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素的一句话,既抬高了凤华,又变相贬低了张倩倩特地让表兄寻来的稀罕玩意儿,一张小脸儿登时被呛得青紫泛白,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最终只愤愤的瞪了一眼张素素,转移了话题:
“长公主怎么还不进去,难不成今日不在甲等包房?”
“哼,还不是有不长眼的,竟然占了本公主的专用包房,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宫里调护卫速速赶来,本宫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人,竟违抗本宫的话”
长公主素来我行我素,偌大的京城,除了薛云泽,人人都怕她几分,也惯的她性子猖狂嚣张。
“长公主,这调护卫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我们先看看里面是什么人”
张素素虽然一直不屑凤华,认为她不过仗着皇家身份持势扬威而已,可今日她也参加了凤华的宴席,所以并不想惹是生非。
可张倩倩却偏生是个粗神经的,又爱耍小聪明,且喜欢和身份高她一等的嫡女张素素唱反调,见张素素如此说,柳眉一挑,似讽非讽细着嗓音轻嗤一声道:
“姐姐这话是说咱京城除了皇上,还有长公主怕的人不成?不是妹妹故意找姐姐的麻烦,长公主是皇家人,宫中护卫是保护宫里各位贵人安全的,长公主怎么就没权利命令护卫过来了”
“长公主,还看您的意思”
张素素懒得搭理张倩倩,她执意要趟这趟浑水,待会儿出了事儿,可不是她这个做长姐的没尽本分。
京城本就是个贵人集中的地方,在大街上走一圈,不说满朝文武百官,起码也能碰上五六个当官的,而方才她和张倩倩到时,恰好听到掌柜的出来回话,既然敢如此无所顾忌回绝长公主给的银两,那定是个有来头的。
可偏生凤华本就是个性情冲动易怒的人,被张倩倩三言两语就激的跳脚,令牌一甩,也不听张素素的劝阻,就去皇宫调遣护卫。
张倩倩得意的冲着张素素扬了扬嘴角,拿着令牌便向皇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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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我们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万一是什么身份特殊的,可就不好了”
“素素小姐胆量还没有区区一个庶女大,除了皇上,本宫何曾怕过人,你如果是说包房里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待会护卫来了,本宫就叫人斩了他们的脑袋,让素素小姐知道知道什么是胆量”
凤华睨了一眼张素素有些讥讽,又刻意将声音放的大,莫说包间里安如卿和顾相思二人,就连楼下的一众食客都听得一清二楚,只为包房里那逞能的人哀叹可惜。
“娘子,你可听清楚了,为夫待会儿可是要叫人斩了脑袋的”
较之外面一脸担忧诚惶诚恐的众人,包房里的二人却是优哉游哉,夹一口小菜,品一杯美酒,好不惬意,似乎外面发生的事和他们无关。
“那就叫她斩了,不过在这之前可要立好遗嘱,你英勇挂了之后,安王府的财产都归我所有”
顾相思夹了口糖醋鱼,甜而不腻,入口爽滑,酸度适中,厨子的手艺不是盖的。
虽说不懂顾相思说的“挂”是什么意思,可下意识的,安如卿觉得肯定不是好话。
只是见顾相思一点为他担忧的样子都没有,长眉一皱,潋滟风情的桃花眼眨巴眨巴,捧着脸颊凑到顾相思面前可怜兮兮道:
“娘子真狠心,一点都不心疼为夫,枉为夫痴心一片了”
“既然痴心,就去把外面乱吠的好好虐一通,消消我心里的火气”
“得令,为了证明为夫的心究竟有多真有多痴,为夫这就去把外面的渣渣,虐的体无完肤”
安如卿耍宝似的举手发誓,捏了把瓜子儿一边磕着,一边站起身整整衣摆,大步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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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倩怎么动作那么慢,再不来,本宫就自个儿动手把里面的狗奴才……”
“呦,长公主想要把本王这个狗奴才怎么滴啊”
安如卿推门,懒懒的靠在门扉上轻笑道,只面上泛着阴森森的寒意,实在不敢让人联想到温和二字。
凤华没想到包房里竟是安如卿,登时脸上一僵,唇微张,美眸圆睁,很是尴尬的模样,须臾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道:
“安……二哥,凤华不知是二哥在里面,是凤华的错,凤华也不是说二哥,凤华是说包房里的人是……不是不是……”
凤华语无伦次的支支吾吾解释着,原本施了脂粉透着微红的脸蛋,眼下似要滴出血来,紧张无措的几欲要哭了出来,她若知道里面是安如卿,就算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那么骂他的。
安如卿看着面前结结巴巴解释的风华,唇角微勾,几分阴狠狰狞:“可本王今个儿就是在这包房里的,长公主先前说的话,本王听得一清二楚”
“二哥开玩笑了……风华对二哥情深似海,怎么可能……”风华紧张的盯着安如卿,却被他脸上阴冷的寒意窒的心凛,忙低着头眼里笼着雾气绞着衣襟,怯懦的小声解释着。
纵使如此,安如卿可没打算轻易放过风华,否则今晚上,他家娘子还不罚他睡桌子,想起他家娘子,安如卿回眸冲着包房里间的位置眨了眨眸子,原本还戾气萦绕的面容,霎时变得魅惑邪肆,活生生就一妖孽。
顾相思忙别过头,生怕被勾去了魂儿,可还是耐不住心脏扑通扑通跳,丫还好对外是座大冰山,若稍微温柔些许,小姑娘还不一茬接一茬的往安王府扑。
隔着朦胧的帘子,安如卿眼尖的瞄到顾相思脸颊上可疑的晕红,眼尾一弯,笑意温然,含几分宠溺,只是下一秒当再转眸望向凤华时,目光赫然变得尖锐凌厉,声音一沉,唇边扬着森森恶劣的戏谑笑意:
“长公主先前不是还叫人去宫里调护卫,本王听得没错的话,似乎是要斩了本王的脑袋”xh:.74.24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