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出租房的正门,婶正慌张的往出跑,紧忙握住我的手说道,“你回来正好,赶紧去按住江涛,我去叫救护车。”
“婶,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发疯了,快去吧!”婶说罢,急匆匆拿起电话。
我跑了过去房间里一片粉尘,空气中弥漫着飞舞的香灰,地上香炉的碎片和黄纸的碎屑扔的到处都是,江涛捂着脑袋正在那哼唧,大声骂道,“什么黄皮子精,都是他妈狗shi,什么鸡ba用都没有。”说罢拎起东西就朝着玻璃砸去,幸好他的床上只有书本,玻璃没有被砸碎。
我躲闪着走到江涛面前,轻声问道,“哥们,怎么了?”
“头疼,脑袋像炸开一样疼吧。”
“又犯病了,去医院,打两针吊瓶吧。”
他“嗯”了一声,我帮他穿上了衣服,正好救护车来了,我和婶扶他上了车。
看着救护车离开了,婶眼泪流了下来,说道,“真是作孽啊,怎么得了这种病。”
我把婶劝了回去,婶执意不走,目送着救护车驶离了胡同口,她又拎着扫把给江涛房间彻底清扫、消毒,还在门口挂上艾草,系上红布,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
中午时候,铎哥来了,一手拎着盒饭,另一只手拎着衣服袋,一脚把房间门踹开了,笑着对我说道,“晚上踢球别忘了,我是带着大家嘱托来的。“
“操,你要不来,我还把这事给忘了。”
“你小子,心够狠啊,冬雪在班里哭了一上午了。”
“我们俩不是一路人”
“操,就你心思重,你看我岂不是快活。”
“我快活不起来。”
“那我走了,你就这青灯古佛吧。”随后急匆匆的摔门而去。
我打开盒饭,菜式非常丰富,一看就是冠亚饭店最贵的招盘盒饭,肉够多,菜也够足,就是米饭少了点,我又去婶那买了两个馒头,正好婶房间里遇到奎爷,没想到他今天中午也回来了,慌慌张张拉着我就直奔宿舍,我手里拿着两个馒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问道,“刚才那厮是你哥们铎哥吧?”
“是啊,他以前来过,你们见过很多次了。”
“操,还真是他啊。”
“怎么了?”
“他是金老大对象。”
“不可能吧,你误会了吧,他对象是北大荒!”
“操,刚才我看金老大开车送他过来的。”
“也许碰巧了呗。”
“金老大最近不在宿舍住,传闻跟一个高一的网友同居呢!”
“操!”
“这个盒饭是他给你的吧,据我所知,全校就金老大天天吃这个冠亚的盒饭。”
“操!金老大网名是不是叫潇潇雨。”
“好像是叫什么雨来着。”
“操!那真是。”
“这也算老牛吃嫩草,这娘们真牛逼。”
“操!她可真有钱,送了铎哥一个大哥大。”
“这算啥啊,她家可是省里的,背景深着呢!”
“操!”
“你今儿中午怎么回来了?”
“养精蓄锐,看你们下午比赛!”
“我晕,有啥看的啊,还有两个月高考了。”
“这个时候也学不进去,我算是定型了,也就一本和二本之间,再往上也考不上去了。”
“你在你们班名次多少啊!”
“前20吧”
“考上一本得排到多少啊!”
“前10名都有希望,可是总有失手的,一个班里考上一本也就五六个吧。”
“这么少啊。”
“那可不吗?”
“那我下午不踢了。”
“别不去啊,全校都在关注你们这场比赛呢。”
“跟你聊的我跟没心思踢球了。”
“你在班里排多少啊?”
“20名左右啊”
“你这个很危险啊,搞不好就是专科。”
“那为什么我排20名就危险了?”
“你们没有复习生啊,高三时候一个班里还有20多个复习生啊!”
“哎!”我长叹一声躺在床上,自己蒙着大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自己未卜的前途,心情更加的沉痛,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可很快被强烈的自尊心压制下来,唯一的出路就是努力学习,我从枕边拿起书本苦读起来,看了大概三四个小时,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美梦中我考上省里最有名大学,之后,很幸运的来到了北京知名单位工作,娶个肤白貌美的北京小媳妇,生了一对十分可爱的儿女,开着大汽车带着父母、妻子、孩子正在鸟语花香的郊外踏青。