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子都被叶无天这番话给说懵了,愣了片刻,寸头男最先反应过来,他沉声喝道:“小子,我看你是在找死吧!”言毕,他直接挥拳向叶无天冲去。
“机会已经给你们了,既然你们不珍惜,那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话间,叶无天的右手猛得向后一甩,刀疤男那庞大的身躯愣是被他给向后抛飞,最后重重撞在远处的一面墙上,留下一片血迹。
人们再一次惊诧,以这个刀疤男的身材来看,他至少也有七八十公斤,然后却被这个青年这般轻而易举的抛了出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刚刚挥拳冲来的寸头男在半路惊慌刹住脚步,惊了片刻,他探手往裤兜里一摸,一把弹簧刀被他给掏了出来。
“噌!”刀片弹出,寸头男厉喝一声,挥刀便向叶无天刺去。
而后方的长发男子和另外一个男子相视一眼,也都掏出弹簧刀冲向叶无天。
看到这些人竟然动起了刀,大厅里一些胆小的女人都吓得尖叫起来,小惠也是脸色发白。
不过在叶无天眼里,这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没什么两样,面对已经刺到眼前的弹簧刀,他轻描淡写的挥手一抓,长发男子的手腕被他给死死抓住,弹簧刀的刀尖在叶无天面前毫厘之处停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见叶无天挡下对方的攻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咔”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大厅里响起,这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只见那长发男子的手腕竟然被对方给硬生生折成了九十度,看着这诡异的场景,众人都是瞠目结舌,惊诧不已。
“啊!~”长发男子嘶声惨叫起来。
而此时,另外俩男子已挥刀从右侧冲来,眼看着就要冲到对方跟前,然而对方的身影突然鬼魅一般从眼前消失不见。
就在两人诧异之际,对方的声音却从后方传来。
“我在这里呢。”叶无天向两人提醒道。
不等两人回头,叶无天抓起他们的脑袋,猛得撞在一起。
“嘭!”响亮的撞击声叫周围的人听得一阵发悚。
两人身子恍了恍,软棉棉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看到自己四个手下被对方三拳两脚就给摆平了,远处座位上的光头既是惊又是怒。他很快反应过来,赫然站起身,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柄手枪,毫不犹豫的抬手扳动扳机。
“啪!”清脆的枪声在这大厅里显得格外清亮,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女子的尖叫声紧跟着响起。
所有人都屏息朝叶无天看去,却见他脖子一歪,轻松避开了那颗飞梭而来的子弹。
“嘭!”子弹从叶无天耳旁穿过,打爆了展架上的一瓶红酒,可把吧台里那名调酒师吓得嘴唇发颤。
见对方躲开子弹,光头先是一惊,旋即又毫不犹豫的扳动扳机,剩下五颗子弹被他连续射了出来。
一连串枪声之下,叶无天的右手捕风捉影一般在身前疾速挥了几下,接着右手猛得向前一掷,五颗弹头从他手中飞出,向远处的光头疾射而去。
“噗噗……”
五颗弹头几乎同时打进光头脑袋,在他脸上留下五个指头大小的血红窟窿。
“扑通!”光头一头栽倒在桌上。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刚刚被折断手腕的长发男子也停止了惨叫,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手上的疼痛。
叶无天向地上的几人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走回到吧台前,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接着掏出几张五万韩元随手丢在了吧台上,然后便转身慢悠悠的朝门口走去。
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叶无天平静地走出了酒吧。
今晚原本还想找些乐子,但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心情再玩了,打算直接回酒店去。
可就在他刚走出会所大门的时候,身后响起小惠的叫唤声:“先生,请等一等。”
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见小惠背着吉他小跑而来。
等她跑到跟前,叶无天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惠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谢谢你替我出手。”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若没有其它事,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叶无天便转身要走。
而小惠却又突然问道:“先生,你,你住哪呢?”
叶无天疑惑问道:“住酒店啊,怎么了?”
“你刚刚杀死了那个光头,要是再去酒店住的话,警察肯定很快就会找上你的,要不,要不你先去我家避一避吧。”小惠低下头,显带羞色的提议道。
虽然叶无天并不怕警察,但对方若真找上门来,麻烦是在所难免的。再说,这么漂亮的女人主动提出去她家的邀请,叶无天又怎会拒绝呢。
“那好,你带路吧。”叶无天欣然答应道。
“嗯,你跟我来。”小惠说着又谨慎的向四周瞅了瞅,见没人注意,立马朝着一条人少的街道快步走去,叶无天在后方跟上。
匆匆穿过几条街后,小惠带着叶无天进入一条僻静的巷子,脚步这才放缓了些。
叶无天跟在后头随口问道:“我可是杀人犯,难道你不怕受到牵连吗?”
“不管怎样,你也是因为我才惹上这种麻烦的,我怎能坐视不管呢?”小惠回答道,说着又转头向叶无天看了看,见他这般从容不迫的样子,于是猜疑道:“我看你身手这么厉害,难道是特种兵?或者便衣警察?既然你敢明目张胆的杀人,应该有办法脱身的吧?我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呢?”
叶无天“噗嗤”一笑,说道:“你以为这是在拍警匪片吗?”
“反正我总觉得你似乎不是一般人。”小惠肯定的说道。
叶无天笑而不语。
两人静静走了片刻,小惠又随口问道:“之前你为何要让我将那首依米花重唱一遍呢?”
“因为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快唱完了,听着有些意犹未尽,所以想要从头到尾仔细品味一番。”叶无天回答道。
“你能听懂这首歌吗?”小惠有些期待地看着叶无天。
“我不知道自己懂不懂这首歌,但至少,从这首歌中,我听懂了你。”叶无天认真地说道,从那首歌中,他能听出,眼前这个女孩就像依米花一样,不懈努力,为的就是绽放那一次美丽。
听了叶无天的话,小惠眼神颤动,脸上尽是那种感动的神情。
而叶无天又继续说道:“不过你和依米花不同,就算还没有绽放,你也依然美丽出众。”
小惠脸一红低下了头,嘴角洋溢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两人边走边聊,许久之后来到一片僻静地段,这里没有吵杂的汽笛声,没有五彩的霓虹灯,也看不见闹市区的繁华,有的只是老旧的民房和狭小漆黑的巷子,与之前的闹市比起来,仿佛是一个天一个地。
在幽暗的小巷子里穿梭了许久,最后小惠在一幢陈旧的民房前停下了脚步。
回头见叶无天在打量着这幢房子,小惠有些羞愧地解释道:“城里的房子贵,我租不起,所以只能租在这里了。”
“虽然房子看起来不太华丽,不过这里很清静,适合居住。”叶无天随口说道。
小惠“嗯”了一声,然后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里就是一道台阶,小惠带头向楼上走去。
像这种出租用的民房一般都是五六层样子,每层被隔出好几间房,有两室一厅,有一室一厅,也有单间,当然,房间都不会很大。
小惠走到三零二室门前,取出钥匙打开门,然后邀请叶无天进去。
这是一个单间,带厨卫的,厨房和卫生间都很小,而房间自然也不大,整个空间几乎被床柜桌椅完全占据。
“房间有些小,你不会介意吧。”小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叶无天向房间里扫了一眼后说道:“怎么会,虽然有些挤,不过看起来挺整洁的。”
小惠关上门,走进房里,取下肩上的吉他,小心翼翼的摆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看得出来她很爱护这把吉他。
“你随便坐吧。”小惠向叶无天招呼一声,然后拿起电水壶向厨房走去。
叶无天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椅子就摆在小桌子前,桌子是深红色的,有些脱漆,桌上简单得摆着一些化妆品,一本曲谱,还有一面镜子和一副相框。
相框巴掌大小,上面是小惠和一位中年女子的合影,那女子看起来应该是小惠的母亲,两人都笑得很灿烂。
这时,小惠拿着水壶走了过来,见叶无在注意到照片,便说道:“这是我妈。”
叶无天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爸妈都住在乡下吗?”
小惠手上动作滞了滞,旋即将水壶放到底座上,插上插头,然后才黯然说道:“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是我妈一手把我拉扯长大的,可是几个月前我妈被查出癌症晚期,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
叶无天稍稍一愣,问道:“那她现在情况还好吧?”
小惠摇了摇头,说道:“查出癌症的时候,癌细胞就已经出现了转移。”
“既然你妈住院,你应该急需用钱,那之前干嘛还拒绝我的钱呢?”叶无天不解地问道。
小惠惨然一笑,说道:“因为已经太迟了,医生说没有治疗的必要了。”说着,她眼泪滚落。
看到她这般悲伤的样子,叶无天起身将她搂入怀里,慰藉道:“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会有转机的。”
小惠将头埋在叶无天怀里,呜呜痛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在这世上,我就只有我妈一个亲人,要是连她都走了,我不知道还怎么坚持下去。”
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其实是很无助很脆弱的,远远不像依米花那般坚强,也许她写这首歌正是为了勉励自己,要像依米花一样坚强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