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逸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秋晏,朱雀城那几百条人命,又岂是这样就可以?
回了王府,秦牧因受鞭刑,秋云逸便让他早些去歇着了。
书房内,余初九和傅岚笙早就听说了今日在宫中的事,两人这会儿悄悄打量着秋云逸,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王爷有点精分。
秋云逸见两人都不说话,沉声道:“本王让你们去查‘小楼寒’,可有结果了?”
傅岚笙连忙应声,“回禀王爷,‘小楼寒’的楼主原是云小楼,据说是七年前被人知道了真实身份,遭遇追杀已经身亡。现在的楼主是他的弟子,姓魏,具体姓名查不出。”
秋云逸眉头微蹙,沉思道:“姓魏?那江千寒呢?”
余初九听他问起了江千寒,抢着答道:“江千寒啊,她更神秘了。我去了青冥镇,镇上的百姓说,江家是多年前从外地来的,江氏夫妇捡了江千寒之后,只养到了五岁,便送走了。听镇上老人回忆,江千寒后来回去过,但江氏夫妇在她回去之前就已搬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秋云逸想事情的时候,总喜欢用手指敲桌面,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屋中响起,连成了一串奇妙的乐章。
“在捡到江千寒之前搬来,随后又搬走?这可真有趣……”
秋云逸低声呢喃道,而后抬头,眼睛亮亮的,向余初九说道:“初九,你再去青冥镇,一定要查到江氏夫妇搬家之后去了哪里,查清他们的底细。”
说着,他叹了口气,向傅岚笙道:“马上快过年了,岚笙就不要出京了。”
两人同时应了声,退了出去。
天阑居内。
韩蓦一边给江千寒说着秋云逸入宫的事,一边笑得前俯后仰。
“师父……你说着瑜王……他……哈哈哈……他这变脸变得,就不怕……秋斐一生气,直接把他给就地正法吗?”
“还有啊师父,他怎么就那么笃定秋斐会直接处置高榷?”
江千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帕子,按住他的脑袋,轻轻拭去他脸颊上沾的糕点,笑道:“他这个人,谨慎得很,自然是算准了秋斐的脾气,也了解秋晏。秋斐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子,自然要弃车保帅,一个太监而已,生死谁又会在意。”
韩蓦眼睛眨了眨,忽然有些担忧,道:“师父,我们帮秋云逸,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对我们出手?”
江千寒愣了下,韩蓦这话问得虽然怪,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秋云逸为人谨慎,如果知道背后是自己在帮忙,肯定会猜测自己的用意,搞不好还真会像韩蓦说的那样。
“蓦儿,你还是跑一趟,让清泓他们最近注意些。”
韩蓦刚咬下半块桂花糕,腮帮子鼓鼓的,听到这话,吱吱唔唔了半天。
江千寒失笑,拍了拍他的背,给他倒了杯茶水,“你啊,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小心呛着了。”
韩蓦咽下桂花糕,喝了口茶,这才道:“师父,我还是有些担心,虽说我们把‘清吟殿’在朱雀城所做的事散播了出去,可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清吟殿’应该是秋晏的人,他可是很记仇的……”
江千寒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下,冷笑道:“‘清吟殿’不是已经对我们出手了?我们这不过是答谢他们而已。”
韩蓦“哦”了声,“是哦,好像是他们先惹我们的。”
江千寒宠溺地揉了揉他松软的发,柔声道:“去吧。回来的时候去趟林记,你和流云的衣衫应该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