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右手一张,一把长约四尺的灵刀随着灵光闪现蓦然出现在手中,面色不善的看着叶安,怒极反笑道:“大言不惭,虽说你在这短短几十年中便一跃到了道基中期的境界,但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猖狂,吃我一刀!”
说着便两腿一蹬,周身虹光闪现,高高跳起,双手向下猛地一砍,远远的用灵力操控着手中灵刀,脱手便夹杂着破空之声朝着叶安斩下。
叶安面色平淡,静静的看着高空之上的袁武,心念一动,半空中无数的灵气迅聚拢起来,同时一道灵力在手中若影若现。
随着那柄似乎能斩天裂地的灵刀斩下,刀气越长越长,越来越凌厉,忽然挂起一阵狂风,袁武冷笑一声,似乎已经看到叶安倒身血泊之下苦苦哀求的表情。
然而下一刻,包括孙吉在内,忽然来脸色大变,异口同声高叫道:“不可能!”
只见叶安头也未抬,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那右手仿佛拉起一道门帘一般,刀气一寸寸的在叶安手中消逝,直到最后,灵刀落下,叶安双脚只是微微下沉,便一把抓住了那把灵刀,放佛这并不是灵刀一般,只是凡间最为普通的一截铁器!
叶安骤然抬起头来,此时灵气大手已经汇聚而成,但袁武似乎并未法决,而是心下肝胆俱裂,面露惊恐的看着叶安,颤声摇头道:“不……不可能的……”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为绝望,不可思议道:“莫非你是凝丹修士!”
然而回答他的并不是叶安,而是一道带着破灭之气的灵气大手,袁武连察觉都未曾察觉,便如同一跳跃起在江面的鲤鱼一般,骤然便被拍打在了地面之中。
看着此刻已然没有呼气的袁武,孙吉吓得亡魂皆冒,虽然对孙武的死极为心痛,但他却想也不想的转头逃走。
神识之下见叶安并没有追来,孙吉心中一喜,暗暗誓不至凝丹今后绝不招惹此人。
不过一想到袁武的死,孙吉心中那股转头回去报复的冲动便越来越重,若非被对方刚刚只一招便将袁武打死的举动吓破了胆,若非叶安轻描淡写之间便将袁武那一记灵刀空手接下,恐怕方才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上去与他恶斗一番。
忽然,他的脸色哭丧起来,停了下来,跪倒在半空之中,不停说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叶安后先至,看着眼前之人,心下有些感慨,曾几何时此人在自己眼中是多么的高不可攀,翻手之间便能置自己于死地,如今一晃几十年过去,再见此人时,自己虽然境界依旧不如此人,但轮实力,自己仅仅只是出了一招便令此人毫无斗志。
这,便是十丈道基的威力吗?
沉吟之间,孙吉脸色变幻数次,右手在储物袋徘徊了几次,但一想到孙武在临死之前的猜测,竟然浑身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当年真鸣宗被吞并之****在哪里?”叶安忽然开口道。
孙吉虽然疑惑叶安为何会对此事感兴趣,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当日晚辈刚刚从宗外赶回,一直都在洞府内躲避。“
叶安手中凭空出现一枚玉简,跑了过去,淡淡道:“可知此人下落?”
孙吉查看了半晌,细细回想了好久,方才摇头道:“晚辈并未见过此人。”
叶安叹了一口气,自己虽与征建接触不多,但此人当年确实帮了自己的大忙,如今恰好路过新域,若是能再见征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感谢一番。
忽然叶安面色一怔,心中苦笑起来,其实算算时间,以征建当年的资质来说,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恐怕已经寿元耗尽了,自己又如何能找到他的下落。
不知对方稍后究竟会如何对付自己,但一想到当年自己对叶安所做之事,心中便有些绝望,而随着叶安的沉默,孙吉的心思便渐渐活络了起来。
就在此时,孙吉忽然一咬牙,随手抛出一件紫金葫芦,右手掐诀之下,葫芦嘴中忽然吐出大量白雾,心头浮现起一股不舍,大喝一声葫芦忽然应声破碎,四周的白雾蓦然壮大了许多,四周的景致已经再也卡不见了,孙吉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只是在逃出了数里之远,心中刚刚弥漫起一股劫后余生之感,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重哼,眼前似乎看见了一抹黑芒,便彻底失去了知觉,头颅骤然爆开,鲜血溅得极远,尸体无力的向下坠去。
但腰间的储物袋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摘下,渐渐飘起,最后落入了叶安的手中。
叶安看也不看的将储物袋中所有事物都扔进了修字玉佩之中,扫了一眼此刻已经重重摔落的那具尸体,还有一些扬起的尘土尚未散去,他突然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
杀了孙吉主仆二人,不过是了却了一段过去的恩怨罢了,但叶安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若此事放在过去,自己就算是无意间撞见了昔日的仇人,哪怕自己修为绝高,也绝计不可能会生出杀人泄愤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叶安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丰富,随着张英的死去,随着万毒娘子几次三番的追杀,叶安内心深处的那抹软弱与怯懦,以渐渐泯灭在这修真界的腥风血雨之中。
叶安一路疾驰,并不打算多在新域逗留,若是一旦遇见当年千宗之中的修士,届时又免不了一番斗法。毕竟在自己被血气老祖扔出宗门之前,老祖可是再三叮咛,定要再最短的时间内从北国赶回,否则谁都预料不到孔孟的状况。
一想到血气老祖,叶安心中一愣,忽然若有所思道:“老祖为何将我从血气真殿中直接送至南苗罕无人迹的边境处,而不是令我自行离去?难道也是为了使我免去从血气宗至新域的路程,从而避开有可能所遇见的那些南苗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