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上,盖文耍了一个小心思。
在这之前,他就完全可以说的。
但是那个时候,歌利亚对迷斯诺埃尔还心存幻想,没有真正陷入绝境,说出来达不到利益最大化。
他原本想等到,迷斯诺埃尔这边绝了他们的念想,再用这件事情施恩这支歌利亚部落的。
没想到迷斯诺埃尔还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让他的小计划搁浅。
露娜一脸诧异道:“原来你还有这個打算,只是你将腐败之力看的太简单了,尤其是活体侵蚀与植物并不完全相同。
植物自身有一定的中和,甚至能将一部分腐败力量化为己用。
但是那些动物就不行了,他们只能通过溃烂的方式,将它们排出体外。
植物舍弃了一部分身体,还能活,还能再生。
动物可就不行了,贸然快速抽取他们身体中的腐败之力,不仅没有办法治愈,反而有可能杀死他们。”
“明白了。”盖文恍然大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怕是有对症药物的配合,也是如此。”
“也不完全是,凯莉莎女士的方法就非常独特,有她的这种方法帮助,将会容易很多。”露娜冲着位于最中心的那位群山的山茶花努努嘴道。
无数土元素能量,被她从大地中汲取出来,然后扩散出去,将围坐在她周围的歌利亚浸染成了土黄色,就好像成为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但是很快这些土元素就被浸染成了黑色,然后变成了有形的泥块,开始从他们身上剥离、脱落,尤其是那些溃烂伤口位置,这种状况最为严重,就跟正常人的伤口结痂一样,只是用土元素代替了肉体,同时速度变快了数百倍。
这些黑色的泥块,还没等到落地。
里面的腐败之力就被水晶......统治之塔,帮助他们驱除身上的邪恶力量,我这种方法见效很缓慢。”
凯莉莎显然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十分直爽的道,“既然你开启了统治之塔,你就是迷斯诺埃尔现任统治者,我以群山部落萨满的身份,恳求迷斯诺埃尔的新戴冠者,允许我们群山部落在这里短住一段时间。
作为回报,我们愿意与迷斯诺埃尔结盟,只要戴冠者有招,我们必然举族响应,为您而战。”
“群山部落能够在此居住,是我最大的荣幸,别说小住,就算是永久居住,我也举双手欢迎,但是这个戴冠者的名号,就请不要用了,我这里就是一个空城,而戴冠者是众人推举出来的,不是自封的。”这正合盖文的心意,自然不会拒绝。
“好,那以后就叫你城主大人。”凯莉莎从善如流,“至于定居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需要问我们酋长,问我们部落其他人的意见,我们歌利亚的特殊性,我先前已经跟你解释了,我们是与群山密不可分的,一旦长时间离开群山,我们就不再是歌利亚。”
“这件事情,我们完全可以想折中的办法,你们可以将这里当作你们在行进山脉东部的一个修整地点,那些不适合挑战群山的老弱病残们,无需再回避、驱逐他们,可以让他们到这里来安度晚年。
当你们挑战群山累的时候,也可以到这里歇歇脚。
当你们想再次挑战群山,攀登最高峰的时候,我也将大摆宴席欢送,然后期待你们的下次来临,分享你们的冒险、挑战故事。”盖文抛出了一个折中方案。
用恩情胁迫对方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是极为不可取的愚蠢行为。
相反在尊重对方的风俗习惯上,做迂回改变,那就容易让人接受了。
至少盖文在凯莉莎的脸上,看到了意动的神色......,尤其是提到老弱病残的回避、驱逐时,她的表情变化最严重,很有可能是她的至亲面临这种情况,但是她又无法改变歌利亚的这种特有风俗,哪怕她是群山部落的大萨满也不成。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我们群山部落所有的战士皆在场,现在就让我们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老规矩,从战斗队长开始发言。”接话的是群山部落的酋长。
这些歌利亚只是在集中精神,在凯莉莎的帮助下驱除身上的溃烂疫病,并没有昏迷。
关于他们的对话,离得比较近的歌利亚,都听的一清二楚。
“我认为这个提议违背了我们歌利亚的天性,回避、驱逐,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这种法则会让我们变的更强壮、更勇敢,当这种威胁不再的时候,很多人将会变的如同其他种族那样胆小、懦弱,甚至连高山都不敢再攀爬。”
说话的那名歌利亚又粗又壮,即便是在歌利亚中,他的身高也是出类拔萃的,将近三米,已经突破了中等体型上限,迈入了大体型行列。
凯莉莎在旁边为盖文小声的介绍,此人名叫无惧者萨格拉斯,是埃格拉斯的亲生兄弟,群山部落的第一勇士。
一听这个,盖文便知道,自己先前对于歌利亚的认知有点太肤浅了,他们肯定有属于自己的一套选取酋长的流程。
考验的绝对不是单纯战斗力那么简单,还有可能涉及到狩猎、勇敢、果断之类的,毕竟他是需要带领一支部落生存的。
酋长没当上,第一战斗队长的位置是当之无愧的。
他们兄弟两个外号连在一起,就是无畏无惧。
“正应该如此,我们是歌利亚,莪们是群山,我们无所畏惧,我们不应该有休息,痛苦是我们最好的磨刀石,让我们变得更坚强、更强大。”
“在安......逸的环境中,建立半永久性驻地是懦夫行为,会腐蚀我们的勇敢,让我们变得脆弱。”
“我赞同无惧者的意见。”
“我也赞同。”
大部分歌利亚站在了萨格拉斯的这一边,尤其是那些雄壮的男性歌利亚,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盖文提出来的这个意见,是对他们、对歌利亚的一种亵渎。
若非先前盖文凭借自己的勇武,赢得他们的尊重。
只怕他们早忍不住给盖文脸色看了。
这种部落性群体会议,盖文明智的不再插言,能让自己旁听,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
有几名歌利亚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欲言又止。
最终开口提出不同意见的,还是凯莉莎道:“我赞同这件事情,回避是我们歌利亚特有的惩罚手段,这个毋庸置疑,也无法更改,但是驱逐则是为了让那些弱者,不再拖累我们部落前进的脚步,那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不是理所当然的。
若是可以给他们一种活着的选项,为什么不留给他们?
不要忘记了,不仅我们有老去的一天,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子女,都会有那么一天,你们的心肠就真的全都是铁石做的?
至于修整区建立,会侵蚀我们的意志,让我们变的软弱观点,我也不赞同。
既然你的意志会被侵蚀,说明你还不够勇敢,若是你足够勇敢,你又怎么会担心舒适的生活会侵蚀你?
在我看来,离开曾经安逸的生活,前去攀登高峰,接受更多洗礼,才是最勇武的行为。”
听完凯莉莎的发言,盖文忍不住在背后给她竖大拇指。
这是典型的以及之矛攻击之盾,从歌利亚们最崇尚的勇武下手,直接将整个概念给反转。
你要是连安逸生活诱惑都拒绝不了,又算什么......无惧无畏的歌利亚人?
至于安置问题,则是拿他们的父母、妻儿着手,而非他们自身。
若是他们自身,他们还会以自愿接受驱逐进行反驳,可若是涉及到亲人,就很难说出口了,毕竟他们是血肉之躯,心是肉长的,做不到无情无义。
“山茶花说的很对,我们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尤其是孕妇生产、婴儿抚育的时候,我们的很多孩子,并不是死于挑战中,而是营养匮乏上,死于我们的疏忽照料上。”
“我们身上的溃烂疫病需要在这里驱除,尤其是那些妇孺孩子们,他们现在很虚弱,根本跟不上我们的脚步。”
“我们只负责建立这个修整点,最终是选择驱逐流放,还是选择到这里生活,完全看个人意愿,我们不做任何强求,这种方法可能更合适一些。”
有了凯莉莎顶在前面,那些有些犹豫的歌利亚开始大力声援,女性歌利亚在其中占了多数,她们就算不为自己争取,也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个相对舒适的成长环境。
“孩子的夭折,也是优胜劣汰的过程!”
“优胜劣汰不一定涉及到死亡,无非是他们不再是歌利亚,我们对于那样的人采取回避,不再让他们玷污我们的血脉即可,不一定非将他们送往绝境。”
“我认为这件事情,需要慎重对待。”
“我认为这么做非常合理。”
很快这个议题便出现了两个极端,反对者极端反对,赞成者极力推崇。
随着凯莉莎巧妙的转化概念,以及她的支持者多数是那些施法者,脑子足够灵活,很快便拉拢过来不少中立者,双方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谁也说服不了谁。
无惧无畏的歌利亚人?
至于安置问题,则是拿他们的父母、妻儿着手,而非他们自身。
若是他们自身,他们还会以自愿接受驱逐进行反驳,可若是涉及到亲人,就很难说出口了,毕竟他们是血肉之躯,心是肉长的,做不到无情无义。
“山茶花说的很对,我们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尤其是孕妇生产、婴儿抚育的时候,我们的很多孩子,并不是死于挑战中,而是营养匮乏上,死于我们的疏忽照料上。”
“我们身上的溃烂疫病需要在这里驱除,尤其是那些妇孺孩子们,他们现在很虚弱,根本跟不上我们的脚步。”
“我们只负责建立这个修整点,最终是选择驱逐流放,还是选择到这里生活,完全看个人意愿,我们不做任何强求,这种方法可能更合适一些。”
有了凯莉莎顶在前面,那些有些犹豫的歌利亚开始大力声援,女性歌利亚在其中占了多数,她们就算不为自己争取,也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个相对舒适的成长环境。
“孩子的夭折,也是优胜劣汰的过程!”
“优胜劣汰不一定涉及到死亡,无非是他们不再是歌利亚,我们对于那样的人采取回避,不再让他们玷污我们的血脉即可,不一定非将他们送往绝境。”
“我认为这件事情,需要慎重对待。”
“我认为这么做非常合理。”
很快这个议题便出现了两个极端,反对者极端反对,赞成者极力推崇。
随着凯莉莎巧妙的转化概念,以及她的支持者多数是那些施法者,脑子足够灵活,很快便拉拢过来不少中立者,双方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谁也说服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