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凝眉,她?呵呵……这些人方才没长眼么?分明就是那尚书千金自己扑了个空,撞上了假山,怎么就成了她害的了?
她承认自己不小心弯了下腰,才使得尚书千金的那一巴掌扑了空,但,她不过是行礼而已啊,这她也有错么?
安宁眸光微敛,却是没有说话,好似丝毫不在意这几个千金小姐的指证一般。
北燕皇帝看到安宁,眸子一紧,是他,苍翟身旁的那个小侍卫?怎么又和他有关?不知为何,北燕皇帝顿时觉得十分头疼。
凤倾城看到安宁,嘴角不着痕迹的上扬,似乎有些看好戏的意味儿。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兵部尚书本来是来看好戏,但看到自己的女儿满脸苍白,额上还流着鲜血,顿时惊了,立即上前,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将女儿从那几个千金的手中接了过来。
“爹,是他,都是他害的,爹,你求皇上替女儿做主啊,女儿好痛……”尚书千金一改方才的跋扈模样,楚楚可怜的哀求道,倒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兵部尚书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到那小侍卫,怒喝道,“大胆恶奴,当着这么多人,都敢欺主,皇上,你可要为小女做主啊。”
北燕皇帝的眉心皱得更紧,他现在所担心的是,以苍翟对这小侍卫的维护态度,他便是想做主,又能怎样?
并且,这小侍卫可不比苍翟好对付!
正纠结着,便看到苍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小侍卫的身旁,浓墨的眉峰紧皱着,隐隐含着不悦,北燕皇帝淡淡挑眉,这主他怕是不好做了,苍翟执意护短,便是自己,怕也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感受到苍翟的气息,安宁转脸对上苍翟是双眸,从他的眼中,安宁看到了询问,他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她将这尚书千金弄成如此模样的?这倒是不是质问,而是关切,安宁一暖,嘴角也下意识的扬了扬,她又如何不懂苍翟的意思,他怕是在想着,如果是她做的话,他也会替她摆平。
“王爷,属下方才不过是听从二皇子妃的吩咐,给二皇子妃行礼而已,却不料,二皇子妃扬起手,朝着属下冲来,自己才不小心撞到了假山上,这一切,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安宁朗声道,声音大得足以让在场围观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二皇子妃?众人可都没有忽视这个称呼,二皇子还没成亲,哪来的二皇子妃?
苍翟脸色更是沉了下去,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想打他的宁儿么?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苍翟眼中的危险又多了几分。
北燕皇帝的脸色变了变,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和尚书小姐,明显多了一丝不悦,以北燕皇帝的精明,又如何能不明白方才这小侍卫话中的意思,这尚书千金的作风,他也是有几分耳闻的,订婚前性子还算优雅,但是,这两年,越发的跋扈,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兵部尚书暗示着将二人的婚事给办了,他都以借口蒙混过去的原因。
还未成亲便打着二皇子妃的幌子到处嚣张,那成了亲之后又会怎样?
“不,他胡说,不是这样的,她们都可以替臣女作证,是他害臣女,臣女才撞在了假山上。”尚书千金感受到皇上的怒意,顿时更加慌了起来,立即拉出她的这一干好姐妹们,有她们在,她们定会替自己说话。
其他五个千金小姐正要开口,但却在看到宸王殿下那凌厉的视线之时,身体不由得一怔,想到方才事情的真相,那一瞬发生得虽然快,但是,回忆起来,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紫烟分明就是要去打那小侍卫,小侍卫行礼弯了腰,所以才避开了,这也导致了尚书千金会撞在假山上。
她们自然知道,该帮着尚书千金将这谎圆过去,可是,被宸王那视线看着,她们竟觉得不敢说出颠倒事实的话。
几人咬着唇,犹豫,为难,挣扎,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凤倾城见状,眉心皱了皱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教训那小侍卫,她怎能放过?眸光微敛,凤倾城缓缓开口,“几位小姐,皇上在这里,你们只要说实话,皇上自然会做主。”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那几个千金小姐力量,紧咬着牙,齐声道,“他是胡说的,就是他害了紫烟姐姐,才让紫烟姐姐撞到假山的。”
话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安宁,似乎是在等待着那小侍卫的反应,这小侍卫,还真的是胆大包天了,这不是恶奴欺主了吗?看他今日,怕是难逃罪责了啊。
尚书千金心中浮出一丝得意,哼,这一下,看他还如何狡辩!
凤倾城嘴角扬了扬,似乎是十分满意这个结果,那小侍卫带给她的羞辱,她至今还没有机会讨回来呢,今日,凤府当家人授权盛宴,若是能够让这小侍卫受些教训,那也算是给她的贺礼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立即降罪之时,苍翟却是赫然开口,“她说了,是这位所谓的二皇子妃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假山,就是她自己撞到了假山。”
坚定的语气,不容置喙,众人哗然,这宸王殿下,不是公然护短么?明明都有人证明是那小侍卫害的,他竟还脸不红心不喘的说出这句话。
“事实如此,还容狡辩吗?五个人的证明,难道还不够吗?宸王说小女是自己撞到的,可有人能够证明?”兵部尚书也顾不得许多了,方才那小侍卫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聪明的一听就能够听明白,他是在告诉众人,是紫烟打他不成,才自食其果。她的女儿,是要做皇子妃的,怎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场这么多人,他们若是承认是紫烟自己的错,那紫烟的名声,不就得丢了?
安宁皱眉,可有人能够证明?方才在这里的,就她们几个人,那五个千金小姐都已经和尚书千金狼狈为奸了,她哪还有其他的证明人?
安宁思索着,苍翟却是冷笑一声,“几位小姐,你们可知道你们方才犯了什么罪?”
那五个千金小姐身形一怔,犯了什么罪?她们说了谎,可是,这算是有罪么?
“几位都是北燕人,应该比我这个东秦王爷更加知道你们北燕国的律法,欺君之罪,罪当论斩,这么漂亮的五个小脑袋,若是被那森森的砍头刀给切了,还真是可惜得很。”苍翟的眸中泛着冷意,目光在那五个千金的脖子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