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人叹了口气,道:“你爹爹,死了。 ”
什么?父亲出事了?
楚曼曼双眼一黑,全身失去力气,软绵绵地垂坐在地上。
“啪!”那块原本握在手中的镜片落在地下,一声清脆的响音,已崩裂成碎片。
刚才满腔的愤怒和痛苦,此刻化成了悲哀痛哭。
楚曼曼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她生命中,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她的父亲,楚大云。
她自有记忆始,从未见过母亲,这么多年照顾她的培养她的,都是父亲。
父亲伴随她成长,给了她一切的保护。
她记得父亲看着她的那种亲切的笑容,也记得父亲训斥她的哪种严厉的语气。
她的生命中,只有父爱,没有母爱。
她从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甚至连姓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每次她问起父亲,父亲都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
所以当她懂事以后,心里更加尊敬父亲,这么多年他含辛茹苦真不容易。
现在自己长大成人了,正欲回报父恩,父亲却……
楚曼曼只觉得心中如刀割一般,她含着泪光望着白衣女子:“他,是怎么死的?”
白衣女子道:“不但你父亲,那天少阳山上所有的离教子弟,全部死了。 ”
“全部的人都死得一干二净,所有的地方烧到片甲不留。”白衣女子叹了口气:“这是太坤门干的。”
楚曼曼一呆,教圣日那天后院生了大火,死了不少人,连她自己最后都倒下了,但她没想到整个少阳山都是同样的结局。
她没有想到父亲,还有离教在少阳山上的那些绝顶高手,都会全军覆没。
原来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居然是太坤门!这个和离教敌对了几百年的无耻帮派。
居然趁着离教教圣日这样的机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血洗了离教!
楚曼曼瞪大眼睛,她现在不但连亲人都没有了,她连朋友、熟人都再没有一个了,她连家都没有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呢,这个白衣女人为什么救了自己?
楚曼曼强忍着抽泣,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衣女人眼神中多了一份柔善,她道:“我救你,说起来是缘分巧至。 ”
楚曼曼道:“你刚才说我已经晕迷了二个多月?”
“没错!”白衣女人道:“当时你在少阳山上,被烧得奄奄一息,大火把你身上的皮肤和肉都烧焦了。若不是我给你全身做了一个大手术,把你身体表层的皮肤和肌肉都刮削去,再将地宫之冰喂入你体内,让它镇住你体内的热毒,护住你的五经六脉,恐怕你早不在人间了。”
“这场大手术,也让你的容貌和体肤生了奇大的变化,所以你现在体无完肤,面貌非常人之模样。”
“地宫之冰进入了你体内以后,和体内的热毒相互融合抵消,保全你的性命,但你的体质也因此改变,从此你拥有了寒火之气,而体内聚集了寒火之气则意味着你拥有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练武体质,和拥有了震撼今古的内力,只要假以时日,学习修炼之法,对体内的寒火之气能灵活运用,莫说一般的武学高手,就算是太坤门的古绝云,也要甘拜下风。”
“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去为你的父亲和那些白白死去的离教子弟报仇了。”
白衣女人叹了口气,道:“所以这场劫,对你来说,虽说是祸,却也是福。”
楚曼曼一怔,她没想到当中还有这么多曲折,但无论如何,面前的白衣女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楚大云从小就这样教导楚曼曼,她此刻又想起父亲,内心伤悲无比,两膝缓缓跪在白衣女子面前,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道:“晚辈楚曼曼,拜谢前辈相救之恩,只是晚辈如今身无长物,无以为报。”
她伏于地下,抬起头:“晚辈这条命,愿从此归于前辈所有。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白衣女人看到楚曼曼说得诚恳真挚,眼光中似乎也有泪光闪动。
过了许久,她才道:“我说过,我救你是缘分所致,你不必谢我。”
“但是为了治疗你体内的热毒,我动用了本门的镇门之宝——地宫之冰,违反了本门祖传数百年的遗训。”白衣女子又有些惋惜地说道。
楚曼曼一愣,想不到地宫之冰竟然是如此重要的物品,她问道:“那我体内的地宫之冰还能取出来还给前辈么?”
白衣女人似乎在苦笑:“地宫之冰,形于千年地底,冻于万川之源,进入你体内以后,被你的身体吸纳融合,还如何取得出来?地宫之心在本门相传几百年,从未使用过,并非这几百年本门历任的掌门人不愿使用,而是因为她们体质内没有热毒之气来中和这个地宫之冰的寒冷之气,所以谁都不敢贸然使用,虽然知道这个地宫之心能令人凡脱世,能令人的武功上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所以,每一任的本门掌门人,都在等待有缘人,等待一个适合使用地宫之冰的女子!”
“只要这个女子出现,那本门就光复有望!本门的使命就能完成了!”
接着她又厉声道:“所以,你必须要加入本门,否则我九泉之下,也愧对本门历代先祖!”
楚曼曼一听,为了救自己竟然动用了人家门派的宝物,就算性命相托以报其救命之恩也甘心情愿,何况只是加入她的门派而已。当下毫不犹豫,道:“晚辈愿加入恩人的门派,甘效犬马之力!”
白衣女人点了点头:“好!好!好!”
她扶起楚曼曼,道:“你先到床上休息一下,稍后我再带你去和本门的弟子认识一下。”她的语气充满了慈祥。
“嗯!”楚曼曼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还能反对么?她转过身,准备走到床前。
一转身,她又看到镜子里的面貌狰狞恐怖的自己,白衣女人正站在她身后。
突然!
镜子里的白衣女人举起了右手,一掌往楚曼曼的后脑拍了下来。
这一掌劈来,势如山裂天崩,让楚曼曼防不胜防。
“你……”楚曼曼一声惊叫,正欲转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觉得后脑门似乎被白衣女人一掌劈开了一个洞,一阵剧痛让她头痛欲裂。
接着楚曼曼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