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乐小透便又抱了一堆充满灵力的水晶,往贺姨家里走去。
还好时间较早,一些小摊还没开卖,乐小透给小水滴买了几个包子便将它打发了。
这里的菜包子味道极好,乐小透一边啃着,一边叹息,可惜再也吃不到肉包子了。
早晨的阳光撒在小院内,各色花朵在阳光下争奇斗艳,贺姨正在为花浇水,堂屋内,两个小孩正捧着碗吃饭。
乐小透将蓝水晶放在院子内的桌面上,踌躇好久,才说道,“贺姨,有件事想麻烦你。”
“乐姑娘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帮忙。”
“贺姨,你能去看看明让吗?”乐小透终于将话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这样对还是不对,但是昨日明让的样子,让她坚定了信心。
贺姨先是一惊,有些恐慌,“明让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她误会,乐小透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这么多年您没去看他了,明让他很想念您。”
贺姨身子一僵,似乎全身力气瞬间消失,软软跌坐回椅子上,没有血色的双唇抖了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良久,她仍盯着那有些老旧的桌面,举起右手摇了摇,然后起身向屋里走去,“乐姑娘请回吧。”
乐小透只好无奈返回了。
回到后院,明让扶着门,紧张地看着乐小透,一双明亮的眼睛中透着期待与渴望。
“对不起,贺姨她……”乐小透有些不敢看明让的眼睛。
明让眼睛一黯,神情又变得死气沉沉,“明天你不用去了。”
“那水晶石呢?”
明让转身走到屋子中间,缓缓道,“不用送了,这两天的够她用一阵子了,那台织布机用不了太多灵力。”
原来织布机还可以用灵力!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啊!
“织布机不是人来操作的吗,用灵力做什么?”乐小透有些好奇。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灵力可以驱动一切你想驱动的东西,那台织布机……是我爹做的,只要一块水晶的灵力,便可以织出三尺布。”明让翻着手中的书卷,淡漠答道。
乐小透脑子迅速翻转,原来灵力在这里可以当作能量使用,那不是可以干好多事了。
那要是让明让的爹做一辆汽车,然后用灵力驱动,是不是就可以开了!
想到此,乐小透十分兴奋,“你爹的木工这么厉害!那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做出来。”
“我爹……三十年前便去逝了。他先前并不会木工,但是为了我娘,专门去学习了做织布机,听我娘说,那台织布机他一改再改,想以最少的灵力来驱动,可惜……”
乐小透刚升起的兴奋立刻哽在喉里,怪不得两次去明让家都没看到他爹,“你爹对你母亲真好。”
明让合起书卷,将书随意丢在旁边,斜倚着墙壁坐着,不再说话。
要是明让的爹在的话,明让的病会不会好一些,至少与他娘的关系不会到如此境地。
既然贺姨不愿意来,那就想办法让明让去吧。
要想让明让出澈石做的房间,那不是让他送死嘛。
除非连房子一起弄过去。但那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东西光搬来搬去都得累死人。
要是能变小一些,可以随身携带就好了。
冰块的那个空间一个时辰才能进去一次,把澈石放进去也不行,万一一个时辰内明让出了问题,那不是要害死他。
要是能像衣服穿在身上就好了。
对!可以用这澈灵做一件衣服,虽然笨重,但是好过一直困在这个房间里。
实在是太聪明了!乐小透暗自夸赞自己,立刻跑到前院找到和大夫,将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一下。
还以为和大夫会阻止,没想到却一拍即合,但他随即又提出质疑,这澈石怎么才能做成衣服呢,难道要挖个洞把明让塞进去?
乐小透神秘一笑,“你帮我找好工匠,怎么做就交给我了。”
和大夫找来的工匠与乐小透一合计,便确定了衣服的制作方法。
工匠从明让的房间里拿出一块澈石,然后切成麻将大小的小方块,中间打好孔,用绳子挨个穿起来,然后做出一个长袍样子的衣服。
明让穿在身上,就像把一块麻将凉席披在身上一般,走起路来也有些吃力,但是他丝毫不顾,穿着这厚重的衣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太多年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都让明让很激动,他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少年该有的神情,站在乐小透面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要是想谢我,就叫一声姐姐吧。”乐小透嘻嘻笑着。
“好,你比我大,叫你姐姐也不吃亏。”明让坦然答道。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一口便答应了,要说实际年龄的话,乐小透应该比他小才对,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普遍活得久,就算不修炼的人寿命也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岁左右,看到乐小透的长相,明让误以为她至少四十岁了,这才将她认做姐姐。
乐小透想到这点,有点郁闷,看来自己虽然年龄小,但是长相却与这里二十五岁的女孩不相符。为什么她不能修炼,那样的话,就会像苗渺说的,越变越年轻。
天色已晚,乐小透便与明让约好,明日去看他娘。明让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
夏日的夜晚万籁俱寂,乐小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几日为了明让的事耽搁了些时间,她心里惴惴不安,强迫自己抓紧时间去想象易痕已经回到思微界。
依然是那修竹般的身影,面容仍旧模糊不清,乐小透费力地想着,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似乎又回到了秦岭,山上冷杉挺立,树根处堆积着残雪,一个身影背靠着树坐着。
乐小透只觉那抹身影那般熟悉,拨动着她的心扉,忍不住迈动脚步,向那个身影走去。
待到看清那张俊脸,乐小透的心猛地躁动起来,一股热意瞬间在她胸内蔓延,是易痕!她终于再次见到易痕了。
“易痕!易痕!”她大声呼唤着。
面前的人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依旧安静地坐着。
他的面色灰败,薄唇惨白,额上泌着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极其微弱,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
乐小透紧张地伸出手,想叫醒他,却不想自己的手碰到他的身体时,竟直接穿了过去。
就在这时,四周来了几头凶猛的羚牛,从远处的树林间向这边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