁边的宁雪,跟在尼克斯的身后。
“他是宋鸢的男朋友,叫尼克斯,宋鸢好像是想跟他撇开关系,可是这位大少爷死死的缠着不放……”宁雪刚开始说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兴奋,可是到了最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宋鸢说,她配不上尼克斯。”
以前的事情对宋鸢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没事,只要他真心喜欢,以后可以慢慢疏导,我们去看看宋鸢怎么样了?”苏温暖拉着宁雪过去。
经过四个小时的抢救,宋鸢总算脱离了危险,她也是幸运的,医生说刀子如果再深一点,就会割上她的喉咙,伤到了里面的神经,要好好的休息,尽量少说话。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待医生说完了宋鸢的情况以后,看了看面前的病历本,然后抬起头,明显是有话要说。
苏温暖先站上前:“医生,我们都是宋鸢的朋友,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们说吧。”
医生在他们面前说了一大堆的专业术语,最后苏温暖和宁雪只听到了一个,那就是骨髓移植。
宋鸢得了白血病,现在还是初期,暂时还没有侵入骨髓,可是时间长了,就会有癌变的可能。
尼克斯去交医药费了,走廊上就只有宋鸢和苏温暖,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同样的难看。
怪不得在休息室的时候宋鸢会吐血,原来得了白雪病宋鸢没有告诉他们。
“温暖姐,宋鸢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的。”宁雪脸色沉重。
宋鸢看似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装了很多常人难以承受的事情。
“我的建议是,越快做手术越好,恢复得越快,只是我们医院现在还没有合适的骨髓,你们留个联系方式,有了匹配的骨髓,我就会通知你们。”医生在纸上唰唰唰的写着什么。
苏温暖弯着腰道谢:“我们做这些还需要问问病人的意愿,谢谢医生了,”
宋鸢肯定是知道自己得了这样的病所以才放弃了挣扎。
到这种时候,能帮苏温暖都会帮。
她现在已经把宋鸢划为自己人的行列。
医生刚走,去缴费的尼克斯就拿着单子走过来,苏温暖他们把这件事情告诉尼克斯,由他来说服宋鸢再合适不过了。
尼克斯握着单子的手紧了紧,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去打电话。
苏温暖听得出,她在联系米国最权威的医疗团队,她看出尼克斯出身不凡,请个医生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全世界医疗技术最先进,设备最齐全的地方就是米国。
宋鸢能够在这里手术,会恢复得更好。
有尼克斯,苏温暖基本上可以放心了。
她们在医院里面等了很长时间宋鸢也没有醒来,苏温暖他们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就给宋鸢留了一张纸条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