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厨子再作势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惊讶地大叫起来,“糟了!人不见了!”
守卫们心里一紧,连忙冲进房间里面看,果然发现里面除了禾玉早已经没有了非瞳的影子。
守卫上前抓住禾玉的衣领,威胁道:“不想死就跟我交代,另一个女人去哪儿了?”
厨子看向那个窗户,“诶,那窗户开着,恐怕是从那儿跑了!她没武功,现在追肯定追得到的!”
几人一听一齐看向窗户,果然是打开的。
“追!”
几个人连忙夺门而去,全部都去追非瞳了。
毕竟非瞳才是最重要的,也没有来得及顾到禾玉了,更没有想到这回事非瞳使的调虎离山之计。
待他们全部走了,厨子拉起禾玉的手就跑,“快走!”
关押她们的地方本就偏僻,一般几乎都是没有什么人来往的。现在周围的守卫得知非瞳跑了之后也全部都去寻她了,这的确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厨子没有多说一句话,一路上死命的跑,禾玉虽然身体虚弱,但是也咬着牙一直苦苦坚持着。
他先将她带回了厨房塞到了灶里,“你好好在这儿等着,我现在要先去一个地方!”
说完之后他就准备往外走,禾玉着急了,“你不是说好要送我出宫的么?”
那厨子“呸”了一声,“你以为我今天做了这些事以后还能保得住命?老子早就想带着蕊儿跑了,现在我要去找她,放心,到时候会将你送走的。”
然后他就跑了,禾玉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也不知道现在瞳儿在呢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抓住了……
还有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靠谱,本来带着她逃跑就已经很危险了,现在他还要去将他的小情人也带走,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么?
想着想着,禾玉就再也等不住了,她从灶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被呛得咳嗽个不停,脸上也全是黑灰。她从厨房后边发现了一个小房间,这应该是厨子平日休息睡觉的地方,她从衣柜里翻出一身衣服穿上,再将自己身上换下的衣服全部扔进了灶里面。
做完这些之后她悄悄走到门边往外面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她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自己逃出去。
说不定就能找到七皇子,然后就把瞳儿救出来了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祭司大人,禾玉现在祈求您,一定要保佑禾玉啊!”
说完之后,她就蹑手蹑脚往外面走,但是对宫里的地形本来就不熟的她,现在在这荒凉的宫殿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她咬牙,决定搏一搏。
也不知道是不是祭司大人真的显了灵,她就这样绕着绕着还就真的转了出去。
她现在已经能远远地看到宫门了,她咬牙,强装做镇定的样子慢慢往那边走。
到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士兵果然将她拦了下来,“做什么的,有出宫的令牌么?”
禾玉挺起胸膛,“我是朝阳殿的厨子,初阳郡主想要吃外面的糕点,我现在出去给她买一些。”
“厨子?朝阳殿什么时候换人了?”
“没换没换,我是新来的,跟着师父学,现在他走不开,就让我去。”
士兵还想问些什么,这时候外面一辆马车驶了进来,他对着禾玉道:“去一边跪着,这是初阳郡主的马车。”
什么?!
禾玉瞬间瞪大眼睛,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她连忙走到一边跪下,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低到地缝里面去。
以前守门的士兵看见是初阳的马车一般都是直接放行的,以为初阳脾气古怪,讨厌别人动不动掀她帘子查看,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不再去撞枪口了。
但是今天,守门的士兵却将马车拦了下来,行了一个礼,“参见初阳郡主。”
初阳心里有一丝不悦,“什么事?”
士兵走上前一步,恭敬地开口道:“卑职斗胆请问郡主,是不是派了宫里的人出宫去买糕点?”
初阳心里疑惑,但是平日里采买这种事情她也是不怎么管的,便没有说话。
“刚才有人在这里说郡主想要吃宫外的糕点特意出去买,卑职现在还没有放行。”
听到这儿,初阳起了疑心,缓缓掀开车帘,蹙着眉道:“是谁?”
他指了指墙角边跪着的禾玉,禾玉隔得远,也不知道他们再说些什么,只是现在已经吓软了腿,更是不敢抬头一下。
“去将他带过来,本郡主好好看一看。”
“是。”
得了令的士兵很快就跑到禾玉的面前,开口道:“你,现在跟我过去,郡主想要看看你。”
禾玉的心里顿时闪现出两个字:完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珠子快速转动着,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人快速到了这儿,并向初阳禀报了些什么,初阳听完之后勃然大怒,然后吩咐了一句,“赶紧回宫!”
之后马车就快速驶走了。
士兵一脸凌乱,喊了一声“郡主”。
禾玉心里并没有感到轻松,恐怕初阳这是已经得知瞳儿逃跑的消息了。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士兵,“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初阳郡主为何这么着急就走了,难道她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我可不清楚,我只知道要是我不快点将糕点买回来,等下有事的人可就是我了。”
她努力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士兵对她的疑虑总算消了,严肃地对她说,“下次出宫记得带令牌,否则不会再轻易放你出去了。”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记得,多谢大哥。”
“没事,赶紧走吧,作为朝阳殿的人还不是不容易,记得早去早回!”
“好的,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禾玉快速往外面走,然后一路小跑起来,越跑心里越激动,她也不知道这时候她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拼了命就想着往前跑。
直到已经离开皇宫很远一段路了,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