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听了这话,委屈的很。又拿起笔,结果发现自己写的诗词竟已经被撕了。一时间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看着那模样,倒是像个正当年纪的小孩子了。
“好了,你看看你的样子。你的外祖父可是驰骋沙场十几年的大将军,就连你的母亲都是曾经徒手拿过敌军的项上人头,怎么到了你这一辈,就成了这个怂样子。”那老头笑着说道,看着太子的眼中盈满的泪水,不由得伸手敲了几下。
“怎么了,又开始哭了。能不能有个男子汉的气概。”那老头说道,语气缓和了不少。
太子抬起头,倒是难得的看见师傅这样的温柔,一时间也忘了哭。看着老头那笑眯眯的小眼神,竟觉着这个老爷爷十分的可爱。跟平常的脸色完全不一样。
“老爷爷,你就教我练武吧。”太子怯生生的,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总算是坚持下来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要就可以得到的。但是就算明知道得不到,还是要坚持的去追求。万一上天一高兴,就给你了,你说对吧。”那老头见太子似乎听懂了的样子,便将太子拉起来。
“我明白了。”太子笑着说道,看着那老爷爷的脸色,心中像是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般。就连站着也比平日里多了份坚挺。
“嗯嗯,站好了。先扎个马步。”那老头狠狠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见太子还能够撑着不倒下,心中顿时有了欣喜之意。
看来这个小娃娃的身子骨还真是个可造之才。元家的素质果真还是不错的,看着那模样也算是个好苗子。若是自己好好的打点栽培两句,倒是可以出一个奇才。
“要扎多久。”太子见那爷爷一直不说话,便小声的问道。
“到你不能坚持为止。什么时候不行了,什么时候告诉我一声。”那老头笑着说道,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头,见太子哆哆嗦嗦的扎着马步。一时间无聊,便唱起了曲子。
待京墨拿了酒回来,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太子还是站着不动,可是看着他的一张脸,上头早就已经起了汗珠。但是这孩子却还是坚持着,那小嘴紧紧的抿着,真是个固执的好孩子。
京墨在一旁看的心中不舒服,实在太心疼,看着那个小孩子。放佛回到了之前自己在师傅门下学武的时候。三个人一起扎马步,他们俩个身子骨要强一点,但是京墨自己却总是坚持不下来。为此,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次。
“师傅,你看这孩子比我们仨是不是厉害多了。”京墨小声的问道,太子的小腿已经开始打哆嗦了,可还是一动不动的,着实是值得赞扬。
“还行吧,也不是很出众。主要是你们仨当初太差了。”那老头却十分不屑的说道,见京墨的脸立马拉下来了。“怎么,现在说你两句你都不开心了啊。”
“怎么敢。”京墨连忙扯起笑脸说道。“这都是师傅应该骂的,就是太久没被骂,有点不适应了。”
“恩,这就好。”那老头笑嘻嘻的点头,将京墨拿过来的酒一把扯开。拿鼻子闻了闻,瞬间便觉着有一股酥麻的感觉贯穿全身。
“这个酒果真不错,我的想法还是不错的。”那老头笑着说道,轻轻的小酌了一口。那酒还带点涩意。“看来还是拿出来的太早了一点。”
“师傅,你是怎么知道那树底下有一坛子酒的。我挖了很久,都没发现,差点将那树根都翻出来,才找到的。藏的这样深,还真是厉害的很。”京墨笑着说道,看着那老头的笑嘻嘻的模样,真是觉着这个师傅还是跟当年一样的鸡贼。
“这坛子酒埋下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现在算算时间都有六十年了,自然也是好的了。但是这云州的天气实在是不好,所以这酒还是没有发酵好。”老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若是再弄上十年,就是个好酒了。”
“那倒是可惜了。”京墨也点头,心中确实是觉着惋惜。看着那模样,自己也是很想喝的,但是看着老头的模样,自己恐怕是抢不到了。
“也还好吧,毕竟我也不一定活的过这十年。能够尝点好酒就尽量尝点。”那老头笑着说道,眼见着这一坛好酒就快要喝见底了,便将那手里的酒坛子给了京墨。“看你那贼兮兮的样子,拿去喝罢。”
“谢谢师傅,就知道师傅你还是疼徒弟的。”京墨立马笑眯眯的将那酒坛子拿过来,掂量了一下,恐怕连半口都没有了。但是师傅这也算是进步了,之前的时候,别说好酒了,就算是只烤鸡。自己也常常连根毛都捞不住。
“太子,你可以歇着了。”
眼见着都已经日暮西山了,太子都扎了半天的马步。故而老头实在是看不下去,让那太子停下来。
“可是师傅,我还能够再做会。”那太子却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方才老头说的话,他不是不听见。说自己天资只算中等,太子便有些不服气。
“行了,别弄了。你算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孩子了。”那老头哪里看不出太子心里的小九九来,于是便将手里的笔丢在了太子的身上。
力道极大,那太子本就腰酸腿麻,被那跟笔丢了一下,一下子便跌倒在了地上。一双腿不住的抽筋。真是吓人的很,不停的抽搐着。
京墨连忙上前将太子的穴道点住,看着太子逐渐平缓下来,这才松下口气。
“师傅,你怎么回事。”京墨有些怪罪的说道,这个孩子若是再过会,这双腿恐怕就要废了。
“是他自己一直没头没脑的坚持,我说过让他歇着了。”老头不以为然的说道,看着太子已经昏迷过去。便上前将那孩子的小头搓了几下。
“唔,头痛。”那太子这才醒转过来,看见那老头的白胡子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的,这才觉着自己还活着。
方才他都已经没了知觉,都觉着自己快要不行了。
“你这个孩子,脑子是怎么长的。”那老头恶狠狠的踹了太子一脚,却还是笑着说道。看着太子有些泛红的脸。“京墨,你去把这孩子的脉都把一下,别到时候出了事。我看着他父亲已经生不出孩子了。”
那老头此话一出,京墨吓得差点瘫倒在地。这个老头,真是从来不知道忌口的。现在在皇宫呢,还敢说这种话。真是厉害的很。
“看看你这鬼样子,一点胆量都没有。我说说实话而已,有什么觉得诧异的。”那老头见京墨一双黑眸瞪得浑圆,不由的抱怨了一句。“你是不是我教出来的。听张清九那小子说,你为了尽忠连女人都不要了。我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孩子来的。”
“张清九怎么什么都说。”京墨有些生气的说道,看着那老头意味深长眼神,着实是有些不舒坦。
“我是你师父,还没权力知道这些破事了。张清九嘴碎,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断了一条腿,就是报应。”那老头小声的说道,看着京墨的眼神,立马又说道。“行了,我又没说什么。以后不提还不行吗?”
“师傅,你觉着我也很失败吧。”京墨却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看着那老头瘪着的嘴,问道。
“对啊。你看看张清九,虽然说断了一条腿。那也还是抱的了启新这个大美人。你再看看你,竟然开始替皇帝擦屁股了。你跟狗腿子有什么差别。”老头絮絮叨叨的说道,他一向不爱为朝廷办事。如今愿意教太子,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同他有缘罢了。
“可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啊。”京墨觉着伤心的很,看着老头不屑的眼神。觉着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师傅。
“好了,你从小就是这么性子,我呢再怎么教导也是没用的。”那老头笑着岔开这个话题,对京墨说道。看着那模样,真是觉着京墨这孩子十分的可怜,比张清九和启新都要可怜一些。
“恩,你真是一个没什么心思的孩子。”
京墨蹲下身子,见太子的模样十分的不济,便将怀中的药丸拿出来给太子喂下。见太子毫无防备的吃下了,便小声的说了句。
“什么意思?”太子觉着疑惑,便小声的问道。看着京墨默默的摇头,心中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将头低下,没有多说话。
“你是太子,日后可不能随便就吃别人给你的东西。明白吗?”京墨笑着说道,看着太子伤心的模样,便将手摸了摸太子的脑袋。“下次一定要注意,就算是我,也不可全信。”
“可是,我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太子小声的说道,看着京墨的样子,伸手抱住了京墨。“我觉着林大臣是个好人,我愿意相信你。”
“恩,好孩子。”京墨点头,再次揽住了太子。
且说这萧贵妃最爱在墙头蹲着看自己的孩子,今天一下午,自己的孩子蹲了半天的马步。萧贵妃知道自家的孩子底子不错,但是没想到可以撑这么久,看来太子着实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再说了,瞧见这师徒二人这般照顾太子。萧贵妃也放下了心,自己的孩子性子怯弱,主要是因为自己一直告诉他要谨慎做人。可没想到,这两三年下来,可还是将自己的孩子教成了这个模样。
“娘娘,别蹲在墙头了。正好开饭,你要不要下来吃点。”京墨一早便瞧见了萧贵妃,见晚膳摆了上来,故而大声的喊道。
萧贵妃吓得差点失脚掉下来,若不是萧贵妃自己身手还不错,恐怕就真的要摔个狗啃泥了。
“你们是不是一早就发现我了?”萧贵妃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前来,看着京墨的笑脸,有些脸色微红。毕竟是外男,也不大好。
“是啊,我来的时候你就一直蹲在外面,你就不觉着累吗?”如今的天气还是很炎热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看自己的孩子,这样热的天气都可以坚持住。
“还好。孩儿,你觉着怎么样。”萧贵妃上前轻轻的擦了擦太子脸上的汗,笑着问道。“我看你今天下午练得勤奋,我觉着你还是比母亲要强一些。”
“真的吗?”太子十分开心的说道,受到母亲的认可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真的,当年我练武的时候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呢。”萧贵妃宠溺的点头,看着太子开心的笑脸,原来这孩子练武会这么高兴,不愧是自己的孩子。
“师傅,你听见没。我比我的母亲还要厉害。”太子像是邀功似的,看着那老头,兴高采烈的说道。
”我都说过了,你的天资是最棒的。过来吃饭吧,你就别瞎得瑟了。若不是你京墨叔叔,你现在都已经去见阎王了。”老头笑嘻嘻的说道,将手里的筷子递给了太子。“今儿的饭倒是不错,只是可惜没酒.”老头颇为遗憾的摸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笑着说道。
“你今儿下午喝了那么大一坛子酒,现在还想着喝。你倒是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子吧。”京墨说道,看着老头那通红的脸,真是担心的很。想要伸手去把脉,但是却被师傅一把闪开。
“怎么?还想要把我的脉,真是笑话。”老头没好气的说道,瞪了一眼京墨。
四人和和气气的吃完了饭,萧贵妃自是回宫了不提。想着太子今日耗了太多的体力,那饭也不是很补充体力。故而萧贵妃又找人送了不少糕点,并上燕窝粥送过去。
到了太子的宫里,太子将那燕窝粥盖打开,轻轻的嗅了一下。有些饿的抿了抿嘴巴,但还是将那粥合上了。
太子偷偷的到了别屋,见老头同京墨两个正对着下棋呢。便巴巴的走上去,将手里的粥递给了老头。
“师傅,这是我母亲送过来的燕窝粥。很好吃得,我给你尝尝。”太子的眼睛瞪着浑圆,可爱的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