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比赛在诺斯特学院举行。
到了学校,纪念才发现,这比赛和圣颐已经没有多大关系的了。
高中部,不过昙花一现。
这昙花,其实就是她。
有她在时,圣颐的高中部明媚不可方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了去,但是,她因为生病了而离开了几天,圣颐的高中部无论什么项目,居然就只有挨打的份!
她真是一个人撑起了一场比赛,可惜,没能撑到最后,所以圣颐的高中部也没能笑到最后。
而大学部,今年的诺斯特学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慕受伤,所以士气大减,往年可以称得上骁勇善战的诺斯特今年居然真的败给了圣颐。
两人到的时候,两个学校的最后一场篮球赛已经结束了。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离开了,何况,其实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就能离开的了。
两人刚靠近球场,就看到了一众熟悉的人。
丰尊这不正经的看到纪念,率先笑了,那笑容,极其的不怀好意。
他上前两步,完全无任何男女之别的一手搭在纪念的肩膀上。
纪念对于丰尊的这个爱好真的是咬牙切齿的。
她一把将人甩下。
丰尊自是丝毫不介意,看向两人:“看来,咱们小学妹还依旧是学校的大功臣啊!”
“什么意思?”纪念不解:“我做了什么?”
丰尊没答她,看向苏慕:“苏大会长,这美人计,你觉得怎么样?”
苏慕仅是笑着不说话,若是真特别为他而准备的美人计,那么他倒是不排斥。
苏绛看着两人,啧啧两声,怎么听都是极其暧昧的。
纪念忽然就觉得,和苏慕一起出现在这里,果然是个错误的选择!
“既然比赛都结束了,那你们都还在这里干什么?”她的视线一一扫了过去:“这男女比例,也不像是在约会啊。”
沈靳初一脸的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和苏慕是在约会啊!”他笑:“真巧,我们也是。”他的那句我们显然指的只有他和乔心尔。
苏慕的笑更愉悦了。
纪念切了一声,没有丝毫的羞涩,也没有着急的澄清,沈靳初这样的话,看起来是完全没有上到她心上。
“小学妹,咱们圣颐赢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顿饭,庆祝一下?”眸光一转,看向苏慕:“苏大会长要不要去?”
“下次吧。”苏慕开口,直接拒绝,脑子里想起和某人用烛光晚餐的场景。
苏慕不同意,当然不是关心输赢问题,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心里早有安排,而难得的机会,他更像用在这上面罢了。
纪念想了想,却也是拒绝了:“下次吧。”
苏绛左右看了看两人:“还真是关系匪浅啊。”
她这位正牌未婚妻在苏大会长的心里看来还真是存在感为零啊,这是明目张胆的勾搭起来了。
然而,纪念其实并不是因为苏慕,她感冒还没好,并不想去大鱼大肉的吃,只想随便喝点粥就回去休息。
“小学妹,真的不一起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纪念莫名其妙的看着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几人一下子想起丰尊曾经说过的话,因为不是朋友。
所以,现在,她到底是不是将大家当作是朋友了呢?
这还真不好定义。
不过,怎么说也是有过一次庆功宴的情义在的吧?
最后,大家还是一起去了,不过也只是随便吃点东西。
苏慕心里感慨,错失了一次机会。
当然,知道他心情的人不多。
回途时,晚风有些凉,纪念打了几个喷嚏,一时间,声音都有些变了,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说下次的原因。
苏慕说得动听,她是坐他的车到学校的,如今,也由他送她回去好了。
纪念似笑非笑:“不用了吧,好像不同路。”
“没关系。”
苏慕的车已经停在外面门口,上车前,丰尊坏心的揶揄:“我说,苏慕,你身为诺斯特学院的学生会会长,我们学校的庆功宴你老是参加,是不是不大好啊?”
“正好探听点内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圣颐的众人大笑。
还以为这位苏大会长是个矜贵优雅,相貌如天使的少爷,不想,脸皮居然也这么厚。
明明是为美人行,偏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小学妹,记住我的号码了没?”调侃过苏慕后,丰尊看向纪念开口。
“记你号码干嘛?”
“当然是随时打电话,我可是随叫随到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众人再次大笑。
纪念嘴角抽了抽:“丰尊,刚才不是没喝酒吗?怎么就醉得脑子都不清醒了。”
“小学妹,学长这可是关心你。”
“是嘛?”她眼神里都是怀疑,什么关心,她只看到了那家伙一脸的唯恐天下不乱。
最后,纪念还是让苏慕送回去了。
她没有回乔予墨那里,而是回了自己住的公寓。
到公寓是,天色已经晚了。
晚风吹过,树梢晃动,树影斑驳于街灯之下。
整条街道上都显得有些萧索了。
纪念下车,朝苏慕挥挥手,道谢,转身要离开。
“纪念。”
她回过身看向他,挑眉询问:“怎么?”
苏慕下车,走向她。
突然而来的一股冲动。
他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之处站定,看着她,却也不说话。
纪念正想问他干嘛了,却见他忽然朝她倾身。
他在缓慢的靠近,好似是在测探她的反应,两人的身影便越来越近。
纪念瞳眸瞬间大睁,身体有些微僵,忽然间,脑子里有什么画面闪过,一时似乎意识到他想做什么那样,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伸手,修长的指在她肩上扫了扫,似乎并没发现她的呆滞,唇角笑意依旧:“好了,上去吧。”
纪念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尴尬。
“那我上去了,晚安。”
“嗯,晚安。”
他目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温润的眸色慢慢凉了下去。
她的反应,他终是看明白了,然而他想,她并不知道,刚才那一刻,其实,他真的想吻下去的。
如果她没有后退那么一步的话,他想,他确实会做的,那是在车上就有的冲动。
忽然而至,解释不清。
或者,许多事确实都是没有缘由的,譬如,心动,譬如,爱情。
纪念的声音消失在视线里。
苏慕抬脚要离开,却忽然像是有所感应那般的回身,抬头。
纪念所在的那座公寓,楼顶的围栏上坐着一个人。
太远看不清,隐隐约约的,他却忽然想起了倾冽。
他吗?
上次的偶尔遇见,他已然知道,倾冽也是住在这里。
那么,刚才他和纪念,他看到了吧?
他终是收了视线,回身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