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战乐说,“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就怕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米嘉说。
“这个你就不懂了,老虎一般是不吃人的,见到人偷偷的避开了。只有老弱病残抓不到猎物的老虎,不得已才吃人。”战乐说。
谁跟你说真老虎了,米嘉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还是小心吧。”战兰说。
“恩,还是要小心,我去打听打听,安公子究竟想干什么。”战乐说,“这个茶叶你放着罢。跑了两天你也累了,回家休息一下吧。”
“在这里休息也可以啊。”战兰说。
“我还是回家吧。”米嘉说。
“人家刚买的新房子。”战乐说。
米嘉开了车,差点就开到宿舍楼去,醒悟过来才拐到花园岛去。开车进入地下车库,搭电梯上楼,开门进去,躺在沙发上。
现代科技真是太方便了,不用爬楼梯。
就是房子太大了也不方便,从沙发进卧室要走好几十步,去洗手间洗澡又要几十步。难怪人家要在卧室里面放一个洗手间呢。
睡醒了以后米嘉洗完澡,肚子饿得咕咕叫。看了一下厨房,啥东西都没有,叫外卖最少得等半个小时。
还是住在市中心好啊,楼下就有好多东西吃,叫外卖最多十几分钟。
住这种地方,还是要在家里多放点方便食品,方便面方便盒饭自热火锅罐头红烧肉什么的。
下楼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商业区。现在不是休息日也不是饭点,没多少餐厅饭店开着,看来看去,挑了一家饺子馆。
他进去叫了一斤猪肉酸菜,想了想觉得不够,又叫了一斤猪肉白菜。足足等了半个小时,饺子还没上来。
“还没好吗!”米嘉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们这里都是现包的,所以需要时间比较久。”饺子馆店主说。
早知道应该找个不是现包的店,味道差点就差点,好歹能早点吃上。或者直接去快餐店吃个汉堡,几分钟就行。
都等了这么久,总不能现在放弃,也许马上就来了呢。结果等了五分钟,又等五分钟,瞪了十几分钟,终于饺子上来了。
米嘉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是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啊!一看号码不认识。
“喂?”米嘉接了电话。
“是米施主吗?”妙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妙清师太?”米嘉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过她电话。
付款的时候好像是用微信付款的,微信号就是米嘉的电话号码。以后还是少用微信付款,泄漏信息太麻烦了。
“是小道。”妙清说,“您在哪里,现在方便出来吗?”
米嘉看看刚上的饺子,雪白,饱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相比之下,妙清就不够吸引了,她都已经三十岁了,比米嘉大好多。
虽然妙清很漂亮,身材也好,可她是个道姑,米嘉对她也没有兴趣,还不如饺子实实在在能吃。
“我回龙津了。”米嘉说。
“那太好了,我就在龙津。”妙清说。
“你也来龙津了啊?”米嘉问。
“我有很要紧的事要和您商量。”妙清的声音疲惫又可怜,“真的很要紧,您在哪里?”
“我在花园岛购物中心京城饺子馆。”米嘉说。
“我就在附近,马上就到。”妙清说。
就在附近?米嘉心想她为什么会在附近,不管了,先吃饱再说。刚吃了一个,妙清就到了。
她穿着牛仔裤和灰色的T恤,衣服裤子上有好些地方都脏了,靠过来一股汗味,好在并不难闻,自带一股幽幽的香气。
看到饺子,妙清眼晴一亮。
“师太也来点?”米嘉顺口问。
说完米嘉才想起来人家是个道姑,不吃荤腥。
“真是不好意思。”妙清却立马拿了一副碗筷吃了起来。
她吃相优雅,速度却是飞快,米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把一大盘饺子都吃光了。
幸好米嘉叫了两斤,另一份饺子也上了,妙清吃得根本停不下来,很快又把这一斤饺子都吃光了。
米嘉叫了两斤饺子,结果自己只吃到一个。
“师太不是出家人吗?”米嘉问。
“还不算正式出家,我们这一派不禁荤腥,也不禁嫁娶。”妙清笑了笑说。
那还出什么家,米嘉给妙清倒了茶,妙清一口喝下去,热得吐出舌头呼呼的喘气,甚至有些可爱。
“师太怎么来这边了?”米嘉问。
妙清左右看看,脸色严肃起来,“施主,我只能靠你了。”
米嘉并不愿意让妙清靠,这算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米嘉问。
“我看施主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才特地来龙津。”妙清说,“其实,母树有两棵。”
“两棵?”米嘉问。
“松雾茶的母树有两棵,一棵在大石峰,一棵在小石峰。”妙清说,“大石峰那棵年纪稍小,小石峰那棵年纪大,论起来,小石峰上的才是真正的母树。只是前几年小石峰被雷劈起火,母树受了牵连,被烧了半边,所以我们这几年没有去采小石峰母树的茶叶,而是让它自由生长,缓慢恢复。”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一棵母树?”米嘉说。
“我招供了大石峰的母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要独占母树茶叶,谁知道他们居然把母树给烧了!”妙清恨恨的说。
“真烧了?”米嘉没见过母树,可听着还是觉得心痛。
“真烧了,我看着他们动手。”妙清说,“他们还把其他茶树都集中起来,送到他们的林场里面去,不给遗漏一棵。”
“这还是要垄断啊。”米嘉说。
“松雾茶是寄生树,移植很困难,被他们这么一弄,都不知道能活几棵。”妙清说。
“松林这么大,难道没有其他的茶树了吗?”米嘉说。
“松雾茶是松雾观前代观主发现的异种,历代费尽心血培育,才有现在的松雾茶。松林里也许还有同类植物,可那只是野生植物而已,要培育出松雾茶,不知道要多少年。”妙清说。
“所以小石峰上的母树,就是唯一剩下的松雾茶树了?”米嘉问。
“对。”妙清说。
“那要好好保护才行,小石峰安全吗?。”米嘉说。
“不安全,小石峰就在大石峰旁边,如果那些人在大石峰周围找,很容易会找到小石峰。”妙清说。
“那怎么办?”米嘉问。
妙清凑到米嘉身边,贴到米嘉耳边,带着幽香的汗水蹭了米嘉一身,她的嘴巴几乎要亲到米嘉得耳朵,“我把母树带过来了。”
“带过来了?”米嘉张大嘴。
“我把母树连同它寄生的松树一起挖了出来。”妙清说,“在省城肯定谁都不敢帮我,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这也太冒险了吧,才见过一面的人。
“我看到安公子专门找你说话了。”妙清说,“他对别人都视若蝼蚁,只对你另眼相看,我想你肯定是有能力对抗安公子的人。”
米嘉很是惭愧,安公子重视的可不是米嘉,而是战兰。妙清想错了,这话要怎么告诉她?
“就算不是,你在龙津,安公子应该不会把手伸这么远。”妙清又说。
妙清又想错了啊,安公子马上就要来龙津了。
“你为什么不在深山老林里随便找个角落种回去呢?”米嘉问。
“松雾茶树是寄生植物,移植之后必须精心照顾,不然很容易会死。我会被盯着,经常去深山老林的话会被发现。”妙清说。
“那你现在怎么出来了?”米嘉问。
“我关了道观的大门,从密道里偷偷跑出来的。”妙清说,“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会被发现。”
说着妙清摸出一把车钥匙,塞到米嘉得裤袋里,“这是我开来的车,母树在车上,车子停在后面的路边,车牌号在钥匙上。你想办法保住母树,我一辈子都感谢你。”
一辈子感谢是怎么感谢啊?
“大恩大德,难以为报。”妙清说。
所以下辈子做牛做马?那还是算了吧,米嘉对下辈子的事情不是很热衷。
“我会全心全意报答你的。”妙清嫣然一笑,握了握米嘉得手。
她的拇指在米嘉的手心打了两个圈。
米嘉赶紧把妙清的手松开,这是干什么,米嘉可是正经人。
“我不会照顾母树啊。”米嘉说。
“很容易的,找个大花盆把松树种下去,用的泥土必须贫瘠,不能用肥沃,种的时候杀一只鸡,埋在树下。种下去之后每隔24个小时淋一次水,一年之后如果松雾茶树没死,就算是种活了,然后再找个松树林,把松树连花盆整个种下去。”妙清说。
“要一年?”米嘉觉得真是太麻烦了。
“这一年我会老老实实,让安公子放松警惕。一年后我会想法子脱身,到时候你想怎么样,我都会答应。”妙清说。
你想太多了!米嘉并没有想对妙清怎么样。不过松雾茶树这么珍贵的树种,能保存下来当然是好事。
“好吧。”米嘉说。
“你等我一年。”妙清笑了笑,站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