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听完,却没什么好心情,后院的女人勾心斗角,她见的多了,用的手段也多是后宫女人用过的伎俩,实在没什么新鲜。
但她一直很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来争权夺利的女人,有损阴德啊,小孩子永远都是无辜的,把他们当成上位的工具何其可怜。
虎毒不食子,这些女人真是比禽兽还恶毒!
上官燕婉脸色青黑,心情更不好了,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感觉连空气都让人压抑,充满了算计铜臭味和恶臭。
“你也不要高兴太早,记住,一定不要插手,只要旁观就行。”
上官燕飞见她站起来要走,还有些依依不舍,话还没说完呢。
上官燕婉哪里会理会她,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上次少卿府的事,还没跟她算账呢,很担心她又干蠢事。
摆摆手,二话不说,带着两个丫鬟脚步匆匆地走了。
谁知刚走出上官燕飞的院子没多久,路过一片竹林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孙启晏!
上官燕婉幽幽叹息一声,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那么糟心啊。
她想假装一点都不熟,客气地点点头走过去就算了,偏偏孙启晏不如她的意,非要跟她搭话。
“不知虢平公主到府上,有失远迎。”
上官燕婉一想到少卿府满门被屠是拜他所赐,心里就膈应的不行,他果真跟上一世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或许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但凡谁挡了他的道,都要杀之而后快!
上官燕婉面色阴沉,冷冷地扫他一眼。
“本宫来府上并非要找魏国公,你不用如此客气。”
说完之后,脚步轻抬,就欲擦身而过,可孙启晏却不依不饶,打定主意要让她不开心。
“公主可听闻少卿府满门被屠的事情了?听说只剩下一个贺少卿,还被砍了一条腿,真是可怜。”
嘴上说着可怜,面上却没有一丝波动,真是人面兽心!
上官燕婉讥讽一笑,声音凉凉。
“自然是听说了,也不知是谁如此心狠手辣,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
听魏国公这意思,似乎很感兴趣?莫非你知道是谁指使的?若真是如此,还烦请你告知本宫一声。
对于这种毒蝎心肠的恶人就该凌迟处死,杀之而后快!”
孙启晏听到这番暗示意味十足的话,额头虽有青筋直冒,但依旧端着一张脸,脸色阴沉。
“国公府跟少卿府往来并不多,不过是在上朝的时候听了几句,又怎会知道是谁干的呢。”
上官燕婉最是见不得他这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杀了那么多人,明明染了一身的血,还非要说自己冰清玉洁,岂不是恶心?
“呵,如此最好,但是有句话不得不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干了坏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说不定哪天就被阎王叫去喝茶了,十八层地狱走一圈,人生就真的圆满了。”
这番话,讽刺意味十足,又带了些威胁。
孙启晏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总觉得她似乎知道点什么。
刚才之所以拦住她,要跟她搭话,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她到底知不知道。
“多谢虢平公主提点,下官定然谨记在心。”
上官燕婉多一眼都不想看他,头一扭,与他擦身而过。
孙启晏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才转身离开,坚毅的下巴崩成一条直线。
“我想要的,没人能阻止。”
一阵风过,竹林晃动,掀起绿色的浪潮。
上京,将军府。
孙思柔一口气跑到了将军府,真的是停都未停,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般,只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要见一面才会安定下来。
就算是他真的要娶亲了,也要亲耳听他说过才算,或许,那样的话,她就真的没有什么期待了。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没有从大门进,而是从小门溜了进去,曾经她也干过这事的,所以算是轻车熟路。
可到了钟良钰的院子里,却没有找到他的人,心里有些失落,难道他不在?难道真的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这次是一鼓作气,下次可就不一定能鼓起勇气来了。
孙思柔这般想着,蔫头耷脑的,身后不远处却传来脚步声,她闪的极快,躲到了屋角。
听声音好像是院子里打扫的小厮。
“大少爷还没被放出来吗?都跪在祠堂里好几天了吧,这样下去,膝盖不会坏吗?”
“哪有那么容易!听说大少爷去找老爷,说什么要娶个妓女入门的时候,老爷气的火冒三丈,把戒尺都打断了!”
“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要娶妓女过门,主要还是因为去了那种地方吧,老祖宗就定下规矩了,将军府任何子孙不得狎妓,大少爷明知故犯,老爷肯定生气。”
“不过,我很好奇,大少爷一向洁身自好,从不会去那烟花之地,怎么可能会去狎妓呢?”
“谁说不是呢,可无论老爷怎么逼问,大少爷就是只字不提,只说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要负责,这才把人娶进府来的。”
“呵,真是好笑,妓院里面出来的妓女,哪有什么清白可言!都不知道被睡了多少遍了,大少爷太单纯,平时除了舞刀弄枪,肯定是着了人家的道!”
“哎,听说是个花魁呢,那天刚好拍卖初夜,谁知怎么就跟大少爷睡了,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好说。
而且我听说,那个花魁娘子的身份不一般呢,不是普通流落风尘的女子,而是官家之后,因家道中落,被发卖进去的,你说,会不会是大少爷和她以前就认识?所以才会赶过去……”
……
孙思柔听到后面的时候,脑袋有点懵,她已经稍稍理清了思路,原来师父要娶的妻子就是寻芳阁的花魁,定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吧。
那天去的时候,她也没见到本人,原本还有些失望的,现在却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