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玉几人在房府没有呆多久,便离开了。
一是魏书玉要回家向父亲请安,回到长安,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就已经说不过去了,现在事情办完了,自然要第一时间回家。
再者江离尘等人以后也都是衙门中人,属于武官,而李毅是文官,特别李毅一直比较敏感,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李毅,江离尘等人明着和他走的太近,反而对他们不好,即使他们的关系是众所周知但是该避讳还是要避讳。
不过,也没那么严重,李毅更多的是想让他们好好去明珠广场放松一番,估计明天开始就要有的忙了。
和几人约好,晚上金鼎酒楼,李毅为他们接风洗尘。
临走时,魏书玉把李毅拉到一旁,说了长孙冲的事情,李毅听过之后,没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他心中有数。魏书玉见此,也没多说什么,秉承他父亲的性格,魏书玉骨子里还是有谏官的遗传因子,所以,处事原则一般都是既不涉足太深,又不过多疏远,一直保持心中的公正,不偏不倚,独善其身。
而李毅,对于长孙冲,他心中也有些复杂。
一开始,李毅以为因为长乐的关系,俩人肯定是仇人,因为按照本来历史发展来看,李毅属于横刀夺爱的一方。但是没想到,长孙冲居然有自己的青梅竹马,也算是心有所属,因此,李毅和他的这个恩怨却是根本就没来得及发展。
后来,李毅看长孙冲这人还算可以,虽然秉承了他老子的脾性,有些小奸诈,有些小狡猾,还有些小野心,但整体上也算是一个谦谦君子,又同处在一个圈子,李毅便没计较太多,大方的接受了他。
再后来,李毅表现的越来越妖孽,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迅速崛起,一飞冲天。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也成了众人理所当然“大哥”!
这就让一直心高气傲的长孙冲有些受不了,李毅没来之前,大唐青少年中,长孙冲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在整个长安,那也是光芒万丈的存在,长孙大公子,整个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然而李毅来之后,长孙冲便迅速的失势,被李毅的光芒压得抬不起头,整个长安从此议论的也都是玉麒麟,再没有了长孙大公子。
突然的变化让长孙冲嫉妒心横生,其实他一直把李毅当做“乡下人”。毕竟李毅是后来的,对于李毅,他一直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现在这种优越感被彻底的粉碎,甚至化成了耻辱,长孙冲自然接受不了。
然而,尽管如此,长孙冲明面上也没有和李毅翻脸,再怎么说,也是一起玩闹多兄弟,还是有些感情基础的,再者又都是少年,利欲心也没那么重。但是在后来,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有了各自的发展,都有了各自的路,就长孙冲一人还在原地踏步;其实之所以造成这种结果,主要还是长孙冲心高气傲,拉不下面子屈居在李毅之下,金陵是一次,同为文人,魏书玉就可以成为李毅的下属,长孙冲却抹不开面子;学院又是一次,其他人都没什么心理障碍,进了军校;但是长孙冲却又是一次抹不开面子,没有去山水学院,也因此,长孙冲渐渐地被排除了圈子之外。以至于现在,俩人基本上算是路人了!
李毅心中微叹,却也没什么办法,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和长孙冲之间,早晚会有这一天,因为,他和长孙无忌,不是一路人。
甩了甩脑袋,将魏书玉等人送走,问了问下人,听说师父还没回来,李毅有些烦躁。他想找师父聊聊,不过现在想想,却是没什么说的,聊不聊结果都一样,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他要做的,只有面对。
“小少爷,蜀王殿下来了,正在正堂等您!”
突然,李毅耳边传来小厮的声音。
“李恪?他怎么来了?”
旋即,李毅失声一笑,摇了摇头,往正堂走去。
“呦,来的挺快嘛!得到消息了?”
李恪正在正堂中走来走去,看起来很是烦躁,一见到李毅,李恪立刻迎上来。
“毅哥儿,父皇成立了新闻院?还是长孙无忌做祭酒?”
“消息很及时嘛!”李毅微微一笑,拍了拍李恪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不错,我刚从宫里回来,你父皇亲自给我下的旨意,成立新闻院,长孙尚书兼任祭酒,我为院正,你是院判。恭喜啊,升官了!”
李毅说着,还不忘调侃李恪一句。
但是李恪却没笑的心思。
“毅哥儿,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父皇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封长孙无忌做祭酒,他凭什么?”
李恪很是激动,毕竟任谁辛辛苦苦做出了成果,最后却被别人摘了桃子,能高兴就怪了。但是按理说这些话都很忌讳,就算他心有不满,也不该直接说出来,但是对李毅,李恪是完全信任的,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避讳。至于李毅说的恭喜,李恪根本就不在乎,他现在对做官什么的,根本一点兴趣度没有。
“行了,别激动了,这事没你想象的那么偏激。报纸这东西,说到底也是个敏感的东西,这可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嘴巴、眼睛和耳朵,掌握这一个国家的舆论,你父皇不可能放心的完全交给咱们,派人来制衡咱们也情有可原!”
“那为什么祭酒不是你?这不是把新闻院拱手送给别人了吗?”
李恪仍旧心有不甘。
“呵呵,其实,这对咱俩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好事?”
李恪有些蒙。
“你别忘了,咱们的身份都比较敏感。你是皇子,虽说已经退出了那个漩涡,但是在外人看来,你依旧是皇子。如果这时候,你掌握了新闻院,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估计你又会卷入那个漩涡,即使你不愿意,也会有人推着你进去。而且,你要是掌握了新闻院,你父皇和承乾他们会怎么想?为德,我劝你,既然你要退出,就要退的干净,不要有别的想法!”
李恪点点头。
“你放心,我没别的想法,而且,我也早就断绝了那个想法!但是你呢?”
“我?我就更不行了,我最近风头出的太大,都说木秀于林,我这都成了一木独秀了,我还巴不得有人摘桃子呢,这样上面有人顶缸,我还省着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