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笼络她,利用她,正巧,她可以利用他想利用她的心。
“姐,来,坐这边。”楚凤岐朝她招呼着,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以往这种家庭会议,都是他一个人在孤军奋斗。其他人都是三五成群的抱大腿,为自己争取利益。虽然他是爷爷宠爱的天子骄子,但是,在一个个小群体的利益排挤下,他几乎没有说话的余地。
楚凤临在楚凤岐身旁落座后,谭素凝率先发难,道,“爹,我认为任命楚凤临协理楚府事务甚为不妥。”
楚相表情淡淡的,他的神情就已经说明他不想谈这件事。
“妥不妥当,老夫心中自有分寸。”
“爹,您不知道她……”
“谭素凝。”他突然连名带姓叫她,“什么时候老夫做事需要你来提点了?”
“素凝不敢!”谭素凝马上跪了下去。
众位家眷都在心中暗暗吃惊,未曾想,相爷对曾经的三废物已偏袒到如此程度。
楚雨眠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豁出去,对楚凤临一击到底,定然是更难再压到了。
她走了出来,俯身跪地道,“请爹爹和爷爷恕罪。”
“何罪之有?”楚漠河回道。
“雨眠也认为,楚凤临不配协理楚府事务。”不等人回应,她马上接着说,“因为,她根本不是楚家后代!”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试问,并非我楚家之人,又怎可掌楚家之权?”她昂起头,看着正前方的楚相爷。
“满口胡言!”楚相沉声呵斥。
楚凤临端坐一旁,身为当事人,挑起风暴的中心,此刻却是表情最优哉游哉的一个,看着那认为自己奇货可居的楚老头子迎战众人炮火。
“眠儿并非胡言。”谭素凝在一旁跟着帮腔,一脸伸张正义的模样,“铁证如山,楚凤临的确不是楚家的种!”
“楚漠河,你便是如此治家么?”楚相转而将矛头对准自己儿子,“一个两个,全都满口胡言乱语,也不怕叫听的人笑话!你是怎么当家的?!”
楚相脸上现出愠怒之色,不待楚漠河回应,冷冷道,“我们楚家之所以在朝廷能够有今日的地位,与楚家上下团结一心是分不开的!这也是楚家最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是,你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互相猜忌!平白的叫人看了笑话!这事情无论是真是假,传出去都将使楚家沦为笑柄!”
“恳请爹恕罪。”楚漠河也噗通一声跪下来了。
看那阵势,楚凤临已经估摸到他下面会说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连跟她娘的最后一点情分也不顾,看她稍微得势,便要赶尽杀绝。
“当年,云瑶背着我做了有违妇道之事,生下这面目其黑的野种。儿子念在夫妻一场,且让这野种在府上呆了下来。往日里她倒也安守本分,不多生事端。现如今,却露出了狼子野心。儿子无法眼睁睁看着楚家百年家业最终落在这个野种手中!望爹……清查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