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朝前迈出一步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楚心中大骇,那二公子对他做了什么?
安宁扶着重伤的云锦,不远处的韶华郡主也是一脸焦急的循着声音,朝着这边摸索过来,“锦哥?锦哥怎么了?”
方才他们本在裕亲王府,但云锦终究是有些不放心让宁儿一人来应付,所以,他便带着韶华进宫,刚赶到这里,便看到太子楚满面杀意的朝安宁一掌打去,那一刻,云锦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放开身旁的韶华,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要落在宁儿身上的那一掌,疼痛袭来的那一瞬,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还好这一掌没有打在宁儿的身上!
安宁紧咬着牙,表哥他竟然会为她奋不顾生!
安宁心中的情绪激荡着,看到韶华郡主走近,伸手抓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见云锦投来的目光,安宁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愤怒,柔声道,“嫂子,哥没事。”
韶华郡主快速的抓住云锦的手,眉心却依旧无法舒展开来,没事吗?为什么她却感觉到不对劲儿?
方才的那一系列的事情,饶是随后而来的裕亲王也满是震惊,此刻猛然反应过来,大声吼道,“来人,将这贼人给本王捉住!”
看到云锦吐出来的鲜血,以及他此刻的虚弱,这一掌挨得不轻,他已经接受了云锦这个女婿,他宝贝女儿的丈夫,怎容得他人伤害?而这二公子对韶华的隐瞒,他也十分感激,毕竟,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韶华的性子,他们都不希望韶华因为云锦受伤而伤心。
侍卫迅速领命上来,轻而易举的将浑身瘫软无力的太子楚押着,正要押下去,安宁却倏然唤道,“慢着!”
那霸道的气势,这些侍卫根本无法忽视,架着太子楚,便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二公子的吩咐,云锦强忍着身体的疼,握着韶华柔弱无骨的小手,强撑着身子,在安宁的扶持下站起来,如方才来时那般将韶华揽在怀中,似这样才能够安抚韶华,“我们似乎来晚了,这边的事情,父王和二弟都已经解决好了,既然这样,我们便回家吧。”
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好似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但面具下俊美的脸庞,却是因为疼痛而抽搐着。
云锦眸光微闪,温顺的点了点头,握着绣帕的手紧紧的攥着,空气中散发着的那淡淡的血腥味道,又怎么会瞒得过聪慧的韶华?
锦哥受伤了!这个认知跳进韶华的脑海,韶华的心中便沸腾着,但她也在佯装着平静,锦哥和宁儿还有父王一起瞒着自己,是不愿让自己担心的,那么,她又怎能让锦哥失望?
不着痕迹的扶着云锦,却是扯了扯嘴角,“锦哥,韶儿走累了呢,咱们向皇上借一个步辇,好不好?”
韶华郡主的话一落,裕亲王首先开口吩咐着宫中的太监准备,步辇很快便送了上来,安宁看着二人上了步辇,目送他们离开,脑中始终挥不开方才韶华郡主的表情。
韶华郡主真的被瞒过去了吗?韶华郡主这般聪慧的女子,又怎是轻易瞒得过去的?表哥不忍让韶华郡主担心,韶华也不愿让表哥担心,所以,她才用那般婉转的方式心疼着表哥,韶华郡主是真正的大智慧啊。
能得韶华郡主这样的女子为妻,真的是表哥的福分,而自己,能够得到云锦这样的人做表哥,又何尝不是她安宁的福分呢?
想到方才云锦的奋不顾生,这世上会有几人会为了你连生命都不顾的?
眸光微沉,安宁想到那罪魁祸首,转身看向那被侍卫押着的太子楚,此时的他,若不是被侍卫架着,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安宁一步一步的朝着太子楚走近,面无表情,每靠近一步,便让人觉得心中一颤,饶是太子楚这样的人,此刻都被不安笼罩着,他见识过这个二公子出手的狠与利落,想到那日沉香的下场,太子楚眸子一凛,“你干什么?别忘了,我是南诏国的太子!”
身体无力,便是说话也没有多少力气,若是在南诏国,太子楚若说出这样一番话,便是那气势,就足以将人压垮,可是,此刻他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安宁嘴角扬起一抹不屑,一巴掌扇过去,动作利落得让人无法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便扩散了开来。
“你……”太子楚咬着牙,满眼的不甘,他堂堂太子楚,便是在东秦国为质子的日子,也没有人敢跟他动过手啊,可是,这个二公子却……扇了他一巴掌,这无疑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我?我怎么了?我这手专打太子,如何?你不服气么?你不服气,我便打得你服气!”安宁此刻的怒意全面的爆发了出来,方才太子楚是想杀自己啊!好一个太子楚,在这东秦国的皇宫中也敢动手,当真是不要命了,既然他如此不珍惜他的这条命,那么,她为何还要替他珍惜呢?
说罢,便又一巴掌打在了太子楚的另一边脸上,安宁胸中燃烧着怒火,她可是丝毫也没有手下留情,一想到方才表哥为自己挡的那一掌,安宁眼中的激射出的历光便如刀子一般凌厉。
“唔……”
安宁一脚踹在太子楚的胸膛上,那正好是方才太子楚打云锦的地方,白色的锦衣上赫然印出一个鞋印,太子楚一个闷哼,硬是从架着他的侍卫手上落在了地上。
狼狈!太子楚何曾如此狼狈过?他现在浑身使不上任何力道,好似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裕亲王在一旁看着,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外面的动静将崇正帝引了出来,一出御书房,正好看到那二公子对着太子楚一阵拳打脚踢,便是他心中也不由得抽了抽。
想到方才自己得到的好处,崇正帝正要默默的回身,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被太子楚叫住。
“皇上……救命……”太子楚抱着头,在二公子的拳打脚踢之下,好不容易才叫出这一声,心中满是屈辱,他何时落魄得需要求他人救命?可是,这个二公子好似发疯了一般,拳脚相向,胡乱踢打,好似他不过是一个供他发泄怒气的沙袋而已。
而周围那些侍卫也都这么看着,似乎都被这二公子给震慑到了,崇正帝的脚步怔了怔,暗自皱眉,他这跑出来干什么?
“皇上,流芳好歹也是南诏国的人,若是流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南诏国和东秦国的邦交……”太子楚开口道,试图用这一点让崇正帝有所顾忌,虽然那次战争,南诏国败了,但东秦国也不是没有损失,况且,这个时候是东秦国缺粮的时候,若是发动战争,对东秦国也有十分巨大的影响,所以,太子楚赌的就是崇正帝现在对南诏国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