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从客栈出来已经过去了三天,此时他已经从客来乡出来,荒山之中随意找了一处洞府打坐,但却并没有修炼,而是更多的在思考先前的听闻。 ≥ ≤
良久,叶安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又思索了半晌,终于下了决定。
自己只身一人,修为低下。而修真界中生存残酷,非至亲之人不可信,自己也没有底气去联合其他修士一同进入落日林。
不过师傅常常教导自己,修行一路考验的便是修士的智慧、力量,运道以及资质。修道一事只有“谋而后动”,并没有“成事在天”一说,自己如果此次谋算的好了应该会有所收获。
结合先前那引导者的说法,自己所料不错的话那位杜公子应当便是这戎国最为杰出的后辈修士。他如若进入落日林取血猿的角应当十拿九稳。
不过自己的功法无修行的尚且浅薄,最多一个时辰功法便会自行散去,并且法力全无,如此看来自己尾随在杜公子身后的想法自然是行不通的。
静默了许久,叶安想起那杜公子先前与陈立的谈话,忽然心生一计,权衡了少许,唤出灵剑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荒野。
与此同时,杜公子与陈立准备妥当之后,与张莫须一同前往落日林。
“公子,眼前距离落日林的不足五十里,我们为何不御剑而去,反而还要步行而去,耗费时日不说,还颇为累人。”陈立一旁有些气喘,未能搭建道基,终究还是凡人,两日日夜兼程显然有些吃不消了。
杜公子并未回话,张莫须也有些聊赖,笑道:“陈小哥有所不知,戎国的修士大都听说过落日林的威名。许多人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落日林灵气混乱,修士在里面并不适合修行,但却最适合妖兽不过,我等御剑而去,倘若遇见了飞禽鸟兽,莫说是我们,恐怕寻常道基修士应付起来恐怕都颇为费力。”张莫须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又道,“妖兽大都修为低下,但胜在数量众多,我们此行还是小心为妙。”
“不错。好在这落日林在一个大的峡谷之中,妖兽平日里也甚少走出峡谷,否则修真界又少不了些许动荡。”杜公子咧嘴一笑,有股说不出的邪气。
“公子,前方不远处便是峡谷入口,我们不如在那里稍做休息如何?”张莫须道。
杜公子只是点点头并未答话,三人一路无语,很快便到了峡谷入口处。
陈立走在三人的最前方,黄昏的余晖洒在脸上,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疲惫之感。
他眯了眯眼,之见不远处一个少年闭目打坐,心中有些奇怪,落日林虽不是什么绝地,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在此安身立命的。自己与公子尚且准备了许久,况且他人?
陈立在不远处高声道:“前方何人,可是要去落日林中?”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叶安。
他盘坐在不远处的一处土丘上,双眼紧闭,或许是多时未曾饮水的缘故,脸上的皮肤与嘴唇略微干枯,神色显得有些冷峻。
闻言,叶安睁开双眼,目光如电,瞥了陈立一眼冷声道:“等人。”
碧幽小宗作为孟国大宗,不仅仅是有着孟国第一高手的影响,更多的便是令各家垂涎三尺的精妙功法。
叶安刚刚施展的便是一门作用于双目的法术,算不得多么高深,仅仅只能略微震慑人的心神罢了。
但绕是如此,还是令陈立心中无端有些恐惧,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与陈立相比,杜公子自然称得上见多识广,见状便明白生了什么事,当下一步上前,气势陡升,低喝道:“我乃十三盟杜阴九,阁下究竟是何人,我的朋友只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何必要无端伤人?”
见到陈立眼中异彩连连,叶安心中一阵冷笑,眼前的这位杜公子倒是颇有心思,三言两语便不露痕迹的收买人心,好在对方并没有上来就给自己难堪,看来自己的一番威慑还是起到了作用。
不过心中想归想,叶安表面上却是大为所惊,失声道:“杜阴九?”
紧接着,叶安脸上露出一股狰狞之色,周身法力流转,喝问道:“我师傅玄清上人在哪里?”
一时之间,杜公子主仆二人由叶安所带来的短暂紧张感纷纷化作错愕,而张莫须脸上却下意识的看了杜公子一眼,脸上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先打破沉默的便是陈立,他疑惑的对杜公子传音道:“玄清上人在戎国颇有声威,虽被誉为近年来最有希望搭建道基的修士,可并未听说他门下有什么弟子之类的。”
杜公子对此事也非常不解,眼前之人年龄看样子比自己还小,但据自己观察此人已然法力凝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感知四层的高手,那位才感知六层的掌门怎么有能耐调教出如此优秀的弟子,并且声名不显?
杜公子皱眉道:”你说你是玄清上人的弟子,可有何证据?”
叶安早就料道会有此一问,冷笑道:“说句对家师大不敬的话。我一个感知四层的修士如今在戎国走到哪里不被礼待,何苦要认一个没有搭建道基的修士。倒是你,不久前师傅告诉我他与十三盟的杜公子在这落日林相约要事,而后便音讯全无,我倒是很想问问杜公子,家师究竟在何处?”
杜公子瞥了张莫须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一言之下便使得张莫须有了疑心,自己这连日来的努力瞬间便付之东去。
不过杜公子这时倒也没有疑惑叶安的身份,因为自己与玄清上人相约之事甚密,自己也曾叮嘱不可外传。但是如今看来,玄清上人将此事偷漏给别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杜公子脑中急转,钥匙的下落无非就三个可能性,除却伴随着玄清上人一起消失之外,眼前的二人最有可能拥有钥匙。
杜公子邪异一笑道:“令师在不久前确于我相约于此,不过当时我另有要事,并没有前来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