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见女教官深夜来访,实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虽然也在脑海 里拼命去想,也没 想到是这个情况。葛长老死了。
“葛长老死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沧海脱口说道。
他深知伪刺心的庞大和低调,而葛长老在里面不仅威信很高,而 且功夫相当厚重,即使是沧海当时在天蝎大队长的职位上,想对付葛 长老,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伪刺心的庞大,如果不了解根本就不知里 面的水有多深。即使沧海身居八大长老之下的十二大队的大队长,也 是丝毫不清楚伪刺心的全部面貌。
里面纪律严明,布防慎密,别说是不知晓情况人进入,即使沧海 现在返回去,也不一定要轻易的进入组织的核心。且组织总部频繁更 换地址,更别提是要找到了。虽然前些日子,组织里出现了异常,对 于组织来说,也仅仅是小打小闹而已。死了个长老,跑了大长老,这 些都是无关痛痒的,长老会往上还有凌絮阁,里面都是太上长老的存 在。小情况的混乱根本不会影响大局。葛长老身居内务部总管,是最 机密的机构之一,
平时只有 在分配联系任务的时候才会和沧海见面,甚是投缘。 沧海也才更加清晰的了解内务部的隐蔽性,当时记得葛长老还开玩 笑,在内务部,就像是是在隐藏地下几百米的乌龟的龟壳里,安全是 安全,就是太憋屈了。
当时陈旭也说过,组织动乱,不过死的是个对他们无关紧要的长 老,这点,沧海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师傅呢。
“你说说,葛长老是怎么死的?”
沧海慢慢冷静了下来,坐到舞霏身边,柔声问道。既然舞霏能 说出口,就肯定是真的。
“师傅。。早就离开了你们那个破组织。”舞霏哽咽的说着:“自 从你离开后,组织开上层人士会议,宣布了你的叛离后,组织很多人 就都有了很多心思,开始动荡起来,组织为了凝聚军心,迫不得已, 一段时间内停止了一切任务,开始逐层逐层的找人谈心”
舞霏从裤子里掏出纸巾,边擦着眼泪,边继续说道:“好久才稳 定下来,但有些人已经开始考虑你离开前一段时间说的话,其中就包 括我师父。”
沧海会意,当时自己要离开前,已经试探性的对很多说了下模棱 两可的话,以期望能让其他人也考虑下,想不到,除了自己的下属, 连一向稳重的葛长老都会去想。
“后来葛长老外出,在外遇到了一个人,是谁不知道,不过我师 父好像很怕他,就多少知道了些原来组织的内幕,后来就出来了。 ”她慢慢抬起头,双眼腥红:“我那时才认识他,见我还可以,说我骨 骼很好,尚未完全长全,韧性十足,才收我为徒。”
“那么,葛老哥,是什么时候死的,被谁杀了?”沧海说道。
舞霏眼泪刷刷下来:“是在去年年底,我师父说去见一个人,后 来就没回来,我住的地方,却先后来了好几批人,好几次没碰上我只 发现有人进屋的痕迹,不过最后一次碰上了他们,从其中一人的嘴里 知道了,他们杀了我的师傅,来这里是找什么东西 的。”
“什么东西?”
“不知道,那人说是找个箱子,不过我从没见过师傅有什么箱 子。”
“你们住在什么地方?后来怎么又会来这里的?”
舞霏深深吸了几口气:“我住在南京,父母在外,我一人在那 住,师傅是我逛街的时候无意遇见的。后来就住在我的别墅里,督促 我练功。”
沧海有点惊讶于舞霏能直接去练武,这个年纪,不去光顾花花世 界,去枯燥的练武术,这种选择本身就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舞霏 能被欧阳世家请来做教官在,自然是非常出色。
“来欧阳世家,是因为师傅以前就答应过欧阳震天,以后会来帮 忙,后来师傅走了,欧阳震天不知道,去我那找我,我就替师傅来 了。”
“对于你师父的死,你有什么线索么?”沧海一直记得组织里对他 很照顾的人,葛长老也是其中一个,想不到就这样走了。
“只知道那群来我家的人,是为了那个箱子,而且那群人,操的 是南京本地口音。”
沧海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人都死了,自己过好自己的 吧。”
“对了,我师父曾经说过,今年过年后会带我去上海见一个叫死 神的人。”舞霏突然说道。
沧海讶道:“死神?没听过。”
舞霏猛点头:“是的,是死神。师傅说那人和你还有些关系,是 另外一个人让他去的。想不到。。却。。。”
沧海给舞霏擦眼泪:“我知道了,别想那么多了。虽然不知道那 死神是谁,又是谁让葛长老去上海找他的,不过既然能知道葛长老在 你那住并和他碰面,肯定也能知道你来了欧阳世家,你就老实的呆在 欧阳家族,等那人来找你,那人既然能让葛。。。长老如此敬畏,肯 定能来这里找到你的。”
舞霏沉默了会,点点头,展颜一笑:“谢谢你。”
沧海晃悠着手里的纸巾:“看你,都湿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别 想那么多了,我有时间的话,会帮你留心的。”
舞霏本来见沧海又胡说八道,刚想瞪他一眼,却看见芮秀从卧室 露出头来,不由踢了沧海一样,眼神懊恼,似乎在说你不是说她睡着 了么?
沧海这才发现芮秀的心跳,回头看去,芮秀穿着另外的一身粉红 睡衣,迷糊的看向这里:“干嘛呢?你俩?”
还好,刚刚醒。沧海眼神示意舞霏,才对芮秀说道:“怎么醒 了?”
芮秀神神叨叨的走出来,抱着肩膀走过来:“你们刚才可有提 过‘死神’这个名字?”
沧海眼睛神光一闪:“你听见了?”
“干什么?要杀人啊你?”芮秀呸了一声:“我告诉你啊,我可不 是故意偷听的啊,我只是听见舞霏小姐哭了,又听你说什么‘湿了’什 么 的,我才不放心出来看看”
舞霏忽的站起来,冷着脸就往外走,沧海还兀自说道:“是啊, 湿了,真湿了,她流了好多。你看看,我还给她擦的,不过”
“啪”的一声,舞霏的巴掌扇上了沧海的脸:“流氓。”
沧海吓了一跳,却觉得似乎并不多么痛,不知道舞霏突然生气, 只得讪讪的说道:“不过,芮秀你似乎知道死神这个人?”
芮秀白了他一眼,却对作势出去的舞霏笑了:“舞霏小姐,你别 介意沧海这个棒槌,他不懂的,就知道胡说八道。”
舞霏胸脯起伏了几下,坐在那,瞪着眼睛不说话。却是很快摆脱 了刚才的悲伤。
“死神这个人,在四大家族里很有名的。你们不知道,是因为不 在一个层面上。”
沧海愣愣的看着芮秀:“四大家族?”
“对,欧阳家族以前是四大家族的一员,不过后来在一次排位站 中被我的组织打败,就退出了四大家族,现在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 因为我的家族忌惮这几年欧阳家族是不是有什么后手准备四大家族排 位站,我就是来来踩踩底的。”
舞霏惊讶的说道:“原来他们请我来训练死士,是为了四大家族 排位站。原来如此。”
“四大家族排位站?现在内地大家族很多的么?”
“你真是偶尔会无知的让人鄙视。四大家族,是隐藏在佣兵界背 后的庞大势力。现在呢,佣兵界明显的分三层。一层,是家族般的庞 然大物,一层,是像你在青岛那时被围困的佣兵组织一样,以慕容复 为代表的佣兵公司,第三层,是那些刚刚涉足佣兵界,把各自的公司 改造成佣政一体。”
她拿起沧海的咖啡一饮而尽:“现在呢,第三层是除了一匹黑马 外没有其他的可以看的,第二层,都是些上下不着调的组织,要势力 比不了家族,论地位,总是在家族之下充当打手和附庸,而最顶层的 家族,又分两层,四大家族是顶端的存在,他们是最早接触佣兵质 的,现在普遍的佣兵制,是他们在自身实力得到充分膨胀后才下令推 广的。四大家族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每四年在各大家族中进行的一场 排名站,至于具体为何进行,谁来主持,就没人知晓了。”
沧海淡淡说道:“那死神,是谁?”
“死神是一个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他没有组织,就是 一个人,但每个人对对他很客气。我知道死神,是因为其中一次我和 义父做任务回来禀报,正好听老板房间里传来笑声,老板说”死神先 生,下次欢迎再来“之类的话,不过我们在外面却一直没有见人出 来,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只有老板一人,当时我衣义父问起,老板只 是哈哈笑,似乎很是高兴,就是什么也没说。”
“你们的组织是在上海么?”
“对,沧海先生,你怎么知道的?”芮秀吃了一惊,狐疑的看着沧 海。
“没有,我只是猜猜而已,坐下吧,别站着。”
芮秀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坐呢,这个睡衣比刚才那个睡衣领口 还低,才懒得让你赚便宜呢。”
听芮秀这样一说,沧海见舞霏看过来的眼神很是有问题,随即瞪 着芮秀:“没你的事了,进屋睡觉去。”
芮秀笑嘻嘻的说道:“想不想知道四大家族是哪四大家?”
沧海确实很想知道,但此时却不愿在让芮秀在这呆着,就说 道:“过会再告诉我吧,现在先回去睡觉。”
芮秀和舞霏同时瞪向沧海:“流氓。”
“什么啊都是?”沧海真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了。却不知,刚才自己 说的话,已经含沙射影了说了些赚便宜的话。
他以前在组织里,因为不想杀人太多,赚太多杀孽,就特意申请 去做高技巧有难度而没必要杀太多人的任务,因为他师傅是大长老, 一切都有商量。他也如愿以偿的接到了特殊的任务,和那些高贵的贵 妇和大小姐打交道,还特意学了那些人对付女人的方法,包括言谈举 止,现在女子的心理和需求,在情场上自然是所向披靡。但离开组织 后,他开始逃避在组织里做的任何一件事,更包括自己以前做的所有 事情。练武到最高境界,是可以控制自己想不想某些事情的。正是因 为这样,他才对待女子懵懵懂懂,潜意识里,还存留着以前自己对待 女子的方法。毕竟,在那之前,自己对女子是完全模糊的概念。
组织的毒害。
“沧海,问你一件事。”芮秀还是坐了下来,却在沧海对面的沙发 上。
“不是让你。。。好好好,问吧。”沧海举手,实在不敢看芮秀怒 视的目光。
“你这种对待女人的态度,只有那些空虚的无聊寂寞或者胸大无 脑的怨妇或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才会中你这种低级趣味的招数,你怎么 就会让段小姐喜欢?我们的资料,那个段小姐可是真正的战地医生, 身边都是些铁血汉子,怎么会让你这个油嘴滑舌 的男子给忽悠 了?”
沧海看着芮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大声说道:“我怎么 油嘴滑舌了?再说,医生怎么会不喜欢我?你懂爱情么?真是的。”
芮秀白了他一眼:“激动个什么劲?我只是问问,我估计,你肯 定是给医生治病,然后趁机赚了人家的便宜,段小姐人家肯定是不好 意思,才被逼喜欢上你的。”
说着,芮秀才发现自己似乎很激动,就像是自己心里很委屈一 样。
“好吧,我逼的,她是没办法的,好不好?我还有事,你们先聊 会。”沧海有些气恼的转身就往外走。他想出去,趁机找欧阳菲儿。 然而,门,又响了。
“谁?老子要睡觉了,脱衣服了已经。”沧海有些暴躁的吼着。这 个时候能找他的,估计没什么好鸟。
“沧海,你给我滚出来。”
外面一声清丽的怒吼,愤怒的隔门传来。是欧阳菲儿。
沧海一愣,才想起屋里还有芮秀和舞霏,心想如果欧阳菲儿进来 的话,自己如果要带着她离开杭州区青岛,她们肯定会怀疑,急忙说 道:“那个,我睡觉了,有事明天 再来吧,衣服都脱光了。”
“狗屁,你快给我滚出来。”舞霏和芮秀相互看着,惊讶之情洋溢 满脸。欧阳菲儿那清冷的脸盘旋在她们脑海:那个女子,会这样骂 人?
“我真睡着了,你先回去吧,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有话明天说。”
“你到底开不开?”
“不开,我没穿衣服怎么开?”
“好,好,你个沧海,敢做不敢当的懦夫,你都敢那样做了现在 我来了你为什么怕见我?你个懦夫,流氓,无赖,恶心人的家伙。你 气死我了。”
芮秀突然 走到沧海身边,小声说道:“沧海先生,你是不是给 菲儿小姐,治病了?”言下之意,是赚菲儿的便宜了。
“你开玩笑呢?你以为是谁都能让我治病?”沧海没好气的说着气 话,推开芮秀,对门外说道:“大小姐啊,我什么也没干啊,我真的 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 再说吧,我如果开门多不方便啊。是不是, 有辱你的声誉啊。”
“声誉?我的声誉都让你给毁了。我要杀了你。”
“砰!”连续好几声,芮秀和舞霏竟然发现,淡雅清丽的欧阳菲儿 竟然在踹门!
看样子,沧海确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时间,俩人带着各色 表情,看向沧海,后者,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