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姑娘三番两次相救,我很是感激,若有机会一定报答……”
“别说这些,说到底,是我应该谢你。若不是你的话,说不定我到现在都还是执迷不悟。”她苦笑一声,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非瞳自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抱歉,我不是很清楚姑娘的意思……”
“不清楚就算了,你们先回房吧,估计大夫也到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既然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非瞳自然不会多言,只是她心中的不安更甚之前了。
她总是隐隐感觉到,唐奇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她一直不同于寻常人,但是这一次她的变化让非瞳心神不宁。
两人回到房间,大夫果然已经在等着了,诊过脉之后,大夫说两人都是身子虚弱又染上风寒,只要多加休息然后吃上几副药就会好了。
莘姨也并没有在陪着她们,下楼招呼生意去了。
非瞳走到窗户前,静静看着窗外大元繁华的街头,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东西落到了她的手上,将她从失神状态拉了回来。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萝卜。
它出现在这里的话,肯定就是靳陵有什么消息传达过来了吧,她仔细一看,它的脚上真的绑着纸条。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来,上面是靳陵的笔迹。
“明日我来接你。”
非瞳的嘴角慢慢上扬,将纸条攥在手心里,心里安心了许多。
午饭过后,禾玉吃了药困意上头躺在床上睡着了,非瞳闲来无事蒙上一层面纱出门了,她本想去找莘姨,但是经过唐奇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小丫头,你进来。”
非瞳怔住,然后反应过来这是唐奇的声音,于是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吃了药怎么不休息,还有精神出来走啊?”
唐奇从床上起来,伸出雪白的手掀开帘子,慢慢走了出来。
看到她的样子之后非瞳心中一震,她……竟然如此憔悴!
虽然还是以前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但是她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神采,非瞳走近她扶住她的手,关心地开口:“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么?是否生病了?”
唐奇扯了扯嘴角,“生病?你们怎么都以为我生病了?我好的很,只是你们都看不见而已。”
“但是……”
两人坐到桌边,唐奇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道:“今日禾玉那小丫头在,我便没和你多说什么。现在趁这个时间,咱们好好聊聊吧。”
“是。”
“见过你爹了?”
非瞳愣了愣,点了点头。
“恨他么?”
她摇了摇头。
唐奇欣慰,“很好,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性子倒也真的是像他。我的事你也都听说了?”
非瞳没有多想,又点了点头。
“那……你是听谁说的呢?”
古肹这两个字从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非瞳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要说出来了,还好……
她避开唐奇的目光,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起来,然后道:“赵晗跟我说过一些,在他的家里,我看到过他以前为你画的画,很是特别。”
唐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个丫头还真是机灵,三言两语就讲话头转向了别处。她也不动声色,继续说着:“靳陵这小子,手段不错,将来是晗儿的对手。”
听到她说起靳陵,非瞳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的一个问题问了出来,“敢问姑娘,既然你也觉得靳陵将来会是赵晗的对手,为什么你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他?”
唐奇目光飘向远方,然后一字一句地回答她这个问题,“强者,永远不会惧怕被挑战。”
晗儿可是她调教的孩子,她自然对他有十足的信心。只不过……她看了一眼非瞳,就怕他太过执拗,将来也会栽了跟头。
面前的这个女子,说不定就是可以让他失去理智的人。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是现在这副样子么?”
非瞳摇头。
“因为我现在心如止水,有句话你听过吧,女为悦己者容,如今,我也没有什么悦己者了。”
这话让非瞳的心砰砰跳个不停,甚至有一些紧张,“姑娘难道不打算再继续等那个人了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紧紧地盯着唐奇的脸,深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唐奇却是坦然,“他已经死了啊,就让他死在回忆里好了,过去而已,何必再提。我唐奇今年不过三十有三,将来还有大把的时光,何苦为了一个死人耗费我的余生,这样岂不是太不值得,小丫头,你说是不是?”
非瞳听完之后却沉默了,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当初自己见到古肹的时候心里全是替她不值,可是现在亲耳听到她说放弃他,又记起古肹说的不愿相见的原因,心里莫名难受起来。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的?”
“他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心里面他已经死了啊。”
非瞳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姑娘不必过于介怀,既然如此,那便好好活着吧,你现在的样子,很憔悴。”
唐奇弯了嘴角,没有回答。
“靳陵联系你了?”
“嗯,联系了。”
“那便好。我累了,和你聊天我很高兴,以后你多来我这里坐坐。”
非瞳应下,退了出去。
这时候莘姨从后面的屏风出来,坐到唐奇的身边,开口道:“你觉得怎么样?”
唐奇轻哼一声,“还真的如我所料,这丫头想要瞒我,到底还是心地过于善良,就和他爹一模一样。靳陵那个小子,现在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莘姨皱了眉,“这样说来拂忧的意思是想要瞒着你,但靳陵却利用他的消息来换取你的帮助。他这个人,心思果然重。唉,晗儿那个孩子,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吃亏。”
唐奇端起手中的茶杯,“我岂会是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虽然是帮了他,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将来伤害晗儿一根汗毛。”
莘姨点头,“现在看清楚也好,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心还不在晗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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