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完全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了。
非瞳在这儿虽然不冷,可是依然能感受到外面的天寒地冻。禾玉将她裹成了一个粽子,还塞了一个手炉在她怀里,温热的很。
“禾玉,你又没有问过小宣子他们这次会去多久?”
“不知道啊,可能要看天气吧。如今这雪下的越来越大了,恐怕没这么快。”
禾玉抱着一件披风坐到她身边,一起看着外面的雪景。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我怎么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是很不错的呢,没有人打扰,还清静。难道这就是皇上想要给你的生活么?听说你爹和先皇不是亲兄弟啊,那么你们俩岂不是可以……”
“禾玉……”非瞳无奈地看她一眼,“你又瞎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虽然我接触皇上时间不久,但是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的。”
非瞳不说话,看着外面的红梅,心里阵阵波澜。
天气很冷,萝卜这两天也懒在屋子里不想动,本来非瞳想要趁着赵晗不在的时候用它往胤都那边送个信的,她想要知道靳陵究竟怎么样了。可是后来也不得不作罢,心疼萝卜。
正如同禾玉所说,赵晗不在盛都的日子,她们俩难得的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有时候一起玩玩雪逗逗萝卜,亦或是听着禾玉讲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闲八卦,好不惬意。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自从赵晗走后,非瞳也从皇宫里人间蒸发了,初阳怎么也打探不到她的消息。好不容易赵晗终于不在,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于是她让人传递消息,将林儿召去了她的宫里。
林儿见到她以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林儿见过郡主。”
初阳手捂着暖炉,斜眼看她一眼,“本郡主怎么感觉这段时间你的消息并不灵通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儿不紧不慢地应道:“回郡主,自从拂忧搬出去独自有了宫殿之后我们就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她,消息也就自然传不成了。”
“废物!”初阳冷哼一声,“你在晗哥哥身边这么多年,就算那贱人不在,难道你就不能从别的地方打听到么?说,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去哪儿了?还有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有没有听说过?”
一向心静如水的林儿现在心里竟有几分纠结,她是知道拂忧的真实身份的,除了现在是赵国的郡主,过去她还曾是大元的少司命。
这件事情皇宫里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告诉初阳郡主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大元与赵国世代为敌,不管拂忧有多大的本事,恐怕百姓们也不会容忍这样一个人存在。
所以她在犹豫,这件事情她究竟要不要说。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本郡主?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你的妹妹可是在我的手里,要是你不听话,你知道本郡主的手段的。”
初阳出言威胁,死死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林儿深吸一口气,抬眼道:“没有。奴才没有什么瞒着郡主,只是因为宣公公这段时间将我们看得很紧,除了照顾皇上以外几乎不许我们到处走。奴才也确实不知道拂忧现在究竟去哪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前段时间皇上将一个女子送到拂忧的身边贴身伺候,在皇上临走那天,天儿看到宣公公将她带走了,好像是要出宫。”
“出宫?”
初阳蹙了蹙眉,难道那个贱人现在根本就不在皇宫里了?可是晗哥哥将她看得这么紧,怎么会让她到处跑?莫不是将她一并带走了?
不……不对,他是去干正事,怎么会带个女人拖泥带水,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来人!”
听到她的吩咐两个小太监很快上前应道:“奴才在!”
“传本郡主的命令,到宫外面去找,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找,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个贱人给本郡主找出来。”
“是!奴才遵命!”
林儿轻轻咬唇,也跟着退下了,她走出大殿后才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决定为她保守秘密,后来她仔细想了想,或许自己心里面是真的想要将她当作朋友的吧,虽然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了。
又是两日的时间过去,禾玉的性子是耐不住寂寞的,于是就想要偷偷溜出去玩玩,毕竟来赵国也好些天了,还没有真正去看看这个地方。听说与大元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于是这****的好奇心与寂寞爆发到了极点。
非瞳笑着看着她,“虽然我们两个在这里过得自在,但是你也知道这宅子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盯着,你要怎么出去?”
禾玉狡黠一笑,“瞳儿,他们要守的人可不是我,所以我当然有信心能出去咯!”
“哦?是谁给你的自信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非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显的一脸不相信。
禾玉还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了,“你等着!”
说完之后她就光明正大地开始往大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她前脚刚要跨出门,后脚就有两个人突然落到她面前,将她吓了一大跳。
“站住,你要去哪?”
禾玉定了定神,理直气壮,“我家郡主想要吃外面的肉包子,我去给她买两个。”
非瞳听到她的话“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还以为她打算用什么办法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那两个人纹丝不动,“包子我们去买,你不能出去。”
禾玉急了,不甘心地继续道:“喂,你们什么意思啊,我们又不是犯人,至于这样对我们么,我只是出去买个包子,又不是逃走!”
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商议,他们默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非瞳,然后微微点头,“那好吧,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禾玉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一炷香就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