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雅虽然还在暴怒的状态,但总算是在哑伯的阻拦下恢复了些许理智,她就是不用伸手摸自己的脖子也能够知道自己此刻的伤口有多严重。
因为从她脖子上流下来的温热血液就没有停过。
反正孙瑞瑛如今被囚禁着,想要什么时候收拾她都可以,但她脖子上的伤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恐怕会有麻烦。
她可不想因为这个伤口而将自己给弄死了。
想着,李芬雅不敢再耽搁,对着哑伯嘱咐一句,让他看好孙瑞瑛之后,转身匆匆忙忙的走了。
哑伯见李芬雅终于走了,狠狠的松了口气,他忙蹲下身查看孙瑞瑛的情况。
见孙瑞瑛肩头上的钢钉直接没入了她的肩胛骨,伤口处鲜血横流,他不敢耽搁,忙伸手将她肩胛骨上的钢钉给取出来,上头早已被血液染得猩红。
哑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忙去自己住的屋子里取了干净的水和药来替孙瑞瑛处理伤口。
……
五日后,京郊农庄。
清晨,白秋落在一阵虫鸣鸟叫声中醒来。
坐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白秋落这才打着呵欠准备起身穿衣洗漱。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和脚腕上包扎的伤口上。
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反倒有些痒的感觉传来,白秋落想了想,屈膝,弯身,伸手将左脚脚腕上的纱布给解开。
让她惊讶的是,她脚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
没错,就是愈合了。
原本有着伤口的地方此时已经结痂,她会感觉痒正是因为伤口结痂了,里面在长新肉。
这个现象让白秋落感觉无比的震惊。
因为正常来说,她身上的伤口最起码要半个月左右才会愈合结痂,开始长新肉,也是就是她现在这个程度,可是如今不过刚刚过了五天而已,她的伤口就已经愈合好了,直等长好的痂脱落就行了。
这对她来说完全是一件不能够理解的事情。
难怪之前陈萍给她上药的时候一直夸她的伤口愈合得好,愈合得快,她当时还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还真是又好又快了。
本来要半个多月才能长好的伤口,她五天就长好了。
那要原本要一个礼拜才能脱的痂,她是不是也能两三天就脱掉了?
白秋落感觉她这次受伤之后真是变得奇奇怪怪的。
被放了一半的血,醒来后直接变得生龙活虎,手脚上的伤口本来最起码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好全,这会儿照着她目前的恢复情况来看,恐怕十天左右就好全了。
难道那个什么血灵芝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强行把她失去的气血都给补回来了不说,竟然还直接让她的身体都变得更好了,伤口都恢复得更快了?
白秋落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不过既然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自然也不会再用纱布裹着,将纱布拆了,穿好衣服,用衣服将伤口处遮住。
随后白秋落坐在轮椅上,推着出了门。
虽然她如今伤口看着像是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脚可是要支撑整个身体重量的,她可不能随便糟蹋了。
所以还是等彻底的养好了之后再起来走路吧。
“秋落醒啦,怎么不喊娘帮忙,自己就跑出来了?没碰着伤口吧?”陈萍见白秋落自己就出来了,忙开口问道。
“放心吧娘,我没事儿的,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要是有事,我能不告诉你么。”白秋落笑道。
“那谁知道,你这丫头素来报喜不报忧的。”陈萍道。
白秋落闻言失笑,道:“娘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儿,伤口恢复得很好,都结痂了呢,过几日我就好了,能自己走了。”
陈萍闻言略微惊讶,“这好得倒是挺快的,昨日上药的时候不还没有结痂吗?”
“对啊,今早起来的时候看到结痂了,估摸着在长新肉呢。”白秋落笑盈盈的说。
虽然奇怪白秋落的伤口怎么好得这么快,但是这几日都是她在上的药,所以陈萍也没有多想,而是道:“好了好,伤口好得快才好,看着你受伤,娘这心里可难受了。”
白秋落闻言忙伸手抓着她,轻声道:“娘您别难受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说着怕陈萍继续伤感,白秋落忙问:“娘,我爹呢?怎么不见人啊?”
“你爹他啊,闲不住,听庄子上的人说附近有农田,有地,直接扛着锄头跟人家走了,说是要去干活儿呢。”陈萍笑着道。
白秋落闻言也跟着笑了,道:“我爹他啊就是勤快的,既勤快又老实,娘你不也看中我爹这一点么,不然你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爹呢。”
“你这鬼丫头,连娘你都敢打趣,无法无天了是吧。”陈萍因为白秋落的话而脸色羞红,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白秋落的额头。
白秋落抱着额头嘿嘿的傻笑了一番,道:“我说的是实话啊,娘你敢说不是么?”
面对白秋落的打趣,陈萍终究没好意思和她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道:“别贫了,先洗漱,然后娘推你去吃早饭,吃了早饭咱们也出门看看你爹干活干得咋样了。”
“好嘞,听娘的。”白秋落笑盈盈的应了。
等白秋落刷好牙,洗好脸之后,陈萍也已经将饭菜都给准备好了。
白秋落吃过早餐,等陈萍将屋里收拾了一下,母女两这才一起出了门。
她们出门的时候约莫是上午九点多的样子,走了一段之后,能看到不远处四处都是在劳作的农民。
陈萍推着白秋落,跟在山庄里出来带路的下人走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块农田前面。
白子信正在翻土,他干起活儿来干净又利落,哪怕休息了这么久,他的手脚依旧很麻利,那速度半分落下的都没有。
最让白秋落惊讶的是,在离白子信不远处,邵南初正挽着袖子和裤腿,露出结实的手臂和小腿,拿着锄头在帮忙翻地。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动作不紧不慢的,看着倒不像是个翻地的农民,更像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
陈萍也看到了邵南初的动作,忙喊了一句:“南初,快别忙了,过来歇一歇。”
邵南庭听到陈萍的声音,抬眸看了这般一眼,看到白秋落的时候,眼中沁出一片暖意,当真不锄地了,直接扛着锄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陈萍对着白子信抱怨:“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让南初下地呢?你这闲来无事非要来翻地种点东西,人家南初平日里日理万机,忙得很,哪里又时间跟你在这儿瞎胡闹。”
白子信闻言不乐意了,道:“我怎么就瞎胡闹了,这挖地种东西还有错了咯。”
陈萍无语,她说的是他挖地种东西错了吗?她分明说的是他喊上南初一起折腾错了!
邵南初这时已经走到路上,对着陈萍笑道:“不怪白叔,是我自己想要体验一下挖地是什么样的,白叔没喊我去锄地呢。”
“哎,你就帮着你白叔说话。”陈萍笑着开口道。
邵南初轻笑:“没有,我就实事求是。”
“看你这一身打扮就不像是个能锄地的,这体验也体验过了,你快带秋落回去吧,尾锅里有热水,你回去用热水冲一下澡。这日头慢慢大了,我跟你白叔再弄会儿也就回来了。”陈萍笑着道。
“好,听陈姨的。”邵南初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副顺从的模样。
陈萍接过邵南初手中的出头,下了地。
邵南初推着白秋落往农庄走。
“你怎么会想到去挖地啊?”白秋落笑着道。
“白叔问我想不想体验一下,拒绝不得,便应了。”邵南初声音清淡。
白秋落闻言不由得噗嗤一笑:“爹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就是个贵公子,还让你干这事儿,真是胡来。”
说着又道:“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差不多吧。”
“差不多就是还没好,没好你跑过来做什么?不怕误事啊?”白秋落惊讶的问。
“无妨,已经交代下去了,都是些要人监视的活儿,用不着我亲自出面。”邵南初说。
“原来如此。”白秋落闻言恍然。
想想也是,邵南初一个做主人的,若是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那不得累死啊,将事情分下去让手下做才是对的。
两人回到农庄,邵南初打了热水,冲了个澡,这才来到白秋落的房间。
见邵南初正在擦头发,白秋落道:“过来我这儿,我给你擦头发。”
“不用,你手还伤着,好好养着,我自己可以。”邵南初淡淡的应了。
“手好得差不多了,你看……”白秋落冲着邵南初举手。
邵南初见白秋落的手腕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不是觉得挺神奇的?”白秋落笑道。
邵南初微微颔首,白秋落却又苦恼道:“确实好得挺快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初,你说会不会是那什么血灵芝的作用啊?按照我之前的估计,我这手脚要恢复到这种程度,最起码二十天左右。这才五天就好了,我都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