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瞬时寂静无声,或惊恐或狐疑地看着她。
上官燕婉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不禁轻嗤一声,嘴角带着浓浓的嘲讽。
“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你可问过那些无辜死去的亡灵?又有谁饶过他们?!
他们或为人父,或为人母,或刚刚成亲不久,或刚刚互许终身,却因为某些人的贪念,无辜死去!
他们留下的父母该有多伤心?他们留下的儿女该有多绝望?!元慧大师,可曾想过?!
难道元净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
你们出家人,不是一直说众生平等吗?连只蚂蚁都不忍伤害,却害了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
你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呵,去他娘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去、去他娘的?
云依斐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差点被口水呛到,再看向上官燕婉时,目光晦涩难明。
不过是去了一趟山匪窝,那么快就把山匪骂人的话都学会了?
嗯,不愧是本国师看上的女人,就是聪明绝顶,一学就会!
云依斐一手在下巴上摩挲着,感觉指头有些痒。
小东西流里流气,匪里匪气的样子,还真是嚣张的可爱呢,好想揉一揉她的脑袋。
与大殿众人的惊恐又惊惧相比,国师大人的想法显然是有些格格不入。
要说到底怎么回事?嗯,自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不过国师大人已经病入膏肓了而已。
元慧被上官燕婉的一通话怼的变了脸色,一时红一时青,差点将手里的念珠捻成沫。
元贞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眼神怪异,一向不为世事所动的师兄,竟然被气得变了脸色!
他又转头看向上官燕婉,心里琢磨着,这个女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且不说有国师护着,连师兄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怎么看,都有些不寻常!
后知后觉的元贞终于真相了!
此时再开口,元贞的语气明显客气了些。
“这位施主,虽说你的话有些道理,但一码归一码,其他弟子总没有错吧?”
上官燕婉抬头看向两人身后眼神瑟缩的众僧,语气淡淡的。
“这个是自然,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好了,其他与此事无关的人都出去吧,现在我也该好好地跟元净大师算算账了。”
元贞听她如此说,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门下弟子,摆了摆手。
“你们先出去,把殿门关上。”
众僧闻言,个个如释重负,朝着两人点了点头,脚步飞快地走了出去,好似后面有鬼在追一般。
话说回来,后面确实有鬼。
正当众僧着急忙慌地往外涌时,大殿里忽而响起一声阴森森的话。
“我刚刚说的是,与此事无关的人都出去,可没说所有人都出去!”
众僧停下拥挤的动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闪着迷茫。
“让开!让开!让我出去!”
了空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上官燕婉的话,推开众人便要往外挤。
眼看着身体已经挤出了大半,嘴角刚泛起一丝得逞的笑,却被人突然抓住了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