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楚河上搭起了一座浮桥,中间的衔接处是一座很大的圆形平台。10510 八4一96 中 6文亠此刻,苏尔虎和司马炎面对面坐在平台上正在会谈。
苏尔虎:“司马将军,本汗说的条件你还满意吗?这可对拓拔鸿烈优厚多了,司马将军考虑得怎么样了?”
司马炎:“苏尔虎,本将非常奇怪,你这么大言不惭信心何来?”
“司马将军,这可是本汗的秘密,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等你答应本汗的条件之后,本汗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呵呵,我若不降,你待如何?”
“哦?司马将军是想效法拓拔鸿烈吗?那本汗也可以成全你。”
“哈哈哈哈。苏尔虎,本将终于知道什么叫色厉内荏,厚颜无耻了。本将明确的告诉你,想要远东之地,就必须付出代价。想要本将的头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哈哈哈哈。司马炎,你们大燕有句话:良言难劝该死鬼,说的就是你这样的。本汗可以告诉你,本汗等着你来归降。但是越晚得到的就越少,司马炎,你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了?”
“我大燕雄居天下,坐拥十万里江山。大燕千万人一个换一个也会把你戎部耗光,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大的资本。凭借你的几十万骑兵吗?哈哈哈,先想办法过了这条河再说。”
“呵呵,区区一条河怎能挡住我的脚步。我会让你知道,我们东戎雄兵已经钻进你的肚子里了,你现在就算是调兵也来不及了,你等着看本汗的雄兵横扫远东吧。”
司马炎一听此话面色突变。他暗自揣测,难道说戎部的骑兵已经越过梅琳楚河了?可是自己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呢。
司马炎正在思索的时候,他身后的亲卫突然指着上游的河面大声喊起来。
“大督护快看河面。”
众人齐齐看向河面,只见从河的上游漂过来一片黑压压的东西。由于数量太多,那片黑压压的东西把宽阔的梅琳楚河河面都盖住了。渐渐地那片东西靠近了浮桥,双方这才看清楚那片黑压压的东西竟然是被淹死的人和马。当这些死人死马被浮桥挡住之后,立刻汇集在一起将整个河面覆盖的严严实实。
人马的尸体随着波浪上下浮动。一杆杆圆月金狼旗夹杂在死尸群中飘来荡去。苏尔虎已经站在浮桥边,他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东戎的将领和贵族们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哈哈哈哈。苏尔虎,你今天让本将开眼了。让本将知道什么是熊兵。果然是熊兵,要多熊有多熊。”
哈哈哈哈,司马炎身后的燕军将士们哄堂大笑,不时地重复着果然是熊兵这句话。
苏尔虎回过身来狠狠的盯着司马炎,那眼神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一样。
“司马炎。你们会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的,本汗保证。”
苏尔虎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去,双方军士喊着号子划动双桨,浮桥从中间慢慢分开,满河面的死尸失去了阻挡,顺流缓缓漂向下游。
“派斥候去查,看看他们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再去查清这些戎部骑兵是怎么被淹死的,要快。再次出征召令,征招远东各地十六岁以上青壮从军,征调各部青壮从军。快!”
司马炎心急如焚。他已经敏锐的判断出有一只戎部骑兵已经渡过了梅琳楚河。不管什么原因被淹死这么多,那剩下的一定也不会少。补给线,他们一定是冲着补给线来的。司马炎现在就盼着能有一支骑兵从天而降,帮助他将那些渡河而来的戎部骑兵全部杀光。就在司马炎急匆匆赶回镇远城的半路上,几匹快马飞奔而来。
“大督护,八木墩前哨传来信息,有戎部骑兵渡河而来,人数大约五千,渡河地点在特勒滩。八木墩前哨队正牛天赐已经领人前去查看。”
司马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可糟了。五千铁骑来无影去无踪。截断补给线,劫掠城镇造成的损失十分巨大,而且也会引起南岸各地动荡不安。不派兵不行,可是又从哪里派兵呢?梅琳楚河防线本来就兵力薄弱。绝对不能再从那里调兵了。为今之计一是征招青壮从军,二是征调各部助战,三是立刻向朝廷求援,舍此别无他法。司马炎忙着赶回镇远城调兵遣将,忽略了刚才报信人的话,忽略了八木墩现在有队正这个情况。
乌拉坎防线镇北军大营帅帐之中。叶远征和全体将领仔细听着牛天赐的汇报。当叶远征得知戎部已经渡过了梅琳楚河,打算截断远东补给线的时候,他一拳捶在帅案上。
“可恶,实在可恶。若是燕帅还在,不用多说拉出人马就杀上前去。别说几千人就是来个十万八万的,也让他们有来无回。可是如今我们被捆住手脚,只能待在这防线内看着远东的兄弟们苦苦支撑。这实在是太混蛋了,太混蛋了。”
众将也议论纷纷,义愤填膺。一个个喊着不管那套了,当兵的杀敌报国是理所应当,先出兵再说。长史在一旁说到:“违令出征,就算大胜也是劳而无功。况且兵凶战危,伤亡在所难免。如果违令出征,那阵亡的兄弟们连应有的抚恤和荣誉都得不到,这让我等如何忍心啊。”
“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远东的兄弟们被狼崽子困住啊,补给无济,梅琳楚河防线根本就受不住,梅琳楚河防线崩溃,远东就完了。”
众将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着,叶远征一会紧握双拳,一会又摇头叹气。不是他不想兵,而是掣肘的事情太多了。
“大统领,我要向你借兵。军情紧急刻不容缓,请大统领借我三千铁骑。”
牛天赐话音刚落,众将一片哗然。
“牛天赐,本将就是借给你兵你指挥的了吗?再说就算借给你兵,也还是镇北军的兵啊,事后追查一个擅自兵的的罪名依然逃脱不掉。”
牛天赐单膝跪地向叶远征行了一个军礼。
“大统领,军情十万火急,等不了你们商量来商量去的。末将现在隶属于远东督护府序列,和镇北军没有丝毫关系。一切后果牛天赐一人承担。大统领、各位将军,天赐得罪了。”
说完之后牛天赐起身抛出账外,抡起鼓槌敲响了羯鼓。急促的鼓声响彻大营,片刻之间镇北军将士披挂整齐汇聚到点将台前。将士们看到点将台上站着一个年青的校尉。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镇北军的兄弟们,我叫牛天赐。隶属于远东督护府,现任八木墩前哨队正。我要告诉各位兄弟的是,戎部狼骑已经度过梅琳楚河,意欲截断远东补给线。劫掠远东城镇。若被他们得逞,则梅琳楚河防线危矣,远东危矣,大燕危矣。所以我必须带领一支军队,将来犯之敌干净彻底地消灭掉。但是我手中无兵,我也知道镇北军从上到下求战心切,但碍于陛下严令不能出兵救援。天赐在这里跪求诸位随我出征,解救远东之危。天赐在这里说明,随我出征必须退出镇北军序列,无条件服从我的指挥。天赐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凡是随我出征的将士,天赐绝不吝啬赏赐、官职。如有伤亡,天赐十倍抚恤其家属。战场之上,斩敌一人赏银百两,记功在册。斩第三人以上者官升一级,赏银五百,记功在册。斩敌百人长者官升三级,赏银千两。斩敌千夫长以上者赏黄金千两,官升五级。牛天赐若不实现诺言,天诛地灭。为了让大家放心。这里的银钱全部犒赏给随我出征的将士。”
哐哐哐,一溜十口大箱子被牛天赐踹翻在地,金银撒得满地都是。
“众位兄弟,你们曾经是威震天下的镇北军。你们的威名曾经让敌人恐惧战栗,镇北军战旗所指敌军无不望风披靡。值此危急时刻,远东的兄弟们在翘期盼你们的到来,远东百姓在等着你们保护他们。你们还在等什么?你们的手还拿得动刀枪吗?你们还骑得上战马吗?你们的勇气还在吗?天赐不愿多说,愿随我出征的人拿上钱立刻跟我走。不愿随我出征的人,也可以拿上钱。但是拿上钱之后就离开军队吧。离开镇北军。因为你不配做一个大燕军人,不配成为镇北军中的一员,更不配成为我牛天赐的部下。就算你们没有一个人跟着我,我牛天赐也要和戎部狼骑决一死战,只有这样才不愧对大燕百姓,不愧对先辈们打出的赫赫威名。兄弟们,随我出征。”
说完之后牛天赐跳下点将台翻身骑上赤炎催马奔向营门,在那里有他的兄弟,还有五百匹战马在等着他。
点将台前近万将士默默无语,他们看着跑出来的叶远征和各位将领,一言不。突然,秦舞阳走出队列,将腰牌放在点将台上之后,转身上马奔向营门。在他之后,一队队的镇北军将士,解下腰牌郑重的放在点将台上之后,一队队的走出营门。点将台上的腰牌堆成了小山,而那些金银却没有一个人看一眼。
叶远征在流泪,众将在流泪。
“你们,你们这帮兔崽子想造反不成,你们都走了,老子还当什么军官,你们这帮没良心的玩意儿。你们等等我,我也去。”
一位将领扔下腰牌,迅追向营门。叶远征身边的将领们接二连三追出营门,没用多会儿,点将台前空无一人。叶远征跑到点将台上,猛地敲响战鼓。这是将军令,又叫出征鼓,为的是鼓励将士们奋勇杀敌勇往直前。
“牛天赐~~~~,你这个混蛋,带好我的兵,少一个本将扒了你的皮~~~~~。啊!!!”
“长史,把这些人全部除名,告知司马将军,这些人今后就是远东督护府的兵了。长史,我叶远征是不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镇北军大统领。”
“大统领~~~~,您是镇北军最好的大统领,卑职能在大统领麾下效力,卑职感到无尚光荣!”
咚咚咚咚咚,战鼓轰鸣,留下的将领们和叶远征一起敲响了战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