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球眼见着元宝晕了过去,哭得甚是伤心。
“元宝,元宝,你又怎么了?难不成又饿肚子了?”
上官燕婉看着两只戏精鬼,衣袖一拂,直接出了马车。
魑离站到她身旁,低声道:“公主,刚刚魅舞来消息,说确实有个男人在门口徘徊了许久。
魍生已经将他擒了,正扔在大堂上,您要不要去看看?”
上官燕婉眸子眯起来,浅声道:“走,去看看,本宫倒是要看看是谁在清明节上门。”
说罢,当先朝大门口走去。
秋绮和冬音赶忙跟了上去,唯留下两小只在马车上,一个气得怄火却不能言,一个两眼发懵痛哭流涕。
上官燕婉刚走进大堂,便看到正中被捆成粽子的男人。
还真是简单粗暴,万一是找上门的客人怎么办?
上官燕婉信步走上前,在男人的正前方站定,低头一看,是个略上了些年纪的男人。
看样子有些文弱,可明明从未见过,为何他的五官看着有些熟悉?
上官燕婉收起脸上的疑色,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中年男人一愣,上下了好几眼,才怔然回神,不答反问道:“这里可是阴阳衙门?”
上官燕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中年男人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差点热泪盈眶,又问道:“那你可是鬼判官?”
上官燕婉难得多了些耐心,再次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见上官燕婉点头,显然很激动,眼泪差点掉下来。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鬼,没想到幽冥林里还真有阴阳衙门。
我自小饱读诗书,又当了那么些年的师爷,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诡异的事情。”
上官燕婉眉头微皱,淡淡道:“你若不相信,又何必千里迢迢找来?”
中年男人愣住了,眨巴两下眼睛,有些哑口无言,却还是挣扎道:“我、我、我这都是走投无路了呀。
若不是眼看着我们家的香火就要断了,老祖宗做梦都会劈死我的,我也不会迷信这些。”
上官燕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个老书生,不仅守旧,还啰里吧嗦。
“魑离,给他松绑。”
魑离低头应是,眼前亮光一闪,还未看出他如何拔的剑,绳子已经断为两截。
中年男人得了自由,立刻抖抖索索着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判官大人,你可要救救我儿啊,我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上官燕婉走到一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才问道:“你连家门都不报,姓甚名谁也不说,便这般哭哭啼啼,让我如何帮你?”
中年男人闻言,醍醐灌顶一般,急忙说道:“回判官大人的话,小民名叫林江远,乃是绥远镇人,在县衙当师爷。”
上官燕婉眉头微皱,“绥远镇人?”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镇的名字。
林师爷一直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回道:“判官大人,您可能没去过绥远镇,就紧挨着清平镇,往东行十里路便到了。
小民为了找到这里,已经奔波了一天一夜了,好不容易才摸索到这里,见到判官大人啊。
您可要帮帮小民,救救我儿的命啊,我就那一个儿子!
我们老林家世代单传,还等着他延续香火呢。”
上官燕婉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手指,继续问道:“你儿子这是怎么了?不愿意娶妻生子吗?”
这话好似戳到了林师爷的痛处,哭得更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上官燕婉无奈摇头,看了秋绮一眼。
秋绮心领神会,当即送上一张手帕,“老人家,您有话好好说,我们大人为你做主的,不要这般哭个不停了。”
林师爷毫不犹豫地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又继续说道:“我儿子自小聪慧过人,懂事又听话,十六岁便过了乡试。
半年前,我和老伴商量着,便给他娶了一门亲事,小两口很恩爱,本以为很快便能抱上大胖孙子了,谁成想……”
话未说完,门外忽起一阵阴风,飞沙走石,簌簌作响,顷刻间天便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上官燕婉倏然站起身来,声音冷冽,“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燕婉刚喊出声来,魑魅魍魉好似鬼影,闪电般窜到她身边,将三人团团围在正中。
秋绮和冬音紧张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到。
林师爷正说的声泪俱下,突然被黑暗侵袭,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瑟缩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判官大人,判官大人!”
上官燕婉被他喊得脑仁疼,冷声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