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以来,洛阳城内已经下了近10天的雪,大街小巷整整有半人高的积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只是这雪未免也太大,几十年都没见过如此大的雪。
淮河以北各地雪灾奏章的如雪片一样送往京城,张华、贾模、裴頠等主政大臣更是焦头烂额,几天睡不着觉。
近代气候学家早已研究得出,周以前黄河流域普遍有竹类生长,大多属于亚热带气候。战国、秦与西汉,气候也一直暖和,积雪、冰冻甚少,到了东汉才有趋冷的记录,但为时亦不长。到了魏晋南北朝,气候真正地冷了下来,特别是在公元四世纪上半冷到极点,渤海湾连续冰冻三年,冰上可行车马军队。
晋代是中国历史上最冷的时期之一,中原地区就如此,想那北国西陲之地生存条件更是恶劣,这才导致北方少数民族为了生存空间,不断南迁入侵中原,而中原百姓也不断往南迁徙。因此后世史学家认为气候急剧变冷,北方少数民族生存条件恶劣,这是“五胡之乱”重要原因之一。
林易不知道这一冬天要冻死多少人,更不知道这之后数十年更是一年更比一年冷,可惜那些豪富权贵依然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林易虽然心忧焦烦,但他的修炼依然十分刻苦,他知道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最终夺得那天下大宝之位,才能更好为天下苍生谋福。
不过好消息也算是接二连三地传来,先是蒋美人十月怀胎终于产下一子,皇孙降世,大晋有后,朝廷内外真是喜气洋洋,东宫更是连庆三天。林易知道,这婴儿虽然不是其亲生,是那司马遹遗腹之子,林易却视为己出。太子詹士府取名为司马虨,字道文,林易觉得这道文二字音悼文,不吉,改为字敬德。
腊月底林易终于迎来了大婚,迎娶尚书令王衍的小女儿王惠风为太子妃。王惠风,在其和母上山进香之时,林易早已暗中见过,容貌也非常标致,和那陈舞、蒋俊二绝色女子也不弱多少,只是被其姐王景风盖过了光芒,更难得的是其品行才智却是一流,贤明仁智,彼有母仪天下风范。虽是包办婚姻,林易却也还算是满意。
那韩玉凤听说林易又大婚,早已心急如焚,多次派下人来询问。无奈那朝中政令掌握在贾后之手,林易虽然多次向皇上启奏此事,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韩玉凤也学其母贾午当年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无奈韩寿已去,那贾午更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开山祖师,哪里看不出自己女儿的一套做法。之前让其女儿为太子妃,她就没有同意,现在屈尊让她女儿为妾,她更是不会同意。苦的只是那玉凤,被锁在春闺深处,不给见任何人,身边贴身婢女早就被贾午撵走,只有几个嬷嬷寸步不离,怕他自寻短见,真是眼若悬河决,泪若河水流,河水须有竭,泪痕常在眸。
转眼间,这一年就过去了,除夕后,已改为元康六年。虽然依旧那么天寒地冻,但是春天已经不远了,过完春节后,春天更是触手可及了。
“来,乖宝宝,让姨娘抱抱!”王惠风接过奶娘怀中的小敬德充满母爱慈笑道。
“妹妹看你急的这样子,这才入宫不到一个月,就急着要孩子了!”蒋俊跟在她旁边娇笑道,又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阵,不知道是什么话,直羞得那王惠风神情扭捏,不停摇头,满脸绯红。蒋俊已经逐步恢复到怀孕前的身材,若不是还处在哺rǔ期,真还看不出现在已经是个孩子的娘了。和那王惠风、陈舞却不一样,虽然情同姐妹,但她们二人一个是相国之女,大家闺秀,一个更是有皇后撑腰,她虽然无权无势,但是是最早认识殿下,肚子又争气,现在为殿下生下长子,自然母凭子贵,一时荣光无限。
看她现在红光满面,荣光焕发,想来这段时间没少林易恩宠,一承雨露,这几个月来一直未能侍寝林易,她不是憋坏了而是怕失宠,因此这解禁之后真是竭尽所能,肆意逢迎,更是恨不得把那怀胎十月所少之事都给补上,只是那林易龙精虎猛,百战百胜,若不是林易传了她几句双修口诀,恐怕她现在早已无法消受,卧床不起,何来现在的容光焕发。
看那太子妃王惠风害羞的样子,顿时屋里笑声一片。
“不如我们把这一月的侍寝日子都让给妹妹可好!”陈舞也跟着取笑道,不过她说此话却是发自真心。外人眼中他们三人虽然有尊卑之分,私下里这几人却以姐妹称呼,关系也是极好。林易最恨**之内勾心斗角,这本就是他的逆鳞,陈舞也算是最懂他的人,她当然知道。现在还只是东宫,将来林易若登大宝,**之内明争暗斗更是难免不了,但她本就是个500多年的妖狐,早已看透了世俗间的争风吃醋,这些凡人子女寿命有限,又能青春几何,将来能陪林易双宿双飞,逍遥世间,也许只有她才能。因此除了那每隔数日,必须要进行双修以交换精气,她却把大多的侍寝日期都让给了那俩人。
王惠风毕竟是刚破瓜不久,是刚入门的新妇,平日家教甚严,听到二位姐姐这如此害臊之话,直接羞红了脸,只顾抱住小敬德,低头不语。脑海里却早已充满这不到一月的害羞之事。
养在春闺人未知,一日嫁作他人妇。对于自己的婚约,她从来不保有任何幻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知道女子是做不了任何的主,尤其是她这样名门望族人家的女儿,那一个不是政治婚姻。
最终当她知道,她未来的相公是太子之时,她有点彷徨,她只是个姿色平常的女子,东宫美女如云,**佳丽无数她如何才能得到恩宠,更是勾心斗角,她生性善良,太子妃之位又让无数宫女眼馋,将来如何立足;
有点害怕,世人皆知太子不得皇后所喜,甚至太子之位朝不保夕,自古帝王之家无亲情,太子会不会最终到那万劫不复之境,而她又将何去何从;
充满尴尬,她知道太子看中的是她的姐姐王景风,而最终却被那贾谧捷足先登,后来又是那韩玉凤,依然被皇后阻拦,这才迫不得已选择了自己,原来只是个备胎,或许难道真的比她们差?
但她更是做不了任何改变,只能在闺房之中默数着这一日的到来。
她平日最喜欢读的就是那列女传,有虞二妃,周宣姜后,密康公母,召南申女……这些历代女性的楷模,她是多么地向往。
当她看到姐姐每次归家以泪洗面时,她知道她过的并不快乐,不得贾谧欢心。更不由得让她憧憬未来,对未来的婚约充满恐惧,若不得太子恩宠,她该怎么办,她甚至希望不如一辈子就待在家里陪伴父母好了。
当她看到那街边老夫妻如漆似胶,同出同归,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听到那下人偶尔提到那丈夫孩子的生活琐事,虽然偶邹眉头,但是那笑声却是发自内心,她不由得对未来的婚约充满期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日夜在佛前祈祷,或许终有那人出现,她希望司马遹就是那个人。
新婚之夜,当揭开红盖头,第一次看到那太子之时,虽然貌不如潘安、卫玠,却也是神采奕奕,风流倜傥。几日相处下来,她才知道,太子殿下并不是这世上大多数的权贵富豪那样姬妾童仆无数,奢侈无边,选极一时,连她在内,也不过一妃二夫人,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两位夫人,却一个比一个娇媚,恐怕和姐姐相比也伯仲之间,自己和她们一比更是相形见绌了,不过那殿下却不偏不倚,从不以色侍宠。陈、蒋两位夫人也对自己如同姐妹一样,从那眼睛里可以看出是真诚的。
他的生活更是简朴,每日只有简单的几个小菜,贴身的宫内太监搬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这一点估计连父亲王衍都难以比拟,王衍是当今清谈第一名士,视钱财为粪土,生活也非常朴素,但是依然离不开酒肉。
更让他难以忘舍的事,是床底之间的趣事。难怪以前,听那些仆人谈论此事总是乐此不倦。出嫁前日,母亲已教习过闺房之事,虽然是那么羞涩,她却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真正开始之时,她才感觉到那么疼痛,无法用语言形容,虽然依然那么温柔。不过转瞬之间,果真是他所言,拨开云见天开,由极度的疼痛又转为极度的欢快,从此乐此不疲。
她迷恋上了这个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甚至迷恋上此道,虽然远远不胜其力,她也从他那修习了一些双修之法,却仍远远不够,只是从此更加迷恋上这床第之事。
“若真的是殿下天天都让我一人侍寝,只怕天天连床都起步来,岂不是羞都羞死人啦!”王惠风暗想道。
“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大被同眠,一起伺候殿下可好!”王惠风突然语出惊人道。
“那可要看殿下同不同意喽!”屋内又传来了一阵娇笑声。
“爱妃,你们都在这里笑什么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殿下,你怎么来了!”林易顿时觉得暖香入怀,四周被三个绝色包围,这个撒娇,那个瞋睨,还有一个体贴地端上一杯茶来,果真是人间艳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个寒冷的冬天总算是要过去了,今日阳光灿烂,何不抱小敬德出去晒晒太阳,雪中赏梅!”林易散朝后就想到此事,急急忙忙地赶来。
“殿下,不好了!”突然远处不和谐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