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阳!请捡起你的节操!你现在身体康健一切正常,有什么需要我负责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体健康?你检查过了吗?没检查过就敢断言?”
高正阳面无表情的道了句,正气十足,言语犀利。
那性感的薄唇不着痕迹的扫过杜书雅敏感的耳廓,将热气呼在她最敏感的耳垂上,轻轻含着,用舌尖逗弄着。
“高正阳!你丫……唔……”
“如果我不让你去做移植手术。”
“不可能!我是一定会救我姐的!雷打不动!”
“很好。”
高正阳干脆利落的回答,竟让杜书雅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
她准备了千言万语打算在高正阳制止她捐腰子的时候甩出来,正好可以强硬的告诉这个男人。
不要以为咱们两个有过几次肌肤之亲你就把我当做你自己的所有物。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正阳就这么淡淡的,不着痕迹的,说了两个字‘很好’?
杜书雅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也有可能,这个男人自己从没看懂过。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高正阳挑眉,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捧起杜书雅娇嫩的小脸,帮她顺了顺那紧紧蹙着的眉头。
“我知道,就算我说不许你也会去做手术,与其如此我也没必要和你对着干!”
话音落,高正阳轻轻牵住了杜书雅的手、大步流星的带着他从霍天的办公室走出去。
“喂!你带我去哪儿?”
“我家!”
“我不去!”
杜书雅挣了挣,然而这一次高正阳却没有由着她的心思放她离开。
将那道柔柔的身子往自己肩上一甩,打包拖走。
对于制伏这个丫头的战术,高正阳一向秉承着‘方法不在新好用即可’的道理。
想要留住杜书雅,必然要拿出这个丫头感兴趣的东西才能让她老老实实待着,不起逃跑的念头。
所以,这将杜书雅绑进家中后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寄出宝物了。
“呐,这个是给你的!”
高正阳随手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又潇洒不羁的扯掉领带解了两颗扣子。
白色贴身的衬衣领口,微微露出了几寸结实有形的肌肉。
现在对于高正阳脱衣服的行为杜书雅已然做到百分之百的免疫了,等到她恍悟的时候,也觉得止不住的浑身一哆嗦。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不打开看看吗?”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问了句,俯身望着那个将身体窝在沙发上如同猫儿般餍足的杜书雅。
“喜欢这个沙发?”
“恩!能送给我吗?不,我掏钱买!卖给我好不好?”
杜书雅非常没有骨气换了个姿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散发着灼灼的光华。
没办法,高正阳家中的东西都太棒了!音响她喜欢,这个沙发她也喜欢!
“喜欢就搬过来住吧!”
高正阳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了句。
深邃的眸子悠悠划过杜书雅那张精致的小脸,转身走向了厨房,不着痕迹的,一句嘱托溢出唇瓣。
“你歇着,我去做饭。”
又是一句话,让杜书雅再次目瞪口呆。
高正阳这家伙在做什么呢?
他打算做饭给自己吃?
好像在一瞬间,自己本就有些敏感的神经变得更加躁动不安。
高正阳是什么样的人物?
是两家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是高不可攀的派克家继承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咖!
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是高正阳吗?
不会是被某只妖魔鬼怪给吃掉了脑子吧?
或许是因为高正阳不喜欢家中有佣人溜来溜去的缘故
没有应酬的时候,他会自己料理食物。
这些年独居的生活过下来,竟然掌握了一手的好厨艺。
厨房中。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上系着一条深蓝色围裙,他仔仔细细的将一条肥鱼收拾干净。
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完全没有因为他屈尊纡贵料理菜肴的行为而降低半分。
只听哒哒哒哒哒一溜烟的跑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杜书雅便蹿到了自己面前。
“高正阳,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从哪里弄来的重要吗?”
高正阳将自己手中的刀放下,慢条斯理的冲了冲手上的鱼血。
“怎么不重要?当然重要啊好不好!你不是说……”
“我手中的五洲集团股份确实只能赠与我的合法妻子,那份协议已经签过了,不可能再改。”
只不过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前那份协议的时候他以为,一份协议书足以让杜书雅缴械投降的。
高正阳一字一句的解释着,结实有力的小臂就这么撑着流理台,将一切说得漫不经心,如同浮萍般纯粹。
“那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是?”
“是我买的散股,不要就算了!”
高正阳作势就要把杜书雅手中的文件夹抢过来。
奈何那个小丫头却快他一步将文件夹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不不不,我要,我当然要!但是这个不能白要!你开个价吧!”
杜书雅认真的拧着眉头,她不想欠高正阳太多,可是不知不觉之间却真的越欠越多了。
所以她必须把这股份的钱还给高正阳,必须的!
“钱,我又不缺。”
高正阳轻轻一勾唇瓣,将打理好的肥鱼下锅,切好的配菜也一并放了进去,仔细的调好了火候。
再一转身,杜书雅便被他捞进了怀里。
“我不缺钱,但是缺媳妇!”
“又来了!又来了!高正阳,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
“能啊,你嫁我!”
“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怎么能害你呢?娶了我就等于娶了个麻烦进门,懂不懂?”
杜书雅悠悠的道了句,一张小脸越来越红,在高正阳那幽深的注视下火烧火燎。
她捏着文件夹扇了扇自己的发烫的脸,尴尬的回避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视线。
“我跟你说哦高正阳,虽然喜欢我的男人不少,但喜欢我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你肯定和他们那样的俗人不一样,像你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物坚决不能和那些土大款们同流合污啊!对不对?”
“……”
高正阳不说话,只是凝着杜书雅那格外丰富的面部表情。
“最最最重要的是,咱们俩门不当户不对啊!我表明面上看上去风光至极,可是实际上我压根没有帝国赌场的继承权!咱们两个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到了最后,杜书雅也只能祭出自己这最强杀招了。
如果高正阳只是想找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自己的女人的话,那么她并不合适。
因为总有一天,她现在拥有的殊荣和名望要全部交到何瑾萱的手中,她拿不走帝国赌场半毛钱,更不可能和派克集团并驾齐驱。
把这话说明白了,高正阳说不定就会死心了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高正阳的脸上就这么多了几抹飘飘悠悠的淡笑。
“没有帝国赌场的继承权更好,少去赌场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怎么,我招惹其他男人你不开心?”
杜书雅一边笑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挑着高正阳的下巴,眉眼弯弯,尽是那由内而外散发着的万丈柔情。
明媚的笑容,就这么闪耀在高正阳的眼底。
三天两头的勾引他,这个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男人的长臂一伸,夹住杜书雅那纤细的腰身将她放在流理台上。
身后,精致的煮锅上咕噜噜的炖着鱼汤,让这本来就不适合居家状态的一对男女多了些情侣之间的小暧昧。
坐在流理台上的女孩终于可以与这个男人平视,大有一种征服了高山的快感。
一双长腿轻轻晃了晃,在高正阳幽深的眼睛中看到了几抹自己不常看到的情愫。
每次仰视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冷气逼人高不可攀,然而此刻平视,却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
果然,角度神马的真的太重要了。
不仅对女人重要,对于男人来说更重要。
望着杜书雅呆萌的对着自己发呆,高正阳的脸上那柔情万丈还夹杂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很温和。
他上前一步揽着杜书雅的腰,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怀中的女孩,幽深的眼底跳动着几抹 暧昧的火焰。
“不许再回澳门了!我不喜欢你在其他男人面前虚与委蛇……”
高正阳的唇瓣轻轻的落在了杜书雅的眼皮、鼻尖,最后落在了那勾着一抹弧度的唇瓣上,大手轻轻揉进女孩乌黑的发丝,动作缱绻至极。
回澳门?
既然离开了,杜书雅就从来没想过再回去。
只不过被高正阳这么拿出来一提似乎变了味道。
杜书雅调皮的抬起左腿叠在了右腿之上,一下子便将高正阳那紧贴着流理台边缘的健壮身躯推走了半分。
她悠悠的笑着,轻轻眨了眨眼睛,十足十一个勾人魂儿的小妖精。
“你的不喜欢还真多,可是没办法,我这人特轴,逆反心特别强,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越是想做来看看,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怀念澳门的赌桌了呢。”
话音落,杜书雅还不忘挑衅般的对着高正阳挑了挑眉头……
只感觉自己视线范围内那个男人的眸子中闪起了一层火光,燃烧着熊熊的愤怒。
大手一抬,擎起杜书雅的下巴,那股子唯我独尊的霸气以及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珍藏被人觊觎的戾气就这么蒸腾了上来。
“丫头,你大可以挑战一下我的极限,回澳门和那些狗男人玩一把,看看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话音落,这个杀千刀儿的男人便笑了起来,那让人毛骨悚人的笑容阴测测的,让人脊背发凉。
然而下一秒……
高正阳那野兽般强劲的身躯便压了过来。
女孩敏捷的扯起怀中的文件夹去挡。
不料那个男人比她更敏捷的将她怀中的文件夹扯了出来放到了一边。
“高正阳!这是厨房!”
杜书雅低低的道了句。
这是厨房没错,绝壁是厨房啊!
可是那个男人却像是完全听不到她的话那般。
大手一用力,她领口那装饰用的两颗玛瑙扣子便被他扯掉,噼里啪啦的掉在流理台上,滚落在地。
“唔……我的玛瑙……”
杜书雅心疼得蹙了蹙眉,她这件高级定制的上衣最贵的就是这两颗玛瑙了,竟然还被这个家伙毁掉了。
好吧,玛瑙什么的,高正阳一点儿都不在意。
那滚烫的唇舌如暴风骤雨前的掠夺般落在那让人垂涎欲滴的精致锁骨上。
他轻轻吮了吮,手下的动作也不闲着,将那掖在半身裙中的上衣抽了出来。
温热的大手就这么不留情面的探了进去。
“唔……这是厨房啊大佬,你放过我吧!”
杜书雅的眉头拧了拧,有些别扭的不停推动着高正阳那越来越不规矩的大手。
“这是厨房,所以呢。”
男人冷静的回答,单手托起杜书雅那让人迷醉的小脸,吮着她的唇瓣。
“唔……厨房这种地方不是用来做这个事情的。”
杜书雅重重的咬了下那个男人的唇瓣让他还给自己呼吸。
“那又如何。”
霸道回答。
鼻翼相互磨蹭的瞬间,高正阳似是再次坠入女孩那双令人迷醉的星眸。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杜书雅在纵情时候的美艳,这丫头的皮肤敏感至极。
轻轻抚触过的每一寸肌肤都会泛起一抹让人神魂颠倒的粉红。
时而似娇艳的樱桃,时而似引人犯罪的玫瑰花蕊。
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邪魅气儿总是会让高正阳丧失掉自己引以为豪的理智。
杜书雅是美丽的,大名鼎鼎的派克家二女儿Grace小姐又岂会是浪得虚名。
然而杜书雅在外人眼中的魅力自然与这私密时刻的魅力截然不同……
人前那仿佛没有灵魂的带刺儿妖姬,然而此刻,却被高正阳硬生生折腾出一抹妖娆醉人的模样来。
令人垂涎欲滴!
此刻,这几个字来形容杜书雅再好不过。
只不过高正阳并不打算将自己如同饕餮盛宴般的视觉体会和这丫头分享罢了。
又是一记让人头皮发麻的深吻,杜书雅只感觉那股子熟悉又陌生的热流从自己的脚底直冲脑门。
一双冰冷的小手顿时找不到该安放的位置了。
只能紧紧的揪着高正阳的衣领,在不知不觉间,指节战栗着发抖。
“初儿,给我,恩?”
高正阳耐着性子问了句,但问也如同没问那般。
眼底,高正阳那早已准备好的蓄势待发不停的磨蹭着自己。
杜书雅讷讷的咬着唇瓣不语,一张小脸通红的厉害。
虽然和高正阳大床小床上了不少次,可每一次她都不是太清醒。
不是被下了春药,喝醉了酒,就是这个男人发狠发飙来硬的。
此刻,那一句‘给我’却让杜书雅更加彷徨了。
她该说什么?
视线迷离,烟波缭乱。
“唔……”
被侵袭的瞬间,一抹如猫儿般让人心醉的娇吟从那嫣红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如同征服的王者般邪魅的笑意划上了高正阳的唇瓣。
他满意至极的吮起杜书雅的舌尖儿细细密密的吻着,两个人皆是迷醉其中。
厨房的照明一向是最亮的。
亮到连一寸引人遐想的阴影都没有。
就那么360度无死角的让两个人看到对方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沉醉的表情。
杜书雅就这么牢牢的攀住了高正阳的脊背,将那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而涨红还是因为害羞而涨红的小脸埋在他的肩窝。
紧紧的攀附着。
杜书雅自然还没有修炼到豪放的去脱高正阳衣服的地步。
此刻,杜书雅衣衫凌乱,高正阳那家伙也只是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衣领凌乱了半分而已。
好像风花雪、月花前月下都不足以颠覆这个男人优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杜书雅的手机在她的外套口袋中叫嚣起来,她的外套早就被高正阳扔到了地上。
原本充斥着暧昧的气氛,被幽灵般诡异的乐曲打破。
紧接着,杜书雅的脸色也有了几分动摇。
那泛着水雾的眼底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不晦暗。
她习惯将不同人的来电铃声设置成不同的歌曲,只为了能在铃声响起的瞬间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
歌剧魅影的幽灵音乐,是何定山打来的。
“我电话响了,是何定山……”
杜书雅讷讷的道了句,作势就要去推高正阳的肩膀。
奈何这个男人的力气太大,压根没有被撼动半分。
“没做完,专心点。”
他略带惩罚性的咬了杜书雅那敏感的玲珑,搂着她瑟瑟发抖的身躯继续攻城掠地。
“何定山是不会轻易打电话给我的,肯定是我姐出什么事了。”
杜书雅扭了扭身子,理智渐渐回笼,再也提不上什么享受了。
她重重一捶高正阳胸口。
“喂!你好了没有?快点啊!”
男人眉头一挑,痞子气十足的闷笑着。
杜书雅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么的闷骚,说荤话一点儿都不含糊。
眉心紧蹙,勉强配合的让他把事儿办完。
顾不得其他,杜书雅连忙捡起自己的外套,将手机拿了出来。
“喂?”
将电话接起,杜书雅那妩媚的声音立刻被低沉和压抑取代。
何定山这个老家伙很少给自己打电话,既然现在打过来,就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出来吧,我在高正阳的别墅门外。”
“有事?”
杜书雅回,语气不善。
“你姐病危了,现在必须立刻做肾移植手术!开门吧!”
何定山的声音中尽是焦急和紧迫,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剧正阳的敲门声。
刚刚不敲门,偏要在自己接了电话之后才敲门。
这老家伙几个意思!
高正阳刚要抬步去开门,便被杜书雅一把拉住了。
挂掉电话的瞬间,女孩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抹忐忑和焦急。
“高正阳,这个你拿着!”
下一秒,杜书雅便将自己的车钥匙掖进了高正阳的手中。
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那个男人的大手,声音中多了几丝高正阳从未见过的慌张和急迫。
“我的车子停在了霍天的医院,那辆车子特殊加密过,只有这把车钥匙才能打开。车钥匙你替我保管几天,等我从手术室出来了再还给我!”
“出什么事了?”
高正阳的眉头一拧,眼底闪过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昏暗。
“我现在要去给我姐做肾移植手术,她坚持不到两天后了!”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
此时,一连串的门铃声已经越来越紧急仓促了,似是分分钟就要把门砸开将杜书雅逮走。
时间紧急,杜书雅也没办法将事情给高正阳解释清楚。
她只知道一件事。
此刻,她能够试图去相信的只有高正阳一个人,能够和何定山势均力敌的也只有高正阳。
而她,想要赌一次。
“求你,千万不要让这把车钥匙落到何定山的手中!”
杜书雅握住高正阳的手,冰凉的指尖紧紧的捏了捏。
然后,她便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般理了理衣领,整了整裙摆,大步流星的去开了门。
这门一开,杜书雅立刻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催什么催!我又跑不了……”
“瑾萱的情况很危险,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和男人勾三搭四!你就这么不顾你姐姐的死活!”
瞪着杜书雅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粉红色小脸蛋,以及她身后晚些出来的高正阳。
何定山愤怒的发飙声愈演愈正阳,眼底尽是猩红。
今天上午何瑾萱都还是好好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了黄昏时分便开始休克!
何定山没有时间去深究原因,只听到医生说要立刻移植肾脏,他便马不停蹄的满A市寻找杜书雅!
虽然他在澳门的势力强大,可是A市毕竟与澳门那种用势力说话的地方不同。
没有什么人脉资源,在这么浩淼的一个城市中寻找杜书雅的踪迹简直如大海捞针。
最后,还是他怒气冲冲的去找了金涵彬说了瑾萱的情况。
这才将杜书雅可能出现的几个地方问出来,包括高正阳家的地址。
看到何定山的愤怒,一抹淡淡的冷笑就这么不着痕迹的挂上了杜书雅的唇角。
她一把挽过高正阳的胳膊,故作风骚的道。
“何董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口中那个和我勾三搭四的男人不正是你最想攀附的对象吗?现在,我这么乖巧懂事的和高正阳勾搭在一起,你竟然还不高兴了?”
“杜书雅!你就这么和老子说话!简直无法无天!”
被杜书雅这么一顶,何定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刚才他确实是因为着急才说了重话,现在看看高正阳那张冰凉的俊脸便感觉阴气阵阵。
他刚说的那句无心之言惹怒高正阳了?
这可不行啊,他还需要这尊大佛帮他赚钱呢!
就在何定山神思发飘的几秒,高正阳已然将杜书雅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
那双富有力量的大掌紧紧的牵着那双小手,关了门,带着她大步流星的走下别墅的台阶。
“我送你去医院。”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道了句,语调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杜书雅微微转头瞥了何定山一眼。
“何董还愣着做什么?不走吗?”
高正阳的车子平静的驶在车道上,他的别墅距离何瑾萱所在的医院并不远。
大概只有五分钟的车程,他也不能刻意降低车速来拖延时间。
“你车子里到底放了什么要让你这么戒备?”
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刚劲有力,处处都是让人心情舒畅的沉稳和安全感。
看着高正阳那紧绷着的侧脸,一抹浅笑就这么划上了杜书雅的唇角。
“如果我说,我并不想告诉你车子里面放了什么,你会不会偷着打开车子去翻一翻?”
“不会。”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两个字便从高正阳那紧抿着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高正阳对于杜书雅认为他经常打小报告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他压根没有什么机会辩驳,当然,他也不打算去辩驳,日久见人心。
见到高正阳回答得爽快,杜书雅笑得更加灿烂了。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从自己的外套口袋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戒指盒子,就那么随意的放杜书雅的怀中一扔,并没有多言。
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枚样子古朴的玉戒指。
“哟,高先生这戒指看上去有年头了诶,不会是给老情人准备的,一直没有送出去吧?”
杜书雅说得调侃性十足,她轻轻捏出那枚玉戒指看了看。
成色不错,份量也好,是个好东西呢!
只是,高正阳给她这个做什么?
“如果你想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枚戒指是他四年前便想要送给杜书雅的,说是送给老情人的东西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不是他自己买的戒指罢了。
高正阳慢条斯理的道了句,脸上充斥着一种小孩子闹脾气般死不要脸的别扭感。
“这戒指你拿着吧!”
“不喜欢玉戒指。”
“玉戒指多好,显得富贵!”
“还是不喜欢玉戒指。”
杜书雅怎么会听不懂高正阳的意思,只不过是变向的不想收罢了。
“不喜欢也要留着玩儿!”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妈留给儿媳妇的!”
高正阳不着痕迹的道了句。
眼底猛地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浅光芒。
他左手悠悠的握着方向盘,右手稳重有力的牵住了杜书雅的柔荑。
温热的掌心熨帖着她那双冰凉的小手,似是想要在这无边无际幽深的夜空中给她力量。
不得不承认,杜书雅被高正阳这不着痕迹的一句话说得蒙住了。
就像有人对着她的耳朵猛吹气儿一般,麻麻的。
她转头望着那个男人幽深的侧脸,顿觉得弄不懂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高正阳,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婚姻可不是儿戏,我这辈子从没打算轻易结婚,但只要结了可绝对不会离!你这三天两头的拿东西逗我是几个意思?”
“一个意思!娶你!”
高正阳这话一出口,杜书雅更愣了。
这毫不犹疑的坚定语调是什么意思?这家伙为毛线非要抓着她不放?
这世界上那么多美女恨不得往他的床上爬,高正阳这家伙怎么就瞅准了自个儿呢?
“杜书雅!告诉我你的回答,要不要嫁给我?”
车子伴随着高正阳这坚定的话语而稳稳的滑进了停车位。
手刹拉上的同时,杜书雅的那张精致怡人的脸颊便被高正阳捧在了掌心。
幽暗的车厢中,男人的目光深邃并且认真。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对杜书雅求婚,明里暗里无数次,可却是最正式的一次。
轻轻拿起放在杜书雅膝上的那个戒指盒,强健的臂膀就那么不疾不徐的绕过她的肩头。
紧紧的。
“回答我,要不要嫁给我?要不要做我的妻子?做派克集团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
不得不承认,这一秒,有一股子非常陌生的情怀在杜书雅的心头荡漾开来。
这四年中跟在她的身后虚与委蛇的男人不少,那么多男人都说过喜欢她,爱她,但是被求婚确是真真的第一次。
而且还是被高正阳这样的超级大咖求婚了!
心跳似乎快了几拍!
潜藏在杜书雅体内那很难被激发的小姑娘情怀夹杂着她那不能被忽视的二次元女汉子心态一并发作了。
好吧,这一刻,她的思绪混乱并且复杂。
不答应吧,害怕高正阳不会好好守护她的车钥匙。
答应吧,她现在还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结婚。
里里外外,高正阳抛出来的戒指和求婚话语成为了一个未解的谜题,缠得杜书雅头疼欲裂。
“那个……咳……”
清了清喉咙,手机又响了。
何定山这是在催促她,杜书雅心知肚明。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咬牙一跺脚!
杜书雅冷冷的道了句。
“抱歉,我不能嫁给你!”
然后下一秒,她便在高正阳的眼底看到了堪比惊涛骇浪的愤怒火焰。
这个男人从没想过自己求婚会被屡次三番的拒绝吧?
可是没辙,事实就是这么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既然不想嫁给我,为什么还要和我睡?杜书雅,你特么把我当炮友了吗?”
高正阳怒吼,眼底猩红,又爆了粗口,怒火那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杜书雅这眉头一挑,竟然点了点头。
“唔,你觉得是、那就算是吧。”
“杜书雅,你!”
高正阳的大手猛地揪住了杜书雅那纤细的手腕,带着怒火用了极大的力气,连虎口都泛着白。
然而杜书雅的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
疼也得忍着,谁让她还要高正阳帮忙呢。
“车钥匙等我手术结束后再给我吧,谢谢。”
她舒了口气,推开车门直接走了下去,大有一种你丫必须给我把车钥匙看好了的霸气外露之感。
时间宝贵,她耽误不得。
杜书雅这一下了车,后面何定山的车子也噼里啪啦的开了门。
十几个保镖立刻将她簇拥住,生怕她跑了那般。
看着这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群,杜书雅更加无奈。
何定山这老家伙要是能让这盯着她的人都去保护何瑾萱,她可怜的姐姐又怎么可能被申海强暴。
手术,她虽然没做过,可是那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还是让杜书雅多添了那么几丝惶恐的。
想要抬腿向医院的大门走,手腕便被何定山一把拉住了。
“等等!进医院前有件事问你!”
何定山拧着眉头瞪着杜书雅,眼底有那么一丝狠戾闪过,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恨不得将那纤细的皓腕扭断。
“我金库中的机密文件99号是不是你偷走的?”
何定山的质问丝毫不留情面,就那么直捣黄龙的说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机密文件99号!
就在一个月前不翼而飞,然而他确是在几天之前知道的。
何定山的金库那可是整个澳门最安全的金库。
或许是因为太过相信自己,何定山压根没有想到在里面好端端的放着的机密文件99号,就真么不翼而飞了。
然而何定山下意识便怀疑上杜书雅了。
能那么熟悉的掌握了澳门赌场的地形,又能顺利破解掉他那三道机要密码,还能用最快的速度在报警器响起前的一分钟内出入金库的人。
除了杜书雅这个在他手下学了一身本事的丫头,他压根想不到其他人。
金涵彬虽然也是何定山多年培养的优秀杀手,可是他毕竟不精通赌博,也没有破解密码的能耐,不过是个练家子罢了。
至于其他的人……
更加不可能!
除了杜书雅,何定山真的怀疑不到其他人。
“机密文件99号?”
杜书雅悠悠的反问,猛地挥开何定山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掌,笑得灿烂异常,甚至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何董的机密文件都已经排到第99号了吗?呵,果然是澳门赌神,机密好多啊。”
“杜书雅!你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现在耐性极佳的问你,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何定山怒喝一声,眼底猩红,已然怒气中烧了。
杜书雅怎么会看不懂他在生气呢?
那副恨不得扑过来咬死她的表情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然而杜书雅最擅长的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胳膊一环,脸上尽是让人揣摩不透的玩世不恭和潇洒妖娆。
“我可不知道那个机密文件99号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何董这副宁可耽误救自己女儿的时间都要追问到底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很重要的文件吧,呵,你那个机密文件99号丢了吗?用不用我拜托Z来帮你查查看?”
杜书雅的话说得明媚自然,不带着一丝一毫让人起疑心的悠然。
到了最后,她还不忘哥俩好一般的拍了拍何定山的肩膀。
大有一副你机密文件丢了我也替你痛心的好女儿情怀。
可是坐在车子中的高正阳自然也看到了杜书雅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得意和猖狂,还有一抹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厌恶。
就像是杜书雅看不懂高正阳,高正阳在某些时候也是看不懂杜书雅的。
何定山自然不能耽误救何瑾萱的时间。
话没有多说,他便和杜书雅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医院。
既然杜书雅不愿意和他说实话,他自然有办法查到那机密文件99号到底在不在这个丫头的手中。
机密文件99号,关系着何定山百亿资产以及帝国赌场命脉的绝密文件。
他是绝对不能允许这份文件流落在外的!
不得不承认,在杜书雅看到何瑾萱的瞬间,一颗心疼得欲裂。
在何瑾萱出事被送到医院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她。
想到这里,心中还是愧疚的。
两台病床并肩往前推行着。
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孔下,藏着的却是两端截然不同的命运。
看着何瑾萱那苍白如纸的脸颊,杜书雅下意识便伸出手去拉自家姐姐的手,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无论如何,她都要救活何瑾萱,无论如何。
给杜书雅打的麻药剂量貌似没有那么多。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通过头顶的手术灯看到了自己被开肠破肚的惨正阳景象。
连忙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过去。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杜书雅怎么可能睡得着?
人就是如此纠结矛盾的生物,只要想着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少了一个腰子的人,杜书雅便感觉一身冷汗直冒。
然后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她被推出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里睡不着可这一出手术室就睡着了。
等到杜书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依旧是黑着的。
掀了掀眼皮,被那直愣愣的光亮刺激得眼睛模糊。
身体监控仪发出的滴滴声让杜书雅多了几抹腰子被摘掉的实感。
就在这个时候,夹着探测器的手被一把抓住了。
“小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吓得我没了半条命。”
说话的是崔楚钟,那纵使是关心也格外找打的语气,以及那杜书雅熟悉至深的妖娆脸颊果断凑到了她的面前来。
高正阳那个家伙不在?
他还真的是不在。
想到这里,杜书雅的心脏莫名的一抖,平添了几丝异样。
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的崔楚钟自然没有错过杜书雅眼睛中那一闪而逝的失落。
俊朗的眉头一簇,斜睨着眼前的女孩。
“喂!你这副遗憾要死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看到我不爽?还是说你看着爽的那个男人没来你生气了?”
杜书雅的唇瓣张了张,又合了合。
现在身体上的刀口还是有些痛,说起话来都很费力。
挨了一刀摘了一个肾自然和枪伤那种小问题不可同日而语。
就肢体方面的疼痛来看,这可比枪伤要疼上几百倍了。
见杜书雅要说话,崔楚钟便尽心竭力的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唇瓣。
“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我们小书雅那股子伶牙俐齿劲儿呢?摘了个腰子连嘴都不好使了!”
“滚!”
杜书雅牟足全力说了个非常有气焰并且能突出她女王气质的语气词,然后崔楚钟这厮果然安静下来了。
“看在你少了个腰子的份儿上你和你斗嘴了!不过……”
崔楚钟拧着眉头靠在了椅背上。
“不过你爸不会真的听信了那个王婆的谗言,把害了何瑾萱的事情算在你身上了吧?
“今天我本来打算去你家帮你拿些换洗衣服的,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我没有你家的门钥匙,可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你家被人闯了,被砸得乱七八糟!
“我越想越不对劲,就黑了你家那块的保安室看了看监控,艾玛,竟然是何定山带着人去砸的!”
“何定山不是在砸东西!他是在找东西!”
杜书雅吃力的道了句,身手扯掉了自己右手食指上的身体监视仪感应装置,对着崔楚钟一怒嘴,示意他将机器关掉。
“找东西?找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何定山是去找东西的?你那个时候在手术室啊……”
杜书雅抿着唇瓣看了眼自己面前大智若愚的男人,那是满腔的无奈溢于言表。
“何定山再找机密文件99号!”
杜书雅淡淡的补了一句,然而这话一出口,果然在崔楚钟的眼底看到了类似于惊愕的光芒。
“机密文件99号?何定山的机密文件99号在你这里?”
杜书雅没有说话,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眼前错愕惊悚的男人。
崔楚钟完全没想到,杜书雅这丫头会把何定山的机密文件99号偷出来。
那份中国公安、澳门司警、香港警署都在秘密的想办法弄到手。
不,不是弄到手,只是弄来看一眼的文件竟然在杜书雅的手上?
不过,杜书雅偷那份文件做什么?
这么想着,崔楚钟便立刻敛去了那玩世不恭换上了一副认真严谨踏实求实的表情。
他拉了拉椅子凑得更近些,警觉的扫视着这房间中到底有没有监控摄像头一类的东西。
话不可乱说,因为不知道哪句话便会被何定山的耳目听到。
但是杜书雅却像是一点都不怕那般,在警觉性方面,杜书雅应该比他更好的才对啊。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口无遮拦了?
“书雅,如果何定山在你这病房里装了摄像头怎么办?如果你刚刚说的那话被他听到了怎么办?他会要你命的!”
“你看过那份机密文件99号吗?”
杜书雅不答反问,明媚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带着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淡然和凛冽。
“机密文件99号我当然是没有看过,但是单凭这警方都出动想要找到这份文件的架势来看,这里面东西的威力绝对的不容小觑!”
崔楚钟环着胳膊靠到椅背上,猛地一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杜书雅。
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恢复能力比男人还要厉害。
最重要的是,她的聪明绝对是让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
脑子动得贼拉拉快,让人很难跟得上她的智商。
“现在那份文件你放在哪里了?安全吗?会不会已经被何定山翻走了?”
崔楚钟着急的问了句,脑海中猛地蹦出那一室狼藉的画面,会不会那份文件已经被何定山拿走了啊?
想到这里,大手紧握成拳。
“那份文件现在被一个何定山不敢动的人看护着,但那份文件到底在哪儿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杜书雅的眉头拧了拧,伸手抚了抚自己拿贴着纱布的伤口。
疼入骨髓。
“重要的是什么?”
崔楚钟连忙问,带着几丝焦急和忐忑。
“我从那份文件上看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貌似那件事会成为我和何定山对抗的底牌。”
在杜书雅帮何瑾萱做了移植手术之后,何定山和杜书雅之间的利益交换便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有的事情杜书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只要高正阳和何定山之间的那个全球赌场案能够成功推进,自己对于何定山这最后一点点用处也会消失了。
杜书雅不过是何定山的一颗棋子,然而何定山对于棋子的手段一向狠辣决绝,没有用途的人、事、物注定是要被抛弃。
而杜书雅必须在被何定山抛弃之前找到自保的方法。
尤其是在看到那份文件牵连了很多人之后……
比如,申泰。
“崔楚钟,你过来!”
杜书雅挥了挥手,示意让崔楚钟凑得更近些。
有的话她可以口无遮拦的说,有的话她是注定不能说得太猖狂。
崔楚钟连忙凑到了杜书雅的唇边,可是杜书雅这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病房的门被人重重的拉开。
紧接着就感觉一股子巨大的引力将崔楚钟吸了过去,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崔楚钟便被打趴在地。
“啊!”
伴随着男人吃痛的低呼,杜书雅这才看到了高正阳的身影。
那个男人黑着脸,狠狠瞪着崔楚钟恨不得将他撕碎。
怒气来得波涛汹涌,竟然杜书雅不知道什么事情触了他的眉头。
“高正阳你疯了啊!”
杜书雅挣扎着坐了起来,因为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顿时愁眉苦脸。
杜书雅虽然不知道高正阳为什么生气,可是那跟人精一样的崔楚钟怎么会看不懂。
他支着腿坐起来,潇洒的抹掉嘴角挂着的血。
“高爷这是吃醋了吧?我和杜书雅这么亲近你看着来气?没关系,承认吧,不丢人!”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还不忘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
听到崔楚钟的话,杜书雅的视线下意识的扫过高正阳的脸颊。
那个闹别扭一般紧蹙着的眉头,还有那紧绷的黑脸顿时表明了他怒气的来源。
没办法,他就是看不得杜书雅和其他男人亲近,即使是崔楚钟也不行!
“高爷打我这一拳可是疼得很呢!咱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过去吧!”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抚了抚自己那发疼的嘴角,将自己的伤口对着杜书雅指了指。
“小书雅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高爷打我了!要不要报警啊?这可是故意伤人罪呢,让警察叔叔把他抓走!省得你看着他心烦!”
杜书雅压根没有心情搭理崔楚钟的耍宝,她定定的望着那个黑脸面瘫闹别扭的男人。
没想到他会来医院,她甚至以为他永远不会出现了。
毕竟昨天,她是那么不靠谱并且死不要脸的拒绝过他的。
现在想想,拒绝高正阳的求婚的自己简直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只不过没办法,她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去结婚!
就在杜书雅出神的片刻,一把车钥匙便被高正阳递到了她的面前。
“给你!车子还在老地方,我派人守着了。”
车钥匙放下后高正阳转身便走,那冷冽气派的背影,无人能模仿,无人能超越!
用文明的两个字形容就是‘狂傲’,就不文明的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牛逼’。
然后崔楚钟和杜书雅无奈的对视一眼,这家伙来医院做什么呢?
就是为了打他一拳然后再送个车钥匙吗?
果然,牛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高正阳从病房中离开之后便直奔了停车场。
车门一开,坐在副驾驶上等着他的霍天便凑了过来。
“怎么样老大,是按照我教你那样做的吗?”
车门一开一甩,高正阳坐在驾驶座上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确定欲擒故纵这种伎俩对于杜书雅有用?”
“欲擒故纵这一招对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管用!啊哈哈哈哈,我家老大果然开窍了,女人嘛,你越上赶着,越宠着,她就越容易拿高摆架子,还不如冷着她更容易搞定。
“你就是对她太好了,把她惯得不像话!你放心!不出三天,我书雅小嫂子肯定会主动来找你的!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和你求婚呢!”
“最好如此。”
高正阳冷冷的道了句,眉头就那么不自然的拧在了一起。
在搞定杜书雅的过程中,高正阳是连连吃瘪,这才会让他想到来求助在女人方面无往不利的霍天。
今天过来用这招‘欲擒故纵’管不管用他是不知道。
但是,看到杜书雅醒过来,平安无恙,也算是不虚此行。
这高正阳刚刚一走,杜书雅便对着那刚刚被揍了的崔楚钟勾了勾手指。
这有一件事情忘记了,虽然不知道现在解决还来不来得及,但是……
也是需要解决一下的。
“干嘛?”
崔楚钟一边揉着自己那发疼的小脸蛋一边凑到了杜书雅的身边,那是满脸的哀怨。
“你离我远点儿哦,否则高正阳那个家伙又会从不知名的地方跳出来揍我一顿!”
“我有事拜托你做。”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眨眨眼睛,那可是无限真诚。
崔楚钟虎躯一震,菊花一紧,顿时被杜书雅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话吓到了。
每次杜书雅只要说,我有事拜托你,那一定没有啥好事!
拉了椅子坐下,哀怨的揉着脸。
“我想问一下纵横情场十余年,燕过草丛不沾身的Z先生,你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有木有卖36小时事后避孕药的啊?”
杜书雅蹙着眉头问了句,这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伤口扯得格外疼。
长舒一口气,合了合眼睛。
艾玛,这件事儿可不能忘!
昨天傍晚和高正阳苟且,那家伙没有带套,她也没有吃药,现在已经过了一整天,她吃药还来得及吗?
杜书雅这话一出口,崔楚钟立刻有石化的倾向了。
然而不过一秒,久经沙场的Z先生便立刻会意了。
他点了点头,环着胳膊如老僧一般捋了捋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胡须。
“36小时事后避孕药当然有卖!只不过你现在这个腰子那么不健全,应该吃不了那种药。和高正阳擦枪走火没带套?哎呀,你说说你,真不讲卫生!21世纪了,哪个男人钱包里没有避孕套啊?高正阳还真想让你给他生孩子不成?”
这孩子要不要生杜书雅是不知道,但那让她凌乱的求婚还是依旧历历在目呢。
不行,这个时候她可绝对不能怀孕。
“没事,你帮我把那个药买来吧!”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纤细的手指就这么紧紧的揪住了床单。
“喂!杜书雅!你丫玩真的呢!真要买药啊!”
崔楚钟拧着眉头道了句,脸上的玩世不恭立刻被严肃认真取代。
“是!真的,比珍珠还真!Z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的话就去帮我买药吧!”
杜书雅又道了句,拉着被子向自己的下颌盖了盖。
“杜书雅!你听我说避孕药都是靠肾脏来代谢的,你现在两个腰子已经没了一个了,另一个还没有恢复好,绝对受不了避孕药的摧残的!”
“我知道。”
杜书雅淡淡道,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说风就是雨,她无比的明白自己此刻的身体状态。
刚刚开肠破肚,哪有吃避孕药的的道理。
虽然说那一次未必会真的怀孕,但她还是不想去冒险。
比起真的有了孩子去残忍的扼杀那个小生命,她情愿现在吃避孕药。
“你要不要帮忙!你不买我就自己去了!”
杜书雅拧着眉头道了句,那眼底可是十足十的认真。
完全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崔楚钟不帮她买药,她自己说不定就真的一瘸一拐扶着墙溜走了。
这丫头胆子太大,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好!我帮你去买药,但是你丫必须答应我不能轻易吃,要问过医生!”
“好。”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目送着崔楚钟拎着大衣离开。
崔楚钟的行动力,那是快中之快,没过几分钟,他便回来了。
手里捏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胸大臀圆、肤白貌美的妙龄女医生。
那姑娘的白袍里面穿了件鹅黄色的紧身裙,白袍的扣子那是一颗也没系,摆明了要让人吃豆腐。
低低的紧身裙领口,露出了性感撩人的乳沟,那可是十足十的春光乍泄。
如果不是她挂着胸卡写着妇产科主任医师那几个大字,杜书雅一定会把这个姑娘当成崔楚钟从夜总会解救出来的制服美少女了。
站在床边盯着那个姑娘老半天,杜书雅愣是没把视线从她的胸上移开,连她长啥样都没看仔细。
果然,人间胸器最吸引人的还是胸啊!
看着杜书雅盯着自己发呆,那女医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来。
“您好杜书雅小姐,自我介绍下,我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医师,我的名字是果敢!”
“您好。”
杜书雅勉强的勾了勾嘴角,虽然伤口被扯着很疼,但她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脑海中不停的翻滚这位女医生的名字。
果然。
一个女孩子起这个名字还真是够果敢的。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崔楚钟终于发话了。
“书雅,果医生是这家医院最优秀的妇产科医生,我帮你咨询了下移植手术后能不能吃避孕药的问题……”
高正阳一怒嘴,那大波妹子果医生便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是这样的明小姐,你的情况我还真是比较少见,见过手术前吃避孕药的,这手术后吃避孕药的还真是有意思!
“这是昨天晚上刚来了一炮就被抓过来移植了?嘶,这行为用俗语来说叫什么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耗子专咬啥来着……”
果敢拧着眉头冥思苦想,完全忽略掉杜书雅眼底那灼灼的杀气。
尼玛,劳资就是要吃个避孕药,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你丫用得着把耗子搬出来吗!
虽然心中怨言无数,可杜书雅还是涵养极佳的憋了回去。
“果医生,俗语想不到了就不要再想了,太费脑子。”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但是熟悉她的崔楚钟已经知道这丫头是在发飙的前兆中蹦跶着呢。
如此,他便连忙打断果敢后面想要说出来的话,打个圆场。
“果医生,你只要告诉她结论即可!”
“嘶,结论就是这避孕药你不能吃!身体受不了,会有后遗症的,比如,恶心,反胃,手术伤口难以结痂等等等……”
果敢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了拍杜书雅的肩膀,此刻半躺在床上的姑娘那可是十足十的脸色苍白。
未施粉黛,清汤挂面,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所以果敢自然的把杜书雅当成小妹妹那般教育。
“你听姐姐说啊,这避孕药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对身体的损坏那可是极大的!不如你把你们两个爱爱的姿势告诉我,我帮你判断下那个姿势容不容易受孕,如果是传教士体位的话就不用吃药了,那姿势基本怀不了孕,来吧,说说看……”
果敢毕竟是妇产科医生,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了一大堆话,完全没有一丝尴尬。
杜书雅自然也没有尴尬,只不过把眼前这个女人当做神经病看了。
她一不打算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二不打算听从她的劝告,无伤大雅。
再看这屋子里脸最红的那一只,Z先生崔楚钟……
一张俊脸绷得像圣女果似的,红得要拧出血来了。
“果医生啊,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告诉她不能吃避孕药,其他的……没啥事,嘿嘿,嘿嘿,你还是先走吧。”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不能走,喂,妹子你听我说啊,喂,别推我啊……”
伴随着崔楚钟强有力的驱赶,果敢医生就这么消失在杜书雅的视线中,用一种非常搞笑并且滑稽的姿态。
送走果敢,崔楚钟立刻就回了病房。
杜书雅对着崔楚钟挑了挑眉,眼睛中尽是戏谑。
“那大波妹子是刚刚勾搭的吧?没想到人家姑娘这么开放吧?”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嘛!找个专业人士开导开导你!死丫头,你竟然还不领情!”
崔楚钟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黑色塑料袋。
“得了,我也不和你拧了,只要你有力气爬起来吃避孕药就自己起来吃,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倒水,助纣为虐的!哼。”
然后……
当天夜里,杜书雅便自己爬起来吃了崔楚钟买来的那36小时紧急避孕药,这药吃了,她也终于算是安心了。
千金难买我安心!
枕着自己的手背,拖着吱吱啦啦发疼的伤口,杜书雅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过来后的第二天。
天气晴得不像话。
前一天刚刚做了手术,还有一大堆检查要做。
杜书雅现在自然不能出院,白天的时候捂着伤口溜到何瑾萱的隔离病房去,奈何人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无菌病房术后五天内不允许探视。
难道说这五天里,她都没法见到何瑾萱了吗?
她有很多话想要和自家姐姐说的啊!
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
毕竟申海强暴,王婆诬陷,这些事情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发生的。
只有把幕后黑手挖出来才能让真相大白啊。
在何瑾萱的病房外,除了两个保镖守着,何定山和王婆皆是不见人影。
这就让杜书雅更加疑心了,何定山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
在为那份机密文件99号头疼欲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