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沧海不得不裹着身子往前跑,路上人 很多,毕竟商业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散在街 上,有个俩俩一起,有的挎着她们的男朋友,在这样 的阳光中肆虐着自己的青春。
鸡蛋灌饼那挤着不少人,*到沧海时,沧海开口要 五个,立即遭到身边所有人愤怒和鄙视的目光。饭桶 的形象彻底深入民心了,还有几个香水弥漫的女子对 沧海的造型上下指点迷津。沧海俩月没理发,衣服从 来不洗,替换着穿,洗脸从来不用化妆品。形象可想 而知,不过现在的沧海,也不会脑子坏掉的去考虑形 象问题。
好不容易搞定,在众人的闪躲和嫌弃中提溜着一 路小跑。
萧衍这个丫头看这样倒是可以让沧海放心,估计 一会即使沧海提出他的要求她也不会拒绝,问倒是有 可能问,不过蒙混过去就可以。唯一一点就是她能否 胜任和让她替沧海保守秘密这两点。
再次进入那药味弥漫的房间才知道这个屋子有多 暖和。沧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萧衍已经倒上了热 水。沧海抱
起,贪婪的捂着手。萧衍道谢后不客气的吃了起 来,吃相倒是挺文静,没有太多不雅。沧海撕了几小 块塞到闻到香味抬起头的辟邪,然后自己胡吃海塞。
肚子有些胀的慌。萧衍却开始在那感叹人家摆摊 的不容易,大过年的串完门就出来摆摊过日子了。看 着她身上那股不食烟火的气质,就知道现在她的家世 肯定不错,手也白细的很,没有干粗活的痕迹,不像 是,对,不像是在农村度过童年的女孩。
瞬间的,沧海脑中闪过一个想*,难道,她也是来 故意靠近自己的?还是他神经过敏胡思乱想了?
沧海擦干净自己的手,瞬间抓住她的手,却没有 用力,口中说道:“手挺白的呢,哈没什么肉,倒是个 美女胚子的手来。”沧海笑着,用手把她的手摸了个 遍,她大拇指食指中指上有少许硬茧,不知道是长时 间拿手术刀还是拿枪拿的,根据她现在胳膊上传来反 抗力度的反应,不像是杀手或侦查人员,那两种一般 都有比较根深的擒拿功夫,即使假装不抵抗沧海稍微 一试探就可以知晓,显然,面前这个此时正一脸单纯 的尴尬的女孩身份干净的可能性占大多数。
好不容易挣开沧海的魔手:“大叔,你讨厌啦,我 可不喜欢你啦我先声明,你可不要饱暖思**来。”
直接石化状态,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 么?
沧海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哪有?”
“看你就有那意思,现在也没别人,就我一个人 ,你干什么也没人知道,我还打不过你。”
沧海点了她额头:“我怎么感觉你在误导我。好了 不说了,你吃饱了没?”
她吐了吐粉红的舌头:“饱了,平时我最多吃一个 多点,不过今天有人请客,我就开心开心多吃一点 啦。”
看了看她开心的样子,心头一片异样,稍微定了 定神:“那个,你看辟邪的吊瓶还得挂会。你能不能稍 微帮我个忙?”
根据她手上的茧,她在学校应该和手术刀经常打 交道,而且沧海只要把沧海身上那次任务的旧伤的线 给拆开,说实话不难。
萧衍好奇的准备听沧海的要求,沧海静静神,刚 想开口。斗觉下体一痛,不由间脑中浮出段玉旭那个 色女的样子,早不痛晚不痛,这个时候,又“痉挛”了。 那种彻骨的痛使得沧海直接下意识俯身,萎缩在桌 脚。
萧衍直接看傻了。沧海瞥了她一眼,看着面色绯 红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没...没事...,一会就...好, 稍微...等下。”
吴天恶狠狠的说道:‘都跟丢了么?”说完他使劲瞪 着眼前的五个人。
一个年级稍大的中年人微微红了脸:“是的。在公 交车上还没有什么,他却中途下了站。我们几人又都 下车,跟了他转了好几个街,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发现 我们,而像是找不着路的样子。然后在一个公用厕所 方便。等了一会没见他出来。我们又在另外的街道恰 好看见。不过又转了两圈,就没有人影了。我们继续 寻找,找了几个小时才回来,并且找遍了所有的医 院,小卫生所,就是没有。不是锁门就是没人的样 子。”
“笨蛋!”吴天站起来:“让你们去跟踪,不是去采 访。哼,有没有发现其他组织的人?”
那人连连摇头:“没有,这个毕竟是咱们的人发现 的,别人暂时还不可能知道。”
吴天黑着脸:’你知道个屁,我们是有*子在他身边 知道他随时的动向,但是其他人不会在外面跟踪么? 估计你们也被跟踪了。真是饭桶。马上告诉黎祁,到 我这里来一趟。”
其实沧海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甚至到达一种可 怖的程度。不管在以往的生活还是组织里,父母亲戚 朋友同学兄弟上下属,都知道。但可悲的是,自从来 到青岛,似乎一切都变了,正好沧海脱离组织一个 月,而且更是因为感觉组织要对一个天字队长的叛离 讨说*了。到了这里,遇到的都是让沧海很郁闷的人, 而且,是女人。对于几乎到现在还守身如玉的男人来 说,这个,就是沧海的软肋。绝对的软肋。
再加上从组织出来,就感觉什么都不会引起沧海 情绪上的波动,所以对于女人,沧海总是抱着能躲就 躲能不惹就不惹的心态。而且对于那些小丫头的嚣 张,沧海也没必要和她们计较什么。不过,不包括“什 么痉挛”,刚才在公交的时候就又阵痛了一次。很难 受,让人有大声呼喊的冲动。上帝佛祖保佑不了,现 在,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在这个刚还认为沧海要动色 心的女孩面前,痛苦的下蹲,下意识的捂着“痉挛”的部 位。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也不用这么折腾我吧?伙 计。
萧衍很是奇怪于沧海的动作,不过一会也就释然 了,有些脸红的问道:“你,那里有伤啊?”
“啊??啊,有点,没事,你先回避下,一会...就好 了。”沧海发现手都在颤抖,痛,沧海都开始咬舌头 了。
“活该,肯定是你刚才动不该动的想*了,色大 叔。”她稍微惊慌了下,又下定决心般的说:“没办*, 我给你揉揉吧。”
“哎,好....嗯?”沧海惊讶的抬头看她,由于疼痛的 压迫沧海的脸红得很。不过对于她的话沧海还是吓了 一跳。
“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那个地方如果真的有 什么事的话你早就痛的喊起来了,所以我估计你肯定 被一般碰撞所致。是不是刚才出去买鸡蛋灌饼趁机揩 油被人家给踢了。嗯,肯定是,怪不得你回来的时候 弯着身子还匆匆忙忙的。”
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吭不出声来,好 一会沧海酝酿了下说话的力量:“还是不用了,我能坚 持,你就免费贵手了。”
有些费劲的站起,假装很轻松的样子。说来也 怪,估计在羞耻心的作用下,不疼了。
她倒是很好心:“没事的,很多狗狗被人踢了的时 候我看我哥他们都这样做的,很管用的。”
沧海气极而笑:“去死。老子又不是狗,话说回来 你一揉,算了,算了。对了,这里有录音机么?”
她鄙视的看沧海:“什么时代了还录音机?没有!”
“没有就算了。音乐可是治疗病症的良药。”有些遗 憾。以前都是听音乐解除自己的各种情绪而达到最佳 状态的。
“录音机没有的,不过我有电脑和低音炮,嘻嘻。 ”她淘气的吐吐舌头。死丫头。
看着她转身去里屋,想着现在的年轻人的思想已 经是沧海的观念中大相径庭了。不一会又看着她提溜 着笔记本出来,又转身提溜出低音炮。看样子低音炮 很重,本来白皙的脸庞一片异样的粉红。
“好累啊,这么沉。”
沧海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低音炮,竟然是美国 路霸roadmaster低音喇叭混合装。而且其中很多不 良的地方都经过了很明显的改进。
看着沧海的表情,萧衍很是得意的抱胸:“大叔你 很识货哎,这是这个牌子中最好的,还是我老师定做 的呢。”
沧海管他老师是谁,欢喜的摸着箱体:“我靠,这 么爽,想不到还能在这里看见这样的。”
不待她动手,沧海自己弄好接头。吩咐萧衍抓紧 弄个音乐放来听听。
“对了,那种老的摇滚,重金属也可以.......对了, 你有么?”
萧衍向沧海扬了扬拳头:“小看我。”
她蹲身找了会,起身。一会一种让沧海更加惊讶 的熟悉音乐响起。
沧海有点狂喜,老天对他还是不薄,竟然竟然可 以听到用如此经典音响听到如此经典的音乐。
现在播放的赫然是沧海最喜欢的《重庆森林》里 的插曲 《california dreaming》,中文名字《加州 之梦》。
沧海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的冲动。萧衍嘟起 嘴:“也不谢谢我,就那样傻不拉几得瑟来。”
“谢谢你,亲爱的萧衍小姐。”煞有其事的躬身答谢 后,沧海忍不住轻声哼了起来,果不其然,在这种氛 围中,身
上的那点痛已经去了爪哇国。
“大叔,你也喜欢这个电影么?”萧衍拍打沧海的肩 膀。止住沧海的动作。沧海突然也觉得奇怪:“你这个 丫头也
会喜欢这么有内涵的电影,真难得啊,嗯,看不 出来。”
“你讨厌呢,我怎么就不会看,估计比你看的还 深。”
沧海停止争论,用心的去听曲子里那股时淡时浓 的忧伤和彷徨,孤独,甚至,绝望。
萧衍却发扬了她身为90后拿得天独厚的飞扬:“那 里面的金城武好帅呢。你还记得他买过期凤梨罐头的 自白么?哇塞,太帅了。”
沧海慢慢适应了下,觉得不会再突然疼了。又感 觉在最后的有限时间里还能和别人谈论下自己最喜欢 的电影还是很有戏剧性,估计,老天要给沧海个完美 的结局吧。话说回来,现在和她整好关系,对于一会 沧海提出的要求可是有相当大的好处的。
“喂,弄一罐凤梨罐头要花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又 要种,又要摘,又要切,你说不要就不要啊?你有没 有想过罐头的感受?”
沧海学着金城武的语气,像电影里呵斥那个职员 一样对着萧衍喊道。
萧衍呵呵笑了,沧海也忍不住笑了,又屏住 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 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 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 不会过期的? ”
“哇塞,你都记住了啦?好厉害呢。”看着她崇拜的 眼光,心里居然得到了些许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有什 么不是会过期的呢?上帝刚开始收撒旦的时候也不知 道后来后者会成为魔鬼,成为一个堕落天使吧?”
萧衍情绪也有了些低沉:“那是部好老的片子呢, 当时人家王菲还叫王靖雯呢,现在人家都结婚有孩子 好长时间了。现在跟我那些朋友说都没人知道呢,除 非他们喜欢里面的哪个主角。”
沧海不禁笑了:“别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我 们,也没几个闲的无聊去研究电影里的深层含义的, 不是么?外面世界那么繁华繁忙,谁去关心那些边缘 的话题?”
“喂,你们不是年轻人么?你这大叔好奇怪。”萧衍 下意识的抢白道。
沧海没好气的说:“我不是大叔么?再说我感觉现 在相差一岁就有代沟了。”
萧衍突然嘿嘿笑了,从她眼神中沧海感觉到奇怪 的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干吗你?笑的那么吓 人。”
“大叔,你看我有多大?”萧衍突然正经的美笑,板 着脸。
沧海上下打量了下:“也就二十一二撑死。”对于这 点,沧海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哦,那你呢,多大了?”她笑的更玩味了。
“老子..老子属虎的,虚岁24了,干吗?”
“小弟弟乖,一会沧海侄子买了提拉米苏,沧海分 你吃。”她吃吃笑了,摸着沧海的头,又说道:“你几天 没洗头了。”
小弟弟?靠!“丫头你这样可不好,哪有这样赚人 便宜的?”
萧衍哼哼道:“我就是比你大,怎么滴?”
“你多大?”沧海可是一百个不相信,就面前这个丫 头的水灵样,沧海说二十一二都是看在她发育完好的 面子上了,不然就说十七八了。比他还大?吹吧。
“我也24了,不过我刚过了生日,农历正月初一 的。嘿嘿,估计比你大吧。”她顺便从肥裤里掏出钱 包,抽出身份证在沧海眼前晃了晃,真的,沧海晕的 很。
“是不是本姑娘我长的太年轻了?嘻嘻。”
沧海咧咧嘴,不说话。
“乖,小弟弟,一会姐姐给你吃提拉米苏,很好吃 的。姐姐这里还有阿尔比斯,先吃。”说完作势找糖。 沧海连忙打住:“得了啊,我可是心智成熟的人,不像 你。丫头一个。”
“哼,羡慕也没用,沧海就是传说中的‘中嫩’阶层, 嘿嘿。”萧衍一脸坏笑。
辟邪此时稍微动了下身,换了个睡觉的姿势。沧 海看了看药瓶,还得估计半小时的光景。
“你这个小女人,都老牛了别装傻。”估计面子,沧 海没有说装纯。
“哪有,沧海不是女人。”
沧海突然石化,完全无语了,看着她身上明显的 女人特征,自己却说不是女人?难道是?
萧衍捂着嘴笑了,用脚踢沧海:“大叔你想什么 呢?”
沧海神经性的跳起:“你都那样说了我还能想什 么?你不会开玩笑的吧?”
萧衍笑的更厉害:“人不都说现在的人分三种么?”
“对,对啊,男人女人和...人妖。”
她作势打沧海:“就知道你想那个啦。还有一种, 叫男人女人和女研究生。本姑娘就是最后者了。”
沧海使劲瞪了她一眼。她又自沧海陶醉的吧自己 吹了下。沧海看了看表,擦擦,已经快两点了,得抓 紧。
“我说,丫头,你大侄子什么时候回来?”心里想着 如果那男人晚点来沧海就麻烦她在这里弄。如果一会 回来沧海就先和她说好,约个时间也可以。
“他啊,一般情况是不到晚上吃晚饭不会回来的, 咋了,有事么?怎么刚才没说?”
沧海刚想开口,突然一阵敲门声:“有人么?”是个 女音。
沧海念头飞转,会是谁?又来求医的么?那可不 大好。这边丫头已经接口了:“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打扮专业的中年女人笑盈盈的进 来,看见沧海他俩明显舒了口气:“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