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送杨林到医馆的衙役听到这个结果,也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杨林此时的模样实在太过凄惨了,全身上下都布满伤痕,而且呼吸还微弱无比,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架势。
于是乎重伤昏迷中的杨林被匆匆包扎了一下之后,就被丢在医馆的角落处,只等他一断气,就随便找个乱葬岗给埋了。
时间匆匆,就这样过去了两天的时间,当杨林迷迷糊糊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辆牛车之上?
轻轻摇了摇有些昏眩的脑袋,等昏眩的感觉好点后,杨林便开始打量四周围的情况,发现自己如今已经不在城中了,正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前行着,驾牛车的乃是一个干瘦男子,此时正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摇头晃脑的赶着车。
见到这一幕,杨林不由愣了一下,他昏迷前的景象是被罗菲菲用秘术给炸昏,至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杨林一概不知,不过自己没死,这总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杨林长长的松了口气,如今回想起当晚的情景,杨林还有些后怕。
罗菲菲不愧是能够当上梅花宫大宫主的人,最后的拼命手段着实厉害无比,差一点就真的将杨林拉着去给她陪葬了,也幸亏杨林一身功力高深莫测,这才险之又险的幸存下来,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尸体早就已经凉透了。
越想越后怕,杨林深吸了几口凉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便将目光望向赶车的干瘦男子,接着低声问道:“这位兄弟,请问你怎么称呼,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听到这话,原本正在哼着小曲的干瘦男子突然身子一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他瞬间满头大汗,脑袋慢慢转过来,回头望向了杨林。
当见到杨林正在看着他时,干瘦男子顿时忍不住了,大喊一声‘我的妈呀’之后,就立马弃车而逃,还别说,他跑路的速度倒真的不慢,短短片刻间就跑远了。
杨林微微皱起眉头,有点搞不懂这干瘦男子为何要跑,杨林如今不知道身处何方,必须要盘问一下这个干瘦男子才行,自然不能人对方就这么跑了。
想到这里,杨林当下便取出一枚飞镖,然后用力一挥,飞镖嗖的一声飞射而出,直接命中干瘦男子的小腿。
正在奔跑中的干瘦男子‘哎呦’的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狠狠摔在地上,由于他是脑袋先落地的,因此被摔了个头破血流,模样可谓狼狈无比。
杨林如今的身体很虚弱,一身功力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只是发射出一枚飞镖而已,竟让杨林开始气喘吁吁起来了,发现这个结果之后,杨林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以为如今的状态,要是遇到仇家了,那么杨林想不死也难了,他当即暗下决定,在自己伤势没有好利索之前,一定要隐姓埋名,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有些吃力的下了牛车,杨林缓缓朝倒地的干瘦男子走去,而干瘦男子见杨林向自己走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本红润的脸庞立即变得苍白一片,身子不停颤抖着,险些吓晕过去。
“咳咳……”
只是走几步路而已,杨林就感觉脚下一阵发虚,喉咙更是传来刺痛,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而随着咳嗽,艳红的血迹缓缓溢出,由此可见杨林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了。
倒在地上的干瘦男子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一般人见到杨林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早就趁机反击,可干瘦男子却连反抗的勇气也无,从始至终都在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反抗。
不过也幸亏他这样胆小,因为他要是胆敢反抗,那么可就真的要被杀了,虽然杨林此时的情况的确糟糕透顶,可猛虎就是猛虎,即便这只猛虎病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反杀的。
缓了好一会,杨林才好受一些,当下他望着干瘦男子,沉声问道:老实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要把我弄去哪里?
干瘦男子求饶道:这位好汉,冤有头债有主,求求你别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是想要报仇的话,就去找那些杀你的真凶,千万别来祸害我啊。
听到这话,杨林顿时翻了个白眼,他总算明白这个干瘦男子为什么会怕成这样了,原来这厮以为自己是只厉鬼,准备要来取他的小命的,不过虽然有些无语,但是杨林也没有说破,这个美丽的误会对他有利,以干瘦男子这种被吓破胆的状态,绝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杨林立马进入主题,开口问道:“我来问你,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什么位置,你要带我去哪里?”
干瘦男子十分老实的回答道:“这里是距离城镇三里之外的飞马坡,小人是奉了捕头大人的命令,送您的遗体去乱葬岗埋葬,好让您入土为安。”
听到这个回答,杨林气得鼻子都歪了,要知道他可还没有死,可这些王八蛋竟然就要将自己埋了,若是他醒来的晚一点,岂不是要悲剧了,分分钟会被憋死。
想到这里,杨林的目光顿时不善不起来,丝丝杀气布满脸庞,真是恨不得将面前的干瘦男子给击杀了。
好在杨林最后并没有这样做,他也知道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像之前他这种就剩下一口气的情况,跟真正死了也没有多少区别,对方会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可虽然理解这样的做法,但是却并不代表能够接受,若是那些郎中和捕头此时就在杨林的身前,那么杨林绝对二话不说,立马会出手干掉他们。
不过现在身处野外,而且杨林如今的情况糟糕无比,他却是没有能力去杀这些人了,只能不甘的饶过他们一回。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以后,杨林也不再耽搁了,他点中干瘦男子的昏穴,将他给点倒,而后重新回到牛车上,吃力的赶着牛车继续前行,很快杨林便远去了,只留下干瘦男子躺在土路上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