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宫之后立刻下令封了无央宫,禾玉受牵连也被抓紧了大牢,还经受了严厉的拷问,似乎她不说出非瞳就是非然的私生女就不会放过她,可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最后拷问的人也累了,直到尹骞出现,说要将她带回府再慢慢审问,刑部也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就放人了,禾玉这才脱离苦海。
而大祭司非然的遗体被带回宫后,皇帝守了一天一夜才让人火化了。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兴奋不已,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厌恶的人被挫骨扬灰更令人激动的了。
这一盘棋,她可是大赢家。
另一边,靳陵与非瞳都暂时待在奇璎居里。非瞳醒了之后就不停哭,吵着要去找非然。唐奇无奈之下给她下了药让她好好睡个三天三夜,靳陵本来反对,但是看到她那么痛苦最后也狠下心了。
而这个时候赵晗回到了奇璎居,靳陵也算是第一次正式与他相见。唐奇笑着招呼两个人,“来来,靳陵,这是我宝贝侄儿赵晗,就由他负责带你们两个离开京城。”
靳陵震惊,赵晗竟然是唐奇的侄儿,那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赵晗本来就冷漠,一点也不给唐奇面子,看都不看靳陵一眼。
这场面有些尴尬,本来两国之间就有宿仇,更何况靳陵那日在御花园和靳祯听到靳乔说起要去盛都找赵晗的事情,那么他定和靳乔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真会帮他?
见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唐奇无奈,开口道:“靳陵,小晗明日就会启程回盛都,你跟着他走是最好的办法,也最安全。不过你得记住,他不会轻易放走你们的(实际上是她不准赵晗放走非瞳啦……万恶的私心),咳咳,所以你必须跟着非瞳一起去赵国。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
靳陵冷笑,“那我们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囚犯?”
不等唐奇开口,赵晗就接话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
“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何苦非要忍辱偷生?”
唐奇眼里散过一丝精光,“死,那倒是很简单,那我问你,你费尽心机带着非瞳逃出来是为了什么?如果要死的话,你随时可以动手,但是,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死掉么?年轻人,来日方长,你的路还远着呢。”
来日方长?
这不就是瞳儿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么……靳陵在脑海中迅权衡着利弊,最终答应妥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去赵国也不一定全是坏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不定在赵晗身边还能刺探出他和靳乔的阴谋,也会更加熟悉自己的敌人。
唐奇见这么顽固的一个人终于点头了很是高兴,背地里拉着赵晗的手满眼期待和慈爱,“小晗啊,姐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可要努力呀!”
赵晗嫌弃地看了看她,挣开她的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有了赵晗作掩护,靳陵和非瞳很容易就避开了守城士兵的搜查,顺利地离开了胤都。
当非瞳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要到盛都了,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靳陵,而是赵晗。
“我这是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看了看周围,这是一辆马车,面前的人可不就是三番两次戏弄她那个人么?!
赵晗眼皮也不抬继续看自己的书,“马上就要到盛都了,这是我的马车,所以我当然会在这里。”
“靳陵呢?他人在哪里?他有没有事?”
非瞳一下子激动起来,抓住了他的袖子。
赵晗明显不悦,抽回了手,“他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
“停车,我要下车,我要去找他。”
说着她就想要走出帘子,但是却被赵晗抓住,这时候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非瞳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赵晗的怀里。
赵晗也是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就将她抱住,这场面和那天在树上的情况有些相似。非瞳不停挣扎,但是赵晗却越抱越紧。
“我说过,我最喜欢看别人不如意的样子,你越是想去找他我就越不会让你得逞,所以你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
非瞳想起他以前对付自己的手段终于停止了反抗,也沉住了气。
“我有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他说现在马上就要到盛都了,那么她必须先要搞清楚一个问题,他是谁?
“赵晗。”
他在她耳后轻轻吐出这两个字,非瞳心里一惊,赵晗?
赵国的太子赵晗原来就是他?
“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赵晗松开她,“这似乎是第二个问题了。”
非瞳咬牙,“你不说也罢,但是请你务必告诉我,靳陵在哪里?”
“问题真是多。”赵晗“啧”了一声,拿回书继续看,“你放心,等回了宫我自然会让你见他。”
回宫?肯定回的是赵国的皇宫了,回宫就让自己与靳陵见面,那意思就是靳陵也在了?
她立马将头伸出窗口往后看,但是一眼看过去却全是陌生的面孔。
赵晗看她这反应忍不住出言讽刺,“怎么?一会儿见不到你情人就这么难过了?你师父死的时候你哭的那么伤心,现在看来也比不上一个男人。”
提到非然之死,正好戳中非瞳的心窝,她怎么会不难过,十几年来最亲最亲的人就那么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留。她呆呆地坐了回来,沉默不语,鼻子酸楚,眼睛像是一片海,幽幽的泛着光。
非然已逝,禾玉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如今她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靳陵了。
赵晗手里拿着书,但是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了,他默默注视着她,看着她这副难过的样子,再次出声:“你已经不再是大元的少司命了,无央宫早已经被大元的百姓抛弃,你要是一直这副样子,想必有些人也很是喜闻乐见的。你大可一直颓丧下去,毕竟消极也是活下去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