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靳陵抓住她的肩膀,迫切的开口问。
“七皇子,你冷静,瞳儿之前特地跟我说了,要是她赴宴一个时辰都没回来就要我拦住你。你千万不能去,要是这是皇后设的局你去就是自投罗网了!”
禾玉好不容易喘过气,虽然她心里也急,但是现在情况谁也不清楚,轻举妄动不是一个好办法。
尹骞这时候犹豫着开口:“可是为什么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我实在想不通。”
靳陵一拳砸在门上,手到处立即陷下去一个洞。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传话,宣七皇子靳陵到正元宫觐见。靳陵心里莫名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他眼里透着怒气,大步朝着正元宫的方向走去。
“诶!七皇子……”
禾玉还想说什么,尹骞拦住她,“你还是先回无央宫,我想少司命应该没事的,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也只有大祭司才能稳住局面。我先走了。”
他说完之后就立刻去追靳陵了,禾玉如梦初醒,是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为了防止另有变故现在最重要是请出祭司大人啊!
正元宫,靳翔强按捺住心里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平静,皇后和尹峥都跪在地上,靳陵一进去就看到了这么个场景。
他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参见父皇。”
可是就这样跪了很久他也没有得到回应,过了许久之后靳翔才幽幽开口:“靳陵,你可知罪?”
靳陵虽然心里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但是也仍然吃了一惊,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抬起头回道:“回父皇,儿臣不知罪在哪里。”
“放肆!”靳翔看到他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地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制造谎言诱骗尹将军率领大军闯进皇宫,还不知道罪在哪里?你是要反了么?”
靳陵大惊,看了一眼尹峥,“尹将军,这是怎么回事?父皇刚才的意思是……我让你杀进皇宫的?”
“七殿下,是你让人通知老臣少司命被皇后困在宫里性命堪忧,老臣担心少司命才会做出此举的啊!”
皇后这时候冷笑一声,“皇上,这么大的帽子臣妾可承受不起,在场的所有妃嫔都可以为臣妾作证,少司命只是不胜酒力醉倒了,哪里是什么中毒,还请皇上明鉴。”
皇后刚说完,太医就从后殿出来了,“回禀皇上,臣已查看完毕,少司命的确是酒醉,并没有中毒迹象。”
听到这话皇后得意一笑,挑衅地看着靳陵。
“靳陵,你还有什么话说?”
靳陵心里已经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应该就是皇后请瞳儿赴宴,不知为何被灌醉,然后尹峥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说他请他帮忙解救瞳儿,最后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皇后啊,为了保住靳乔的储君之位你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他看了一眼尹峥,问道:“尹将军,是什么人给你传的信,人在哪里?信可还在?”
尹峥摇头,“来的人是修巳殿的人,传的是口信,方才得知事情闹大,已经自刎了。”
这么说来,现在是死无对证了。
他想起方才禾玉的来意,沉住一口气道:“回父皇,今晚儿臣一直在修巳殿和尹骞在一起,并没有让什么人去传信。”
他话音刚落,尹骞就闯了进来,他跪在地上禀道:“臣可以作证,今晚七殿下一直和我在一起!”
尹峥看到他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瞪了他一眼。
靳翔沉默了,似乎也产生了疑问,皇后见势头不对,连忙继续煽风点火,“皇上,不管怎么样,私自带兵闯进皇宫都是大罪,更何况是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就擅自做主,您可不要轻易就放过!”
靳陵和尹骞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皇后这回是放大招了,知道自己与少司命关系匪浅,表面上这次要整的是瞳儿,其实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那也表示瞳儿现在是安全的了。
“父皇,这件事情疑点太多应该详查才是,尹将军虽然有过,但他也是为了保护少司命,情有可原。”
靳翔冷笑地看着他,“你自己都没有完全洗清嫌疑还为他人开脱?今日起,你禁足修巳殿,没有允许不得踏出一步。尹峥,你虽未铸成大错但是也不可轻易饶恕,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也在家好好反省,另外,罚俸半年。”
皇后显然不满意如今的结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尹骞那小子今晚会一直在修巳殿。
她朝尹峥投过去一个复杂的眼神,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
皇帝拂袖而去,尹骞立马站起来跑到尹峥面前,扶起他道:“父亲,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你那么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
“你现在是在责备我?”
“我……”
尹峥面如寒霜,对儿子这样的质问很是不满。
他看了看靳陵,作了一揖,“七殿下,今日都是老臣的错,都是我太过着急,又看那人确实是修巳殿的人才会如此,还请殿下责罚。”
靳陵虚扶他一把,道:“将军哪里话,今日我们都是被人算计了,怎么能怪将军?”
“殿下放心,臣以后定会小心行事,不会再给殿下带来麻烦。”
靳陵点头,“将军也请小心,皇后这次没有达到目的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是……”
靳陵又去抓住太医问:“少司命现在情况怎么样?”
太医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回道:“无大碍,只是酒还没有醒,现在正在后殿休养。”
“带我去看她!”
“靳陵,不可!”尹骞将他拦住,“你现在还是不要往皇上的枪口撞了,你和少司命关系太过密切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先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靳陵犹豫了许久,深深往后殿看了一眼,终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事情就像靳陵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尘埃落定,这件事情,只是灾难的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