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寒到达雅间的时候,魏清泓和燕雪崖两人酒过三巡,正聊得畅快,大有相识恨晚之意。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魏清泓回头,向燕雪崖笑道:“你想见的人来了。”
燕雪崖看到江千寒,颇为诧异。
他原本以为,“小楼寒”的楼主,怎么着也得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且应该是那种让人一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的凌厉之人,却没想到竟是为娇俏的年轻女子。
燕雪崖略一思索,能让魏清泓甘心臣服,想来也是个有手段的。
他起身,向江千寒微微颌首,“燕雪崖见过江楼主。”
江千寒浅浅一笑,抬脚踏入雅间,道:“菜可还合胃口?”
燕雪崖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江楼主亲自下厨,自然是无上佳肴。燕雪崖三生有幸,才能有此口福。”说着,给杯中斟满了酒,“这梨花白,也不错。”
江千寒被他给逗笑了,在旁落座,随口道:“听闻‘沉渊楼’中有一百草谷,谷主冬日昙花,也是个极善烹饪的人,不知我可有幸,能与她一见?”
燕雪崖笑着说道:“只要江楼主有心,百草谷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客套话说至此,便也是恰当。
江千寒将自己的意思,向燕雪崖说了个明白,并说道:“我深知‘沉渊楼’历来不参与朝堂之争,此次事件,牵扯到‘小楼寒’,这才拿了辉雀……”
燕雪崖忙摆手,道:“江楼主这是哪里话?这事幸亏江楼主果断,才没有铸成大错,雪崖还要多谢江楼主送回辉雀。此事,‘沉渊楼’必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江楼主所求之事,我自会尽快告知我们楼主。”
江千寒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有劳燕公子跑一趟了。”说着,向门外说道:“韩蓦,去取三坛梨花白,送到燕公子家中。”
韩蓦应了声,蹬蹬蹬下了楼。
……
太清殿内一片沉寂,秋斐拿着那供状和书信看了又看,向秋晏看了去。
他又岂会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打算的。可这事做的纰漏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如今辉雀杳无音讯,即便有当初的供词,却也没有人证,要想拉秋云逸下水,实在难如登天。
秋斐暗暗叹了口气,道:“朕今日收到一封密信,信中所书与东宫失火有关。”
秋晏闻言,心头猛地一颤,想到昨夜潜入青芜殿的人,登时就明白了。他正要说话,却听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瑜王求见。”
秋晏皱眉,心道: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想着,微微侧头,想殿门口望了去。
秋斐捏着手中的信,突然怒意横生,道:“他倒是来得巧。”说着,高声道:“宣。”
秋云逸三两步进了太清殿,也不管殿中有谁,就往地上一跪,满脸委屈,道:“皇兄,您可要为臣弟做主啊……”
他这话,三分哭腔,七分委屈,听得南宫翎和秋晏均是一愣。
秋斐看着地上跪着的秋云逸,胸口明显起伏,但很快压下去心中的怒火,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他顿了顿,转头向身边的太监道:“还不快去扶瑜王起来?!”
太监一愣,慌忙从台阶上奔了下去,伸手就去扶秋云逸的胳膊。
秋云逸却纹丝不动,继续道:“臣弟今日得到消息,朱雀城那边先前发生的瘟疫,是……是人为的。”说着,抬起头来,迎上秋斐的目光,惨兮兮道:“皇兄啊,那可都是您的子民啊……他们……他们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