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外面聊天,干妈也做好了饭,一个梅菜扣肉,一个红烧鱼块,一碗番茄鸡蛋汤再加个油麦菜。三菜一汤已经很丰盛了。
我夹起鱼块鱼肉送进嘴里,那味道真赞爆了,鱼是新鲜的一入口就沿着纤维变成一缕一缕,嚼起来还有回弹的感觉。两个字极品!
吃着饭聊天“彦彦啊,潇潇说你们现在成同桌了啊”
我把碗里的大米饭往嘴里巴拉“嗯是啊”
“那可太好了,以后有你照看着她也就好了”干妈说着夹起一块梅菜肉放我碗里“慢慢吃奥”
“妈谁要他照顾啊,他能自己照顾自己就不错了,前几天放晚自修回寝室都能掉进泥坑里的人”
对没错!那件事情学校虽然不再追查但是我和国雄俩活宝也是出了名了。
干妈连忙放下碗筷,侧过身看了看我,捏了捏我胳膊问我伤哪里吗?
这模样好似我真的是她亲儿子一样,我心里一暖,鼻子也稍稍发酸。刚想说我没事儿的放心,可是一口饭还在喉咙,这一说话就自己呛着自己了。
干妈和陈潇赶紧起来给拍背“我说你吃个饭都那么暴力,自己把自己要噎死了”陈潇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干妈打了打她的手示意别胡说,她则嘟起个小嘴表示抗议。
剧烈的咳嗽了几下,米粒儿还残留在气管里,不过好在是不咳嗽了。
就当我们饭桌上乱成一团,陈潇的爸爸走了进来,满脸疲惫!“哎呦这小伙子是怎么了啊”陈叔叔看着我,因为我现在满脸涨红眼睛里有全是泪水,很是狼狈所以赶忙问到。
我连忙罢了罢手,表示自己没事儿,但是心太急想说话,气管里的饭粒一动,人有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哎呦这怎么咳嗽的那么厉害啊,这就是我在你这里念叨很多年了的,我那干儿子这不吃饭呛着了”干妈说完又在我背上拍了拍。
“这好办啊”陈叔叔放下手里的黑皮包,把我扶正“来单脚翘起头抬高,把鼻腔里的气往嘴里吸,就跟人吸痰似的”
我照做了,果然有好几颗饭粒都被我吸到了嘴巴里。
现在鼻腔气管里的异物没了,我赶忙鞠躬道歉“谢谢陈叔叔帮我”
干妈扶住我,“你看你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其实这也不是我客气,我现在脸的表情绝对是极其的尴尬,我只能弯腰低头,争取时间来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状态。
可就当我低头的时候,那种让我已经一闻到就神经反射一样会浑身不舒服的气味儿又出现了——淡淡的带点腥气,还有点翻新泥土的感觉。
可是这次的味道特别淡,我想再仔细闻的时候却闻不到了。
陈叔叔又和我们寒暄了几句,就哈气连连说要去睡觉了,让我吃好!说着他就走进卧房。这陈叔叔这一会儿的时间接触下来他的确不善言辞但是他确实是为人真诚。
但刚才的味道就是如同梦魇一般的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希望刚才的只是幻觉,我不希望这家人又是,因为在我脑海中这气味总是伴随这不好的事情,这家有我干妈,有对我不错的陈叔叔,还有我有那么点好感的陈潇。
就算是没有好感,我也不希望这家善良的人出任何事情。
晚饭吃完我得返校去了,毕竟我是住在学校里。
干妈在厨房洗着碗筷,见我要走就叫陈潇送送我“潇潇送一下彦彦,这楼道里面黑不好走。”说着话她也出来去问问陈叔叔是否还吃晚饭,也是为了把我送出门口。
打完招呼我就和陈潇俩人走进这漆黑的楼梯,现在已经很晚了,这里有没有点灯,就那么一个空壳子底座。
如果不走的小心点儿还在很难说不会摔个跟头。
走下楼梯就是沿街的小路了这里有昏黄的灯光照明,我也认识路。“你回去吧,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晚上还敢乱走啊,回去吧我认识路”
“那我这漂亮小姑娘可走了啊,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最喜欢陈潇的地方就是会接我的梗。
可就在道别完,我都转过身子要走了,就听到身后的干妈在喊我们俩,语气急促还带着点儿哭腔。
我忙回头,见到楼道上看到了,干妈正依着阳台围墙叫我们赶紧上楼,说着陈叔叔是怎么了。
我赶忙再向那个漆黑幽闭的楼梯口跑上楼去,刚过二楼就隐约看到跌坐在台阶上面的陈潇,估计是走太急了,所以在台阶上磕了一些。
上去扶起她就继续往上走。
再次走进这间屋子,心里面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到我们进门,干妈现在已经在卧室里了叫我们赶紧进去。
走到卧室里,干妈赶忙上前拉起陈潇的胳膊说“看看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个样子了”
我揍过脑袋看,躺在床上的陈叔叔已经掀开了盖在胸口的被子,上身一直在抽搐,嘴巴里还有点白沫一出来。
“干妈叔叔他有没有癫痫,或者心脏不好的病啊”我蹲在床边回头询问道、
“我爸身体一直还好,没有你说这这种毛病啊”陈潇搀扶着干妈,向我说明!
这就怪了难道是突发?
我撑开陈叔叔的眼皮,就发现他虹膜上好似覆盖了一层白雾,就像那种半生不熟的鱼眼睛上面的那种。
我心头一沉果然是这个样子,看来我刚才闻到了那味道,还真不是幻觉。
爷爷以前告诉过我鉴别真癫痫(就是我们俗话叫羊癫疯)还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就看他的眼睛,而陈叔叔的症状这眼睛就是被东西迷住的样子。
“干妈你感觉去打电话,找人送去医院,陈潇你去厨房拿跟筷子”我本来想学着爷爷处理六子他爹那样给陈叔叔试试看。
可是一不说这附近没柳树二我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事情,之前只是看过爷爷摆弄,这人命关天我是真的不敢擅自操作啊。
最后还是陈潇去给她的舅舅打了电话,那年头就算是绍兴城里小汽车都不常见,不过干妈她弟弟有一辆普桑,早年改革开放做点小生意,现在已经有了一点资本,所以买的起。
陈潇给自家舅舅打完电话,这人大概还有5分钟才能到。
我只能把干妈拿来的筷子横在陈叔叔的嘴里,让他别咬着舌头了。
可情况越来越差,这人的颤抖的确是开始减弱,不过这意识好像开始消弱了。这是急病可能撑不下这五分钟,别说还有去医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