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烟雾、金属质感的迪斯科,在人挤人的大舞池,只有扭断腰似的疯狂,跃动。
柳芳菲拉着林天挤过人群,坐到了吧台边,而萱萱已在半途融入了舞池,在这里想找个人,基本上没戏。
炫彩的玻璃墙阻隔了舞池和酒吧区,噪音减少了一半,可以小声交谈。
“两杯芝华士!”柳芳菲向那个帅帅的洋鬼子调酒师招了下手。
当她坐下时,立即就吸引了周围十几对男人的目光。
男人来这里要么纯玩,要么把妹,经常光顾夜店的客人都有一套技巧和流程,对于猎物的分辨水平个个都是专业大师级。
柳芳菲无疑是他们眼中的顶级尤物,但是还没有人第一个上去搭讪。
他们在观望,耐心地守候,等待时机。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干嘛和燕姐有一腿呢,这里的漂亮女孩子随你挑。”柳芳菲笑眯眯说道。
“什么什么?燕姐!我靠!谁他妈乱嚼舌头!”林天两眼发黑,天大的冤情啊,自己这么风流倜傥年轻有为的帅小伙,如何能被一个中年胖女人给糟蹋了!
柳芳菲得意地笑,媚眼丛生,在七彩的灯光下倍加妖艳。
“一定是叶丹妮!小贱蹄子!”眼前闪过一道身影,林天端起酒保送上来的芝华士狠狠闷了一口。
“不如去跳舞怎么样?萱萱玩得正嗨呢!”柳芳菲拍拍他的肩膀。
林天对这个没有兴趣,他想不明白,这些女人白天衣冠楚楚,贵为总裁、明星,为什么到了夜晚就变得如此放浪形骸?
人真的都有双面性?
“那好,我们玩骰子,输的喝酒。”柳芳菲又摆出了一条建议。
“你不觉得这里太吵?”林天仍然提不起兴致,一大群人甩头扭腰,吵吵闹闹嘈杂要爆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柳芳菲脸色一拉,恼怒地说道:“难得来一次,这也不玩,那也不玩,你想玩什么?”
因为有林天这个万无一失的贴身保镖在,所以她和萱萱才想到来夜店嗨一场,距离上一次逛夜店的时候,至少有两三个月了。
男人需要释放压力,女人更需要,尤其在集团分裂重组的当下,各种事务压得柳芳菲喘不过气来,她需要找个释放口,缓解紧绷的精神压力。
“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很虚伪。”林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岔开了话。
“哪里虚伪?”
“你看,女人穿着暴露,希望引起男人关注,男人呢,来这里要不是为了嫖,那就是为了显摆。”林天指着舞池中心那几个引人注目的男女舞者。
“到最后归根到底,都是为了算计。”他说道:“互相算计,像一场豪赌,用身体,用花言巧语,用酒,用烟,用钱,有人满意,有人失望,得到自己想要的,失去无关紧要的。”
“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林天端着酒杯继续高谈阔论,周围有几个男士竖起了耳朵。
柳芳菲和他碰了下杯子:“要你说该怎样?”
“干脆点,比如我想玩你,我就直言不讳告诉你,开个价,大家合适就走,这样才不算虚伪,不用浪费时间。”林天晃着酒杯笑道。
“你玩不起。”柳芳菲眼里闪着冷光,扬头吞下了半杯芝华士。
“多少?一只LV限量版包包怎么样?”在她身后,一个男人轻佻的声音响起来了。
柳芳菲愤怒放下酒杯,在转身时,脸上已挂起了迷人的笑容,她变脸的技术一向出神入化。
这个敢于第一个上来搭讪的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衫,脖子上挂着一只观音玉坠,面如冠玉,身形不错,有点影视明星吴彦祖的风采。
他身后不远处一张桌子旁,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挤眉弄眼给他打气,看样子都是出来找乐子的。
“一只包就想和我玩一夜情?”柳芳菲轻扬着嘴角,表情暧昧,既没有果断拒绝,也没有答应他,似乎在讨价还价。
“不够么?杰克!先替我送这位小姐一杯tomorrow!”男人打了个响指,笑容很迷人。
调酒师做了个“OK”的手势,飞快调出一杯色彩绚丽的鸡尾酒,放到柳芳菲面前。
“什么意思?”柳芳菲扬了扬眉。
男人在吧台旁坐下来,手轻轻扬着:“一份朗姆酒,一份伏特加,一份龙舌兰,一份白兰地,一份威士忌,一份金酒,最后再加一份二锅头,等你一口干下去,一觉醒来,你就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那你不是和一具尸体做?”柳芳菲惊讶地看着他。
“呃,当然不会。”男人有些错愕,这么大胆赤果果的话题从一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多少让他有点惊讶,原来人家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呢。
“那应该怎么样呢?喝了你的酒,我担心你明天也起不了床。”柳芳菲舔了下嘴角。
男人眉头微皱,眼睛一亮,说道:“不如我们一人一半,这样就不会有问题啦。”
“不好不好,不如叫上这里所有的男人陪你喝,完了你和他们随便搞,反正都是醉的,插与被插,有什么区别?爽了不就完了!”柳芳菲晃着鸡尾酒,一脸天真。
周围常在糖果泡吧的男人们脸都绿了,她没醉吧?敢和飚哥开这样的玩笑!尺度太大了!
“小妞,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飚哥恶狠狠瞪圆了眼睛。
柳芳菲腼腆一笑:“什么酒我都不想喝,你要喝?送你好了!”
噗……
满满一杯鸡尾酒倒在了飚哥的俊脸上,火辣辣的酒精烧痛了他的双眼,飚哥痛呼一声抹着脸跳起来。
“飚哥!”“没事吧,飚哥!”
那一桌四个小青年见状立即操着酒瓶围过来。
“草!给我把她扒光!”飚哥头发和下巴**向下滴着酒液,眼前花花绿绿一片,看不清楚景物。
一群痞子耀武扬威就想动手,柳芳菲手叉着腰一指:“把他们给我阉了!”
嗯?混混们齐齐缩了下脖子,提臀收腰,被吓了一跳。
等到看清楚柳芳菲身边只有一个帮手时,一个个哄堂大笑,流氓口哨满天飞。
“小妞,你就这一个凯子,能干得过哥几个?”
“我看不如扒光他们俩,绑在门口给糖果多招几位客人。”
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林天悄然起身,嘴角挂着魔鬼般的诡谲笑容,手里托着半杯芝华士,向这些无事生非、闲到蛋疼的痞子们晃了晃酒杯:“有酒不喝,我很替你们的爹娘操心啊。”
“草你妹!”
“抱歉,我没有妹妹。”林天摇摇手指,“来吧,看谁光着出去。”
“干他!”四个人大叫一声,同时抡起酒瓶向林天砸去!
这气势,这动作,整齐划一,非常熟练,一看就是久经考验的优秀砸场子战士。
酒客们齐齐抱头闪开去,唯恐避之不及。
哐哐哐哐!几声酒瓶爆裂的响声让人心颤。
嗤嗤嗤嗤……连续不断的裂帛声音好像裁缝在扯开一卷卷布料。
等到大家举目看清发生的事情,整个酒吧区顿时鸦雀无声,哑了一样。就连那洋鬼子调酒师也瞬间石化,手中从不停止的两个调酒壶咣当一声掉在地板上,琼浆玉液碎了一地。
四个混混额头都流着猩红的血浆,手中酒瓶砸破的不是林天的头,竟是他们自己的脑袋。
每个人的上衣都成了布条,衣不蔽体,裤子滑落到脚跟,各种颜色的内裤全部暴露在妖艳的灯光下,几撮毛毛从破烂不堪的内裤里伸出头来,比街边乞丐还显得潦倒落魄。
只有柳芳菲稍稍看清了林天刚才的部分精彩动作!
抛起还残留芝华士的酒杯,他以非人的速度连续扭转四个小痞子的手腕,用他们手里的酒瓶招待他们每个人的脑袋,瞬间之后,轻松抬手接住落下的酒杯,一边抿着酒,左手的军刀一刻不停狂舞!
“哦,还有你。”在大家无声错愕时,林天指了指刚刚擦干净脸的飚哥。
看到几个兄弟形如丧尸一样站在那里满脸呆滞,飚哥尖叫一声摔倒在地,指着林天慌张大吼:“你别乱来,我认识沙姐的!”
他一面向后挣扎,一面向舞池那里喊叫:“救我,沙姐!”
“杀神来了也救不了你!”林天大步走过去,拎起他的脖子,哐当!直接将飚哥摔在吧台上,脸朝下,摆成待宰的猪猡姿态。
“别……别动我……呜呜……求求你,大哥!”飚哥简直要吓破胆了,往常只有他仗势欺负别人的份,现在终于尝到了被揍是什么滋味。
“我不动你,要么自己脱光跑出去,要么就把小兄弟留下!”林天的匕首在他背上来回蹭了几道,吓得他一动不敢乱动。
“我脱,我脱……”
“快一点,脱光了你和他们四个一起门外站两个钟头!”
飚哥趴在吧台上,哭丧着脸,费尽力气,终于把自己的衬衫和裤子、鞋袜都脱了个干净。
“还有一件。”林天懒洋洋地晃着杯子。
“就脱,就脱!”飚哥一手捂着小弟弟,一手拽下了内裤。
林天淡淡向他那里瞄一眼,鄙夷地说道:“这么细的牙签也拿出来晃,还不滚出去?”
“就滚,就滚……”飚哥捂着胯,衣服也不敢要了,领着一群同样猫着腰,双手护裆的小弟狼狈向人群挤去。
“啊……流氓……打流氓……”女孩子们尖声惊叫,一只只高跟鞋和酒瓶砸向飚哥一伙,舞池里迅速演变成群殴的场面。
“嗯,来一杯tomorrow!”柳芳菲满意地笑着,向调酒师打了个响指。
“不怕醉到明天?”盯着这杯霓虹,林天笑嘻嘻挨着柳芳菲坐下来。
“怕什么,我一半,你一半。”柳芳菲端起高脚杯,红唇微启,仰脖喝下去半杯,起身就向舞池走去。
托着留有余香的酒杯,林天目送着她淹没在疯狂的人潮里,舞曲正嗨,气氛正浓,烟雾缭绕,灯光迷乱,DJ疯狂,刺眼的聚光灯投注在华丽的舞台中心,大幕徐徐拉开,好戏这才上演!
大舞池前方,七尺高的表演舞台,厚厚的帷幕向上拉升,一道刺目光辉首先映入人眼。
它光洁无华,朴素而又闪亮,却能引发人群一阵阵尖叫,它犹如一针兴奋剂,点燃了夜店的脉搏,随着幕布开启,一只大红色亮晶晶的高跟鞋悬空静止在这钢管上方半尺的位置!
劲爆音乐嘎然而止,人群的狂热欢呼却陡然拔地而起。
那笔直的小腿,性感的大腿,一截截,一点点,逐渐在千呼万唤中脱颖而出,幕布突然揭开,盘在钢管上的性感舞娘,终于在一瞬间展现出她的妖娆全貌!
全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