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钱王寨之后,我直奔朔州,搭乘飞机航班径直来到Z市,下飞机之后再运神行法向着地图上的坐标位置赶去。
幸亏有秦无衣帮助我安排航班,否则的话我恐怕又要耽搁一天才能赶到。
说实话,我并不想透露自身的踪迹,尤其是不想让身边人知道,我怕会因为鬼界的追杀而牵连了他们,我更怕有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可是……
一文钱难道英雄汉,更何况还是我这分文没有的汉子难。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求助于秦无衣。
她倒也爽快的很,无衣既是曾经的鬼兵小若,我一开口她便答应,甚至都没有多问我要去做什么,只道是我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尽管与她开口,但凡她能够帮忙的地方就绝不推辞。
能帮我订一张赶路的机票就已经足够,至于其它的,我可不敢让她掺和其中。
以神行法赶路同时,我又与此地幽冥阴倌进行联系。
原几位阴倌已然全军覆没,幽冥阴帅神君急调五人小队赶来支援,他们也不过比我早到几天而已,具体情况也并不是很熟悉,但他们知晓那几处极阴之地的大概地点,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问明坐标方位,我继续赶路;
五宗协会麒麟组弟子正是为处理此间事而来,所以他们肯定就在那大山中几处极阴之地附近,找到那里应该就能找到关于凝舞的线索和下落。
从阴倌小队那里,我还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麒麟组修士进入山中之后,原来一切进展顺利,可就在一天前突然就失联了,哪怕是五宗协会也联系不到他们,更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既然失联,那不就说明是遇到了危险?”
“五宗协会干嘛吃的?”
“为什么不派人支援进入山中寻找?”
我冲着手机嘶吼,发送出语音消息,很快便有消息回复。
“大人,麒麟组修士本就是来支援的人,本地五宗协会哪还有能力再进行支援寻找啊?他们本来想过是否动用搜救部队进山,但经慎重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倘若山中真有远古凶兽为祸作乱的话,派普通人进去无异于是让他们送死。”
靠!
我捏紧拳头,暗骂一声。
本地五宗协会显然已经放弃了营救打算,或许是没有能力营救,也或许是可能怕了,但不论出于哪种原因,三位麒麟组修士就这么被他们这些人给卖了!
即便,本地五宗协会已经上禀道门;
可等道门回执命令,再派遣弟子前来支援营救,这一来一去又要耽搁多少时间?
凝舞他们还能撑得了那么久的时间吗?
“大人,道门并无再派遣弟子驰援而来的谕令!……如今两界门户频频开启,各地五宗协会纷纷告急,都在请求着道门支援,所以现在已经无人可派了,而且符宗真人商天师有言道:他们三位联手,足以处理此地凶兽为祸之事,无需再派人驰援。”
仔细读完这段信息,我再也忍不住蹦出了一句脏话!
你们一个个的……
对我媳妇儿还真放得下心啊!?
大爷的,为毛不让你们媳妇儿在外面冲锋陷阵去?
等解决完这件事,老子迟早会跟你们算账,让你们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
……
出Z市往北,便是连绵上千里的高原山脉,山峦起伏巍峨,贫瘠一片,鲜有绿林植被,入目可见茫茫然尽是黄土高坡。
这里千沟万壑;
这里支离破碎;
沟壑纵横,看似不远的地方,却要上下翻越多次才能通过。
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谓无路可走,那一条条长达上百米的沟谷犹如噩梦,断绝了前路,想要在这里寻找些什么无疑于登天之难,但对于我来说,凭借神行法御地而行倒也不算很难的事情,只是高原山中地形错落无定,一时半会也是难以找到凝舞他们在哪里。
若是能够飞天就好了,如果能从空中俯瞰那绝对就方便多了!
要不要请五宗协会与部队联系,派遣一架直升飞机来?
我沉吟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一来,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二来,让普通人插手进这件事里,其中风险实在太大;
疾行于黄土高坡,渐渐人迹罕至,即便偶尔能遇见一个村落,却也不见有多少村民守在村子里,这年头有能力出去谋生活的人,谁又还愿意再枯守在山里等死?
相比较于这百年不变的贫苦,外面的世界早已经翻天覆地!
终于,我来到了第一处极阴之地。
山上生长着一片片稀疏草地,这黄土坡坡就似一个秃顶男人好不容易又生长了些许头发,难得的出现了生机盎然景象。
面前是一道长达数十米的狭沟,底部一片黑暗,似是深不见底。
聚集于此处的阴气正在缓缓消散,空中隐隐还有法力波动的痕迹,应该是有人曾在这里动过手,而地气龙脉的奇异变化重立了此地风水格局,随着这神通术的不停发挥作用,悄然改变着空气流动,有阴极阳生、阳极阴生循环之道正在缓缓运转。
“堪舆之术?”
我微皱眉头,这应该就是堪宗高人的神通手段,也就说他们果然有来过这里。
继续找!
绝对能找得到!
我转身离开这里,可正当我准备再运神行法时,我的元神敏锐察觉到有目光在偷偷窥探。
我横眉侧目,瞪眼向一侧方向看过去。
“谁?”
“滚出来!”
伴随我一声沉喝,那躲藏的身影猛地缩了回去。
我没有能够看清楚对方是谁,但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又这么偷偷摸摸的,怎么可能会是好人?
说不得还是厉鬼呢!
我抬手一招,金府雷龙顿时出现掌心,有龙吟声频频响起,掀起一股气浪四散席卷而去。
“前辈,前辈……”
“先别动手,别误会,我我我……我不是坏人!”
那胆怯的家伙连忙叫了一声。
“出来!”我又喝道。
他从山石后有些紧张的慢慢站出来,很是手足无措的慌张样子。
我打量着他,神情古怪;
他穿着一身洗到了褪色发白的衣服,显得有些灰扑扑的脏兮兮的,他的头发稍长发卷,很是凌乱,他脸上胡渣唏嘘,身体瘦弱,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看起来似乎是当地村民;
白黄色的体恤,黑直长裤,解放牌深绿球鞋,外套着一件褪色的牛仔褂,也只有当地村民才会是这样的打扮了。
“那个……前辈……您别误会,我真不是坏人!”
“我叫牛津,也是一位修道人,我是这十里八村的那个……阴阳道法师,我不是故意在这里偷看你,而是我先来的,您后到的,我是怕您误会才会躲了起来……”
牛津赔笑着与我解释,先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
我神色古怪更浓;
牛津?这不是米国大学的名字么?
你咋不叫剑桥呢!
“前辈您这话说的,我又不姓贱,咋能叫贱桥,再说了啥桥能取这么一个贱皮名字……”牛津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