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你给我醒来。”
“沈熹!”
“沈熹……”
趴着床睡觉的沈熹觉得何之洲真是好吵啊!她都已经那么累了,他为什么还要一直叫她名字,难道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他才那么累的么?
所以不管何之洲怎么推她,沈熹就是不要醒来……然后她就被何之洲直接拖了起来。
何之洲:“沈熹,你把眼睛睁开!”
大晚上命令谁啊!就在刚刚还一口一个熹熹求她换姿势呢!沈熹恼怒地睁开眼:“到底做什么呀……”话音未落,她又打了一个哈气。
何之洲不说话,他只是把所有收下来的内~裤摊在沈熹面前。这些都是他刚刚收下来的,有女款,也有男款,各种款式。
意思很明白,快点解释!结果沈熹还没明白呢,以为何之洲让她挑选,指了指浅黄色的这条:“我要穿这个。”
声音那个软,那个绵,那个嗲。
居然还敢撒娇,还敢对他撒娇!何之洲拿起一条男款的动感超人四角内~裤,这绝对不是他会穿的那种款。所以他认真地看着沈熹:“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他怎么把这些男款小内也收下来了!沈熹不满嘟囔了一句 :“你怎么把它们也收下了啊。”
敢情他还不能收下来啊,何之洲深吸一口气不说话。记忆是会连锁反应的,他再次想到了那张照片里的背影男,只觉得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一样沉重得喘不过气,良久他转过身,今晚是一定要好好谈谈了。
“……沈熹。”
何之洲转过身,旁边睡着的沈熹又缩回了温暖的被窝里。她不仅睡了回去,双手还抱着他的腰,脑袋贴着他的后背,一副安安静静的讨喜模样。
男人遇到某些事总是容易冲昏大脑,就算再优秀的大脑也不例外。此时光线温雅,沈熹露出外面的肌肤还有他留下的痕迹,她睡得如此坦然又怎么会是他想得那种。
何之洲重新躺下,搂着沈熹发问,语气低低沉沉,有着令人心动的温柔:“你挂那么多男士内裤在露台做什么?”
沈熹困啊,所以眯着眼回答:“就是前阵子小区有小偷进来啊……”
然后下面已经不需要多,一个吻落在了沈熹的额头,是一个男人复杂的内疚和心疼。何之洲继续问:“小偷抓到了吗?”
“不知道呢。”沈熹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何之洲胸膛,贪心地嗅了嗅自家男人身上好闻又容易让女人依赖的男人味。
何之洲摸头,顺毛。
“其实我住的高不怕啦……”沈熹被摸得十分舒服,软软开口说,“但是以防万一嘛,豆豆说可以在外面挂几条男士内~裤证明家里住着男人,那些小偷坏人就不敢进来了……”
何之洲“嗯”了一声,原本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早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只是一颗心依旧被什么东西牵着,温柔又心疼。
该死的异地恋!
沈熹窝在何之洲怀里继续说,下面的话慢慢多了一份轻快的得意:“然后我为了告诉小偷我家男人多,索性买了七条晒在外面喽,说不准还能召集神龙呢。”
“呵呵。”何之洲笑了下,所以故事其实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守护她的小矮人不是么?何之洲伸手关了灯,“睡吧。”
有些事情,沈熹说得轻松,他却不能跟着真轻松了。何之洲闭上眼睛,下半夜他睡得并没有那么好。
——
今天,何之洲可以陪她一整天。沈熹告诉自己一定要早点起床,结果醒来已经九点半了。她穿着睡衣到厨房找何之洲:“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啊。”
何之洲:“多睡一会不好么?”
好好好,当然好了。今天两人可不能吵架,不能闹别扭的。她要做一只温暖又萌萌哒的女朋友,跟男朋友度过甜蜜的24小时。所以,沈熹立马踮起脚尖给了何之洲一个早安吻:“这是你的奖励,奖励给勤劳先生何之洲,”
“收到。”何之洲回了一个吻,然后从厨房端出两个盘子,上面放着他准备好的早饭。半中式半西式,味道应该还不错。
果然,沈熹对早饭的满意度打了100分。
早饭结束,何之洲收起盘子,他对沈熹说:“我们要不要去H市一趟。”这样后天他去波士顿,她就可以留在H市爸妈家,也不至于一个人住在这公寓里。
可是沈熹不想啊,她真怕何之洲赶车太累了,他明天就要飞波士顿,H市和S市虽然近,但他来回开车也太辛苦了,而且最近她父母也不在家呢。
所以沈熹快速否决了何之洲的提议,理由却是:“我最近投了两家简历,后面需要面试,暂时不回H市了。”
何之洲:“好。”
沈熹决定上班,何之洲并不反对,只是她要找什么工作?
找工作,对沈熹来说绝对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了,它无情又残暴地提醒她目前是个失业人士的事实,最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一份什么工作。
这个问题,何之洲这种做事有明确规划的人是无法理解的。不过前阵子豆豆过来玩,她把毕业后的各种烦恼说给豆豆听,豆豆立马给了她一个熊抱:“熹熹,我以为只有我这样,原来还有你陪我,真是太好了,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吧,沈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学最好的小伙伴是豆豆了。
不过,今天沈熹要把烦恼的事情全部搁在脑后。外面天朗气清,阳光正好,她跑着回房换衣服,何之洲也跟过来帮她挑选。
“哪件好看?”
何之洲指向她认为最不好看的那件:“这件。”
哎,直男的审美眼光啊!不过今天她就穿这件了,就当是满足一下男朋友喽。
沈熹□□地换好衣服,何之洲给她加了一条羊绒围巾:“虽然外面有太阳,气温还是挺低的。”
最后沈熹就被裹成了粽子,站在削尖得像松柏一样的何之洲面前,就更像粽子了。
她不服气了:“为什么你可以穿得那么少?”
何之洲:“我每天一万米,你有么?”
每天一万米,沈熹想到了自己大学那段逗比人生,她拉着何之洲的手说:“那我每天……也都有练舞蹈功啊……”这话说完,沈熹又有点心虚了。跳舞这件事,一天不练功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功同行知道,三天不练功观众也就知道了。
沈熹扳着手指算了算,她已经有三天?五天?反正不记得了。
——
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不过街上最不缺就是情侣。两个人难得在一起,一起做的事情都是沈熹最爱的,比如牵手逛个小街,比如美食城吃个辣得流泪的小吃。
下午,两人一起吃海底捞。沈熹接到了何之洲大学室友杨磊猴子的电话,不过现在猴子已经从厂长秘书变成猴总了。
沈熹当着何之洲面跟猴子打电话,猴子那边很开心地告诉他:“熹熹,今天壮汉休假过来玩,你要不要过来啊?”
这个这个……沈熹还没有说话,何之洲已经拿过她的手机接听起来:“猴子,我是何之洲。”
然后是一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大,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呢。”
“老大……”
咳咳咳咳咳,如此热情。何之洲原本想再过过两人时光给沈熹拒绝了,结果约好晚上6点一起到荷塘月色见面,猴总他要请客。
荷塘月色呢……
“那地方可贵了。”沈熹双手捧着脸说,“猴子现在真是太土豪了,呜呜,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呵呵,喜欢的理由还真直接。何之洲睨了沈熹一样,淡淡说:“荷塘月色是我家开的。”
真的么真的么?沈熹激动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跟土豪大大谈恋爱的感觉呢?
吃完火锅,沈熹买了两盒酸奶助消化,她和何之洲每人一盒。撕开酸奶盖的时候,沈熹想到土豪男友肯定不会让自己舔酸奶盖的。
所以,沈熹低头舔着酸奶盖时,偷偷看了眼何之洲。果然何之洲看向她,澄清贵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好像问她为什么要舔盖子。
沈熹主动解释:“这个酸奶一盒要五块钱,留在盖上的酸奶算起来应该有五毛钱吧。我舍不得……”
这个解释,够纯朴吧。沈熹说完立马眼巴巴地看着何之洲,接下来就看何土豪表现了,比如他可能会说:“沈熹,你和我在一起不需要再舔盖了。”还比如:“沈熹,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的酸奶我都给你承包好了。”
其实就算说一声:“别添了,我心疼。”也是可以啊!
事实是——
何之洲睨了她一眼,然后慢慢撕开自己的酸奶盖递给她,并说:“帮我的也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