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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妈妈。”
六岁的道明寺安迪哼哧哼哧拉过来安全带, 尽管宽大的带子对于小小的他来说,卡在脖子和下巴之间实在有些难受,于是他总是不自觉地拉扯着安全带。
“妈妈, 爸爸什么时候才会跟我们一起搬到新家呀?”男孩玩了会儿有些无聊,便随口问道。
开着车的母亲沉默了片刻, 含含糊糊说, “你爸爸……工作上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所以这次搬家去横滨的, 暂时就是妈妈带着你哦。”
道明寺安迪眨巴眨巴眼睛, 最后还是没有戳穿母亲。
他的父母都是曾经的青王麾下氏族成员,只不过和那些已经牺牲在了, 迦具都陨坑事件中的精锐击剑部队不一样。
道明寺安迪的父母都只是一般的成员,母亲是庶务科,父亲倒是某个击剑小队的小队长, 只不过因为已经过了黄金三十岁,而退出了核心的精锐部队,在二线战斗着。
所以在前些天的长谷市行动中,并没有随青王羽张迅一起深入,而是守在了大桥入口处, 也就在“迦具都陨坑”事件中幸免于难。
按照一般人的观念,先代赤王迦具都玄示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家伙, 他自成为王的那一日起, 就从未想过约束自己及其手下的力量, 他的势力“炼狱舍”经过数年毫无节制的膨胀, 形成了“黑shou党”这样的存在。
而代表“秩序”的青之王,历来的职责就有约束赤王的疯狂破坏欲,所以当迦具都玄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羽张迅立即率领全队出击,就像往常一样全力阻止他。
谁也没有想到迦具都玄示的王剑会掉下来。
不……赤王自己是肯定知道的,青王或许有所预感,可是制止赤之氏族对普通民众伤害,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职责,即使知道前路再无归途,他也别无选择。
近百人的Scepter 4精英,回来的只有两个人。
昔日的青王羽张迅的左膀右臂,“指挥官”盐津元,以及守护王的后背——却不得不在那把青色巨剑坠落之际,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人生信仰,“鬼刀”善条刚毅。
一般来说王去世了,氏族就会解散。
但是青组的情况稍微特殊一些,他们本来就是在政府旗下挂名的部门,即使青王已经牺牲,在Scepter 4进行一部分裁员后,剩下的人员会维持最基础的编制。
道明寺安迪的母亲就是在裁员范围之内,而他的父亲在精锐尽失,青组几乎无人可用的时候,被现在的代司令盐津元提拔回去了。
但是道明寺一家仍然选择了搬家。
家里在横滨的房子已经买了装修好,于是安迪和妈妈先搬过去住,等过了两年父亲再次退下来后,一家人就可以在横滨团聚。
于是在升学国小的这一年,道明寺安迪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城市。
遇见几乎影响了他一整个人生的女同学——
她有着一头卷卷的黑色娃娃头,别着精致的红色蝴蝶发卡,一双罕见的金色双眸让道明寺安迪想到了,以前围墙边抢过他小鱼干的那只黑□□咪。
然后傲慢地像只猫咪的女同学,在第一天就把他给揍哭了。
——妈妈我想回家TUT。
“女孩子的头发摸不得,你再乱伸手我天天揍你!”说着,森由乃还扬了扬小拳头,自以为恶狠狠地威胁。
金桔色短发的小正太,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新环境的友好,就先领略了漂亮女孩子的凶残。
而且这还是自己手贱惹的祸。
森由乃的拳脚功夫是比水流教的,而比水流又是磐舟天鸡手把手教。
本来磐舟天鸡和森林太郎双双秉持着,“女孩子就应该被宠着,然后打扮漂漂亮亮就行了”,这样的观点。
但是比水流教,他们也不能说些什么。
后来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两个孩子一起教orz。
所以森由乃的初步战斗力,欺负欺负小朋友还是绰绰有余的。以及如果不是近期的横滨范围内的,各个黑shou党势力不约而同地萎靡,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爸爸还可以为孩子们搞来枪,连射击也给一并教了。
对于自己被个女孩子揍了却没有还手之力,道明寺安迪感觉到非常不可思议,以及难以接受。
要知道他因为父母的缘故,前段时间六岁生日一过,爸爸就送了他一把迷你击剑,并且已经开始了持剑的训练。
按照道明寺爸爸的打算,如果青王没有陨落在前段时间的“迦具都陨坑”中,等到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应该接受青王的考验,成为Scepter 4的预备队员。
现在道明寺安迪深深地怀疑起了,自己真的如爸爸所说是个剑术天才吗?
明明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qwq。
两人的孽缘缘起于安迪一时手贱,后来被老师以为是关系好(见面都能呛声铁定是互损的好朋友啊),接着安排成了同桌,持续了一整年的不打不相识的同桌交流。
道明寺安迪从一年前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打败同桌森由乃,然而无论是学习还是打架,他都被女孩狠狠压制,甚至连射击游戏都不是她的对手。
男孩越挫越勇,越勇越败,不知不觉两人还真成了好朋友。
和森由乃熟悉之后,道明寺安迪在这一次去她家做客,终于搞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赢不了她了!
森由乃同学的爸爸!
那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至偏消瘦的男人,区区一个小诊所的医生,居然敢于直面举着枪的抢劫犯,唰唰几把手术刀,就把对方的拿着枪的手给划伤。
当对方穷图匕见掏刀子,冲向傻站在门口的两个小朋友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一个飞扑,将坏人从背后压倒,指间翻转的手术刀狠狠插在了那人手掌上!
接着,诊所里一身漆黑神父装的男人,一枪崩了已经被制服的坏人——虽然事后道明寺安迪小朋友得知,那其实是麻醉弹。
“你也太慢了吧?说好给我这诊所当个好保镖呢,还得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医生来出手。”
森林太郎把钉在坏人手掌上的手术刀□□,嘴里无比嫌弃地说着。他将自己之前扔出去的手术刀又捡起来,消毒巾擦拭干净后,又插回了白大褂的内兜。
——道明寺安迪发誓,以他的视力,绝对不会看错!
医生先生那件神秘的白大褂内侧,明晃晃的一排手术刀!
而一枪崩了人的神父嘿嘿笑,收起了□□,不以为意道:“反正你自己也能解决啊,我看你的手术刀甩地贼溜,平时怎么练的啊?”
森林太郎呵呵,“把你的照片打印出来贴靶子上,朝你脸上钉的。”
神父磐舟天鸡:“…………”
神父先生叹了口气,摸摸后脑勺说:“不就是欠了你点钱嘛,大家都是一个门面做生意的,互相关照着嘛。”
“只是欠了钱?占着我的诊所大门,抢我的生意,还赖在我家里不走……而且我怎么记得,”森林太郎嘴角勾起一个堪称阴森的微笑,“有人前两天是这么教育小孩的——‘欠钱了不要紧,欠钱的是大爷’啊?!”
磐舟天鸡尴尬地摸摸鼻子,这说坏话捣鬼占便宜的事,被人听到揭穿了多不好意思。
“我也不是抢生意吧,森医生,你看看以前你都会被不明真相的病人骂庸医,现在我站门口一句‘葬礼一条龙服务’,就给人吓跑了,这是在帮你甄选能治的病人啊!”神父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地说道,“你得感谢我。”
“感谢你?”
医生先生冷哼一声,伸手便要掏怀里的手术刀。
“别激动别激动,我得感谢我们伟大的森医生,你好心收留,你医术高明balabala……”磐舟天鸡求生欲无比强烈地连忙改口。
“别管他俩,跟我上楼去房间说话。”森由乃招呼已然被两个成年人的骚操作唬到了的可怜同桌,趁着他们日常互怼甚至有打起来征兆的时候,带着道明寺安迪溜到了楼上。
——不过并不是去女同桌的房间。
而是据说是她哥哥的,比水流的房间。
他们进去比水流房间的时候,小少年还戴着一个护目镜样式的游戏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森由乃撇了撇嘴,“流又在玩游戏啊?”
绿色的鹦鹉扑棱翅膀,落在女孩伸出来的小臂上,歪着头咕哝:“游戏,游戏,流说他正在专心研究新游戏,别打扰他。”
“……贵志,是我。”
女人的声音软糯中,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听起来有些熟悉,可是一时间夏目贵志还想不起来是谁。
事实上夏目由乃并不关心,这个表弟能不能通过这失真的声音听出来是她,她只是要把自己在哪的消息传递给夏目家,谁接电话都无所谓,只要祖父能够知道这个消息就行了。
嗯,她本来是只想再报一句地名的。
本来是这样想的。
然后就听到了表弟的那只肥猫叫叫嚷嚷,“夏目我们快去吃甜点!甜点!再不去就被抢完了!”
“猫咪老师没人和你抢的!”接电话的少年,忍不住回话。
“……胖三花,你再吃连跳都跳不动了!”由乃忍无可忍。
“诶?”身材莹润犹如年糕的三花胖猫听到传过来的声音,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小短爪子划拉手机屏幕,高兴叫道,“小丫头你怎么来电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