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使得安县和白河县的矛盾被引爆的,如果搁在平常的话,只不过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小事,那就是婆媳纠纷。
白河县下河镇的一个姑娘嫁到了安县的上河镇的一个村子里,没错,白河县与安县相邻的两个镇由于位于白河发源地的出口东、西两侧,因此分别叫做上白河镇和下白河镇。
由于白河的原因,上白河镇和下白河镇从建国前的关系就很糟糕,原因很简单,水源。
以前农村里都是靠天吃饭,每当遇到了黄州地区大旱的时候,上白河镇和下白河镇的人总要为了争夺白河的河水发生规模不等的械斗,由于两边的关系闹得很僵,所以那个时候两个镇子根本就不通婚。
曾经有来自两个镇的年轻男女相爱,想私奔到别的地方,结果半路被抓了回来,男的直接打断了双腿,女的更惨,被浸了猪笼。
直到建国后,随着zhèng fǔ的水利规划,上白河镇和下白河镇的关系这才缓和了下来,不过彪@ 悍的民风却继承了下来,外人一般不会轻易招惹这两个镇的人。
像很多家庭一样,那个嫁到上河镇的姑娘与婆婆的关系相处得不好,婆婆老是想以自己的标准来要求那个姑娘,可是作为一个九十年代的年轻人,思想意识自然与老一辈人不同,因此两人在平常的生活中没少发生摩擦,婆婆看儿媳妇不顺眼,儿媳妇觉得婆婆管得宽。
不知道怎么,婆婆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受了伤,额头磕破了,满脸的血,说是在现场的儿媳妇推的,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引得不少邻居看热闹,而儿媳妇却说是婆婆自己不小心摔的,不过没人相信她的话。
在乡邻们的议论声中,儿子被惹怒了,原本对老婆疼爱有加的他一巴掌就将老婆给打倒在地,使得老婆半天才站起来,嘴角沾满了鲜血。
儿媳妇没想到儿子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她,哭着跑回了娘家,说要跟儿子离婚。
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幕,儿子顿时傻眼了,一时间手足无措,抱在头蹲在地上生起了闷气。
儿媳妇跑回了娘家后,娘家的人顿时就不干了,她的几个哥哥招呼起村子里的宗族兄弟,坐上拖拉机,呼啦啦地就跑去了婆婆所在的村子,想要给妹妹讨个公道,这在农村是再正常不过得了,不为别的,只为争口气,要不然还怎么在村里混下去。
结果,那些人在村口被一位本家的兄弟给拦住了,让他们别去上河镇,免得到时候自投罗网,被上河镇趁机给扣住。
那位本家的兄弟在给县jǐng察局食堂送菜,从县jǐng察局食堂的炒菜师傅那里听到了一点内幕消息,说那几个被被以入室抢*劫为名抓到县jǐng察局的上白河镇的小伙子并不是什么抢*劫,而是抢人。
据说安县的一个女服务员被县里的人给抓来了,好像与前两个月来考察投资环境的那个英国人有关系,两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个罐头加工厂这才落在了安县,县里面现在正在收集证据,向市里面告状。
联想到这些天来安县和白河县之间发生的种种不正常的情况,儿媳妇的那几个哥哥终于打消了去找妹夫算帐的念头,万一到时候真的被扣住了,那可就糟糕了,不过那名女服务员的流言可就传了出去。
原本,那名女服务员的事情被白河县县委和县zhèng fǔ捂得严严实实,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这个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的话会引起大麻烦的。
当杰森等人来白河县考察的时候,像安县一样,白河县进行了全县动员,因此县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个罐头加工厂投资巨大,一旦建成的话全县的人都会跟着受益,既能解决年轻人的就业问题,又能带动县里水果种植产业的发展。
由于位于山区,所以白河县和安县都是山多地少,山上不适合种粮食,但适合种果树,如果县里能有一个这么大规模的罐头加工厂的话,那么那些山都可以利用上了,届时将会是不菲的经济效益。
本来,白河县没有竞争过安县的事情让县里的人很是失望,如果传出去安县使诈的话,那么下面的人肯定要闹翻天。
所以说,别看上河镇的政委书记和白河县的那个副县长闹得挺僵,但是双方都没有把女服务员的事情说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谁料想,女服务员的事情就这么被捅了出去,就在当天,白河县下属的铁牛乡的乡委书记和乡长就去了县委,打听事情的真伪。
这也怪不得铁牛乡的乡委书记和乡长心急,要知道铁牛乡可是白河县向杰森推荐的罐头加工厂的厂址所在地,如果女服务员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他们将首当其冲地受到影响。
县里当然不可能告诉铁牛乡的乡委书记和乡长实情了,要不然铁牛乡的人还不炸了锅,所以他们在否认这件事情的同时要求两人做好安抚工作,千万不能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白河县越是想压下这件事情就越是压不住,第二天,铁牛乡的人就将县委和县zhèng fǔ围住了,没办法,县委和县zhèng fǔ在一个大院办公,一围起来的话两套班子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不仅如此,铁牛乡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围困县委和县zhèng fǔ,另外一路去了县jǐng察局,县jǐng察局的jǐng察根本就拦不住那么多冲动的人,结果乡民们找到了关在拘留室里的那几个安县的小青年,证实了他们确实是来救一个女人的。
这一下,铁牛乡的人顿时炸了锅,不顾那几个安县小青年有伤在身,也不顾他们被挂在jǐng察局里,扭送他们到县委大院让县委书记评理。
面对着群情汹涌的铁牛乡的人,县委书记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当然是极力否认了,不成想这无形中激化了矛盾,见县里面不承认,于是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铁牛乡的人呼啦啦地就往安县涌去,想要安县的县委和县zhèng fǔ给他们一个公道。
县里面一看实情压不住了,连忙向市里面进行汇报,马天益得知了事情后,让市zhèng fǔ分管农林水的廖强副市长前去处理。
廖强于是带上了市jǐng察局防暴大队的人,乘车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在半路上拦住了铁牛乡的人,答应调查清楚那个女服务员的事情,给铁牛乡一个交待,铁牛乡的人这才散去。
随后,廖强喊来了安县和白河县的领导,向他们了解相关的情况,安县的领导坚称他们没有让女服务员sè诱杰森,而白河县的领导自然也不会承认绑架了那名女服务员,事情就这么僵持下去了。
得知了廖强没能调查出个明确的结果来,铁牛乡的人第二天就聚集了起来,跑到了下白河镇,准备过白河后去安县的县委和县zhèng fǔ讨公道。
与下白河镇一河之隔的上白河镇早已经接到了县里的指示,派人堵住了白河上的桥,双方搁桥形成了对峙,而市jǐng察局防暴大队的人守在两边的桥头,阻止双方接近。
随后,白河县的县领导赶到了现场,想要将铁牛乡的人劝回去,可惜的是铁牛乡的人群情激奋,根本就不听县领导的话。
即使后来廖强到了现场相劝,再三承诺会给他们一个公平公正的交待,铁牛乡的人还是不买账。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河大桥两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安县和白河县其他乡镇的人听到消息后纷纷向这边会聚,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他们自然对此非常关心。
等到了第二天,白河大桥两边对峙的双方由上河镇的人和铁牛乡的人变成了安县的人和白河县的人,两个县的人因为罐头加工厂的事情是彻底卯上了。
白河县的人认为安县在杰森的考察中使诈,这才在与白河县的竞争中夺得了罐头加工厂,而安县的人则表示白河县的人居心不良,想要耍无赖,抢走罐头加工厂,白河大桥上空顿时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儿。
省里已经得到了消息,有省领导特意给马天益打来了电话,让马天益尽快平息安县和白河县之间的纠纷,以免酿成群体xìng*事件。
为了避免两个县的人打起来,马天益联系了市武jǐng支队,让武jǐng支队的人前去维持秩序,并且加派了jǐng力,市jǐng察局副局长崔浩亲自带队前去了现场。
与此同时,常务副市长薛立志被派去解决安县和白河县之间的纠纷,马天益给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
薛立志在下河镇镇zhèng fǔ召集了安县和白河县的领导开会,再次讨论了那名女服务员的问题,并且严正jǐng告了两个县的县领导,现在形势危急,如果有谁还敢隐瞒的话,那么后果自负。
安县和白河县的县领导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于是白河县的县县委书记率先承认他们把那名女服务员“请”了过来,为的是弄清楚是否有人在杰森考察中捣鬼。
虽然白河县的县委书记没有明确指出捣乱的人是安县,不过现场的人都知道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尤其是他在说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安县的县委书记,其中的寓意再明显不过。
相对于以“受害者”身份出现的白河县,安县的反应则显得十分“委屈”,安县的县委书记告诉薛立志,县里接到了一名县委宾馆的女服务员被白河县的人“绑架”的消息后与白河县进行了交涉,结果白河县置之不理。
女服务员的家人由于担心女服务员的安危,只好自己解决,这才发生了下河镇镇委书记的小儿子带人去抢人的事情。
由于双方各执一词,薛立志只好将唯一的突破口放在了那名女服务员的身上。
不过可惜的是,无论别人如何威逼利诱,那名女服务员一口咬定她与杰森无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至于那个男人是谁她不想说,因为与这件事情无关,这就使得薛立志的调查陷入了僵局,进而引发了白河县民众的不满。
既然市里面不能给他们一个公道,那么白河县的人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讨回公道,他们准备与安县的人械斗,赢了的人获得罐头加工厂这个项目。
于是,从昨天开始,白河县下面乡镇不少的年轻人就已经向白河大桥会聚,而安县自然不肯示弱,也集结了县里的年轻人,准备与白河县的人较量一番。
薛立志今天早上收到了一个消息,说白河县的人今天要过河与安县的人开打,由于冬天白河的水不深,就是有些凉,所以完全可以从河里蹚过去。
因此,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双方械斗的薛立志连忙给李雅打去了电话,让她通知赵东升来现场,现在恐怕也只有赵东升能阻止双方的过激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