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岫生怕陈琇蓁因为这事,心里留下阴影,赶忙劝说。
“蓁姐儿,你千万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听说他死状十分凄惨,且手法十分诡异,一看就是来报仇索命的。
更诡异的是,整个大殿前后左右都有人守着,根本没见到任何人进去,他却无声无息的死了。
所以有人在传,十有八九不是人干的,可能是厉鬼夺命!
他白天的时候,不是杀了一个军妓吗?很有可能是那个女人化为厉鬼,找他索命来了。”
陈琇蓁吓得脸色苍白,嗫嚅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钟灵岫生在将军府,胆子本就大,根本不怕这些的,但是看到她惨白的脸色,才后悔不跌,急忙拉着她的手。
“我真是糊涂了,怎么能跟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些话呢,吓到了吧?
你就当听了个故事,不要往心里去,公主和国师他们正在调查呢,估计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虽说蔺晨是你未婚夫,但既然未过门,你便没有义务过去看他,现在还是跟他撇开关系的好。
蓁姐儿,听嫂嫂的话,回去老实待着,不要四处乱跑,也不要过去凑热闹,这是为你好。”
陈琇蓁从未见过蔺晨,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自然没心思去看他,更何况还是个死人。
一听钟灵岫这般说,当即点头如捣蒜,扶着雪嫣又走了回去。
飞星看着落荒而逃的主仆二人,眉头皱起。
“小姐,我怎么觉得二小姐有些怪怪的,虽说不用那么伤心,但也不用这么开心吧?
记得刚定亲的时候,她整日愁眉苦脸的,现在未婚夫死了,我见她眼里反而有了笑意。”
钟灵岫看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
“这话在屋里说说就算了,可不要说出去,省得招来没必要的麻烦。”
飞星朝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自然知道的,小姐放心好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二小姐为何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她的那位竹马?我听说二小姐和他……”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飞星!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我们尚书府的名声都要毁了!
蓁姐儿清清白白的,以后那些有的没的传闻,就不要再提了!
还有府里的其他下人,你都知会一声,谁若是再敢乱嚼舌根子,定狠狠责罚!”
飞星脸色发白,讷讷地点头应是,她还很少见小姐发脾气呢,看来真的是话太多了。
钟灵岫衣袖淡拂,“着人去明华殿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多少跟咱们尚书府有些关系。”
木兰行宫,常平殿。
天色初朦,上官燕婉便醒了,心绪难平,心口有些说不上来的堵,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她刚刚从床上坐起,秋绮就进来了,脚步匆匆。
“公主?公主你醒了吗?”
上官燕婉听她语气不对,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秋绮走上前,把床帐撩起,脸色有些白。
“公主,蔺少爷死了。”
上官燕婉初醒,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乍然听到人死,心头一跳。
“蔺少爷?镇国公府的那位?”
秋绮点点头,压低了声音。
“也不知什么时辰死的,今早发现的时候,已经血流而亡了,听说死的很惨,哎,总之是不能看,十分可怖。”
上官燕婉抓住了重点,“血流而亡?是被活活放血而死的?还真是残忍,外面不是守了很多护卫吗?怎么会让人进去!”
秋绮也无奈地摇头,“奴婢也不知,只是听前来找你的护卫简单说了几句,便急匆匆进来了。”
上官燕婉快速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朝外走,刚出门,就看到云依斐白衣胜雪站在那里。
她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依斐哥哥,你也听说蔺晨被杀的事情了?”
云依斐将她额前散乱的一缕发别到耳后,声音温润似春风。
“嗯,听说了,知道你定会去查看,便在这里等着你了。”
上官燕婉勾唇一笑,也不再废话,拉着他,直奔常平殿。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听说死状十分可怖,看起来不像是人为,难道是厉鬼作祟?”
“可能吧,毕竟外面守了那么多护卫,未见一人走进去,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加上他的死法十分可怖骇人,才会有人传是厉鬼所为。”
“若真是厉鬼,会是谁呢?难道是昨天那个被蔺晨捅死的女人?”
“不清楚,咱们去看看便知道了,若真是那个女鬼干的,可能是怨气太重,十有八九还在屋子里徘徊呢。”
“嗯,说的也是。”
两人行至门前,几个护卫都跪在地上,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上官燕婉并未理会他们,直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上官泽旻一脸煞白地坐在那里,看来是被吓的不轻。
想到往里日他那杀人嗜血的模样,难得有他害怕的时候,上官燕婉不禁想要吓一吓他,省得他以后继续为非作歹。
“九皇弟,你倒是起得早啊,怎么?已经看过蔺晨的尸体了?
昨晚你们住在一个大殿里,难道你就没听到什么声音?比如蔺晨临死前,没叫你的名字求救吗?”
上官泽旻自从见了蔺晨的尸体,整个人就好似被冻在了冰窟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嚣张,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