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赌坊里的伙计就开门了。自从靳陵接手这里以后,赌坊里的人就全部大换血了,以前的人一个都没有留。这些人全部是尹骞的部下,绝对可靠。
赌坊照常经营,非瞳醒来之后便向靳陵提出自己也想跟着他出去。
“你身子大好了么?这里不是寻常地方,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还是在这里好好休息。”
非瞳撇撇嘴,装作有些不高兴,“奇姑娘找的大夫医术真的是很好的,我昨天吃了两贴药,现在已经大好了。你要是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恐怕我又会生病。”
靳陵好笑地看着她,“怎么我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爱热闹,要不我将禾玉给你带过来陪你?乖,听话,好好休息,我怕你有危险。”
她还不死心,低声说了一句,“有你在,我不怕的。”
但是靳陵并没有放在心上,亲了亲她的脸,“等下我就叫人去将禾玉带过来,你好好等着,我先出去了。”
非瞳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她有些丧气,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颓丧地坐到了床上。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发现房间里有许多靳陵的衣服,或许是为了伪装,各种各样的都有。
她随便挑了一件换上,然后悄悄溜了出去,直接从暗道拐到了二楼。
她现在的模样就是一个小厮,为了更逼真一些,她还找了一壶茶水拎在手上。
然后就静静地倚在二楼的角落里看着一楼的场景,虽然才刚开门不久,现在赌坊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各种“大大大小小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得她耳朵有些疼。她虽然对赌博并不十分了解,但是看到这样的场面也知道靳陵有多厉害了。她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到靳陵,正垂头丧气准备退下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叫住了她。
“喂,你,赶紧送一壶上好的茶到天青阁来。”
天青阁是二楼最好的雅间,每刻钟二百两银子,但是令非瞳怔住的不是因为这人的身份有多不一般可以进天青阁,而是这个说话的人的声音,她感觉到了莫名地熟悉。
等她回过头的时候,说话的人身影已经消失了。她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看了看手里的茶壶,提着就往天青阁的方向过去。
她敲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没有将视线注意到她的身上,她眼神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等看清楚那个人脸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虽然她心里之前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当她真的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惊讶了。
她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以帮助靳陵的名义嫁给皇帝的尹峥将军的义女,梦瑶。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事情暴露之后被皇上关进冷宫然后自尽了么?
她居然还活着?!
非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低着头走到桌边将茶壶放了上去,她并不打算久留,她要赶紧将梦瑶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告诉靳陵。
但是就在她准备转身退下的时候,梦瑶又出声叫住了她,“你是新来的么?为何如此不懂规矩,茶端上来了怎么不知道为客人倒好么?”
非瞳停下脚步,重新折返回去,将茶小心翼翼地给倒上。
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开口,“瑶瑶,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来的时候你都是不说话的。”
梦瑶勾了勾唇,“没什么,只是今天看到了让我意外的东西。”
非瞳倒完茶低着头快速走了出去,那男子见梦瑶一直盯着门口看,疑惑道:“你在看什么,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小厮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我没看什么,这儿的时间可就是银子,别说这么多了,你还是玩你的吧。”
那男子一把搂过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摩挲着她的嘴唇道:“你不是知道么,我可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要不是你喜欢,我怎么会来这里?我这是为了取悦你,只要你玩得高兴,我自然就高兴。”
梦瑶含羞一笑,清退了他一把。
这边非瞳出了天青阁之后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赶紧往楼下走。然后找到一个庄家低声在他耳边道:“快点带我去见靳陵,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
那庄家听到从她口中说出靳陵这二字神色一紧,立马招呼了一个人过来接替他,然后将她带着往后边走。
只是那人并没有直接带她去家靳陵,而是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道:“你是谁?”
非瞳这才惊觉自己忘了一件事情,靳陵自然是没有将她来的消息说出去的,而自己现在又是这样一幅打扮,谁知道她是敌是友?
于是她解释道:“我是……非瞳……”
那人明显一愣,手上的力道一松,将她放开了。
他仔细地打量了她,然后突然跪了下来,“属下该死,竟然冲撞了少司命。”
虽然非瞳不喜欢他这样,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她点点头,“靳陵呢,他现在在哪里?”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属下先送您回去,然后再去禀报主子让他来见您。”
非瞳皱眉,“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带我去见他?”、
“这……”他面露为难之色,“请恕属下不敢多言。”
非瞳虽然心里着急,但是现在也没办法。
“我自己会回去,你现在赶紧去找靳陵,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跟他说。”
“是。”
非瞳左右看了一眼,咬了咬嘴唇,从密道里走了。
她回到房间之后坐立不安,心里疑惑顿生,为什么梦瑶会死而复生,还来到了靳陵这里,难道是她对他还不死心么?
还有靳陵也是,明明只比自己先出去了那么一会儿,怎么就找不着人了呢?还非不让自己跟着,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对她都不肯说。
她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无力感,这感觉渐渐将她笼罩,令她快要窒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