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看向两个抖抖索索的太医,声音冷冽。
“郑太医,王太医,你们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出了这个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若是以后还想在太医院继续当值,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若是不小心传出什么流言,到时候没人能保住你们的脑袋!”
两人抖若筛糠,赶紧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臣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燕婉朝两人摆摆手,看着他们颤巍巍地走出去,冰冷的眼神扫过大殿众人。
“刚刚对两个太医说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你们跟他们一样,若是今日在大殿发生的事情传出去了。
或是任何一句话听到我耳朵里,第二天能不能醒来可就另说了,你们也走吧。”
众妃嫔和宫女吓得噤若寒蝉,身体僵硬的厉害,站起身的时候差点踉跄倒地,互相搀扶着,脚软腿软地走出去了。
贤妃与淑妃对视一眼,嘴角带着轻嘲,也跟着出去了,自作孽,不可活。
蒋贵妃一次次地被安贵人做的事情吓到,肝胆俱颤,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亏她还总是在自己面前笑嘻嘻地谄媚!
一想到往日种种,只觉恶心的厉害!
上官燕飞脸色也极难看,赶紧帮她拍拍后背,扶着她走了出去。
上官燕婉是故意把这些后妃留下的,就是要让她们亲眼看看与人通奸的后果,也算是给她们敲了个警钟。
元康帝久病在床,她们却各自打着小九九,早该敲打敲打了。
陈皇后本就大病初愈,又被安贵人气得双眼发黑,身体有些发晕。
陈琇莹见她面色难看,体力不支,赶紧扶住她。
“表妹,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扶母后去休息。”
上官燕婉点点头,“嗯,去吧。”
一时间,刚刚还济济一堂的大殿,就只剩下上官燕婉几个。
侍卫已经把路天南拖了下去,地上留下一串血迹,血红耀目。
上官燕婉慢慢地走到安贵人身旁,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抬起来。
“路书怜,你也有今天!”
上官燕婉看着她的脸,恍惚想起了上一世,她对着自己颐指气使的模样。
不就是爬上了孙启晏的床,成了他的后妃,还非要到她跟前来耀武扬威!
尤记得血洗后宫那一日,外面下着雨,孙启晏站在廊下,身后站着两个女人。
淑妃,贤妃,还有其他妃嫔,甚至那些未成年的皇子皇女,都被他一网打尽。
路书怜就依偎在孙启晏身旁,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仿佛看不到满地的血。
那时上官燕婉被人按在地上,挣扎不得,生生目睹了一切,却无能为力。
路书怜把脚踩在她脸上,按进血水混杂的泥地里,鼻尖是浓重的血腥气。
“上官燕婉,你也有今天!平日里,谁你也看不进眼里,高高在上,聛睨一切!
在你面前,我们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可现在呢,你就是我脚下的一条狗!”
上官燕婉依旧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看着父皇的妃子死去,看着父皇的子嗣一个个被杀掉。
即便痛不欲生,依旧咬牙忍住,满眼都是红色,唯独那站在孙启晏身后的女人,那粉白的面,几乎刻在了刀尖上。
是啊,比路书怜更让她恨入骨髓的是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