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昭看着进气少出气多的呼延牙,脸色瞬时就变了,额上绷着青筋,脖子上已经充血。
他转身,箭一般冲到完颜拓身旁,举起手就要打上一拳。
完颜拓的两个贴身侍卫,一左一右护住他,同样凶神恶煞地回瞪着。
“呼延昭,你也要以下犯上么?这可是太子殿下!”
完颜昊死死地攥住轮椅扶手,朝他轻声低喝,“放肆!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
呼延昭就像是被拔了须的老虎,赤红着眼睛,想要生猛地扑上去,啃下完颜拓的一块肉!
听到他的喊声,不甘地吼,“殿下,我……”
话未说完,完颜昊忽而拿起桌上的茶盏摔了过去。
“我的话,你也不听吗!我让你下去!”
茶盏从脸侧划过,留下红痕,呼延昭狠狠一跺脚,带着人把呼延牙抬了下去。
完颜拓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话。
“皇弟啊,看来你这主人当的很不合格啊,手底下的狗都不怎么听话啊,见人就咬,真不是条好狗!
皇弟以后要多费点心啊,最好把他们的狗牙都拔了,否则哪天咬到什么贵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只是暴打一顿就了事了!”
完颜昊脸色铁青,胸口一起一伏,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勉强压下心头难以平复的怒火。
“皇兄说的是,日后我定会严加管教。”
完颜拓指尖在眼周打转,忽而又说道:“我的手下审问呼延牙的时候,他说,是受了皇弟的指使来刺杀我,不知皇弟作何感想?到底是你手下的狗胡乱吠,还是确有此事?”
完颜昊刚把心口窝的火压下去,他又点了一把更大的火,可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声音冷得能凝成冰。
“皇兄慎言,这种诬陷人的话可不能乱说,不论是我还是牙,都没有理由要伤害皇兄,更何况是刺杀!皇兄这玩笑开大了!”
完颜拓忽而大笑起来,表情甚是狰狞,“是不是你做的,想必皇弟心里比谁都清楚!
怎么会没有理由呢?若是我被废了,最有可能继承酋长之位的,不就是皇弟你吗?你说,是吧?
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皇弟对我可一点都不留情呢!以后我也不会再坐以待毙!
谁若是敢算计我,必会百倍千倍还回去!皇弟,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警告的话,被两个属下扶着走出去了。
完颜昊目送着他走出王府大门,眼底涌动着漆黑的暗潮,忽而一掌拍向旁边的桌子,“轰”的一声,瞬间四分五裂。
“敢伤我的人!敢威胁我!就你这蠢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呵,你也就嚣张这一会儿了,明天就没有嘴开口说话了,因为你会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邺城,城主府。
上官燕婉回来之后,因为身体受伤太重,也不敢去找云依斐,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早早地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云依斐与上官泽辰几人一起商议作战计划,也是很晚才从书房出来,见她已睡下,就没有再叫醒她。
这天一早,上官燕婉刚刚醒来,冬音就跑了过来,叽里呱啦说个没完。
“公主,你终于醒了,差点错过一场好戏呢。”
上官燕婉一听,狐疑地看她一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冬音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这几日国师大人他们忙着商议作战计划,脚不沾地的。
魏国公天天一大早来,很晚才回去,他的那个小妾就坐不住了,好像叫莫染,还是什么,偏要找过来生事。
估计啊,是怕魏国公被狐狸精勾了魂儿,看得严着呢。
不过,她也是个蠢的,不分时间场合的吗?人家魏国公明明在干正事!
听说莫染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容小姐给他们送点心,也不知因为什么,就起了冲突。
这个容小姐也是个意志坚定的主儿,景王殿下明明看都不看她一眼,还天天上杆子往上贴!
这要是一般姑娘,早就羞死了,也就……”
叽里呱啦,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刚刚说莫染来了?莫染跟着魏国公来西南平叛了?”
冬音一脸懵,好奇地看着她,“是啊,难道公主还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都见过面了呢。
大家都在私下里传呢,说魏国公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妾啊,走哪儿带哪儿,估计是那什么,床上功夫十分了得。”
上官燕婉闻言,瞪她一眼。
“小姑娘家的,瞎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床上功夫吗?人云亦云,以后莫要再说,传出去多丢人。”
冬音被她说得脸皮涨红,眼看着秋绮进来,捂着热烫的脸就跑出去了。
秋绮扭头看她一眼,“公主,大早上的,她这是怎么了?”
上官燕婉摇摇头,嘴角斜斜一勾,“估计是羞的吧,秋绮,赶紧服侍我穿衣梳妆,咱们也出去看看热闹。
每天都快闷死了,难得有人上杆子来解闷,怎能不去围观一下。”
秋绮嘴角一抽,小声咕哝,“公主,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