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怕,就不可能睡得这么安心。
外面响雷轰隆再响的时候,撑着脑袋小睡的江姿婳,忽然眉目微拧。
意识仿佛又陷入一种微妙的状态,她看着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
时渊不在。
太安静了,江姿婳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心渐渐微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
她在找。
倏地,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钟,滴答滴答,时间走的太快了。
紧随,空间开始扭曲,地板撕裂,嗒的一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一瞬间,像是坠落海底又浮起来的救生圈,劫后余生。
江姿婳喘口气,背后虚汗了一把。
前方,忽明忽灭的亮光,仿佛站了个人,她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小丑蹲在前面,画了小丑脸妆的他慢慢的咧嘴,几乎扯到嘴角,他动了动唇。
在说: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尽管没发声,江姿婳从它身上感受到了兴奋。
江姿婳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一阵摇晃,有熟悉的声音从远空传来,她再看向前方的小丑,他的唇还在蠕动,别让它什么···后半句话没听清楚便再陷入天旋地转的处境,不会儿,眼睫轻颤,如蝴蝶缓缓张开漂亮羽翼。
她醒了。
眼前,是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尽管冷冰冰的。
不由得,江姿婳舔了舔唇,开口:“它进了我的梦里。”
时渊:“说什么。”
“只说了欢迎来到它的世界,它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我没听清楚。”江姿婳捏了捏拳头,想了想:“它想跟我玩什么把戏?”
对于江姿婳这个问题,时渊默了默,眸色淡淡,“不管它想干什么,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是它死,就是你亡。”
这里是它的地盘,想干什么,完全不是他们可以预测到的。
“你说得对。”江姿婳笑了笑。
当然,她不想死,更何况是这个鬼地方,所以,务必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对。
“它有以这种方式找过你吗?”
时渊:“你觉得它敢?”
在他面前稍微露出一点端倪,时渊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江姿婳的出现,仿佛让它找到了挑衅的方式。
外面又是响起轰隆的雷声,雷声未了,房间里的灯,闪了下,灭了。
他们陷入了黑暗。
黑暗的涌潮袭来。
旅馆内,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说话声,但很快,又回归平静。
江姿婳站起来,一根弦紧绷起来。
一旦情况不对劲,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
“出去看看。”
江姿婳恩了声,站起来。
她的夜视能力不错,往门口走去的时候,几乎是绕开了房间里的所有家具。
打开门,站在了走廊处,周围十分安静,没有任何人。
这时,楼下传来动静。
紧随,是尖叫声响。
但下一秒,又噶然无声
江姿婳加快了朝楼梯过去的脚步。
但没走几步路,手突然被拽住。
对方的体温是冰凉的。
触感很熟悉。
江姿婳心头忽是一跳,她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时渊。
时渊嗓音不疾不徐,却没松开她的手:“别乱跑。”
“哦。”江姿婳乖巧的应了声,不过,她又补了句:“我没有。”
时渊盯着她看了一眼,没说话。
于是,本来走在前面的江姿婳,一下子调换了位置,她跟在时渊后面,盯着仍然牵着她的大手,不松开吗?
江姿婳长这么大,记忆中,牵过她的手的异性只有亲人,此时,时渊牵着她的手,心情,有点不明所以的微妙。但她没来得及分析自己的心情,手被松开了。
时渊拿出一块手帕,神情平淡的把它撕成两半,再打个结,而后,双手灵活的用手帕绑住江姿婳的手腕,而他抓着手帕的另一端。
江姿婳瞧见:·······她哑然了小会,无奈笑了:“时副局,你这是干什么?”
“不明显吗?”
“你说呢。”江姿婳微笑。
时渊用着平常冷淡的语气回了句:“我在牵你。”
听,多理所当然。
用这种奇特的方式,你还不如用手。
当然,江姿婳不可能那么说。
时渊刚才用手牵着她的时候,江姿婳也挺意外的,心情貌似,还有点失落。
“你可以不牵。”
时渊一脸漠然,静了几秒,他缓缓地:“你能保证自己可以一刻不离的跟着我?”
这种“遛狗式”的牵法,江姿婳真的不喜欢,回:“我尽量。”
闻言,时渊不勉强,松开手帕的另一端,转身,朝前,继续走。
江姿婳手垂落,解开手腕的手帕,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